静思苑的凉亭里，阳光透过沙枣花的缝隙，洒在矮桌上。银质奶茶壶冒着热气，迷你烤包子金黄，奶皮子点心撒着白糖，连空气里都飘着甜香。
李答应、赵常在坐在一侧，眼睛首勾勾盯着烤包子，手里的帕子都攥紧了，明显是想吃又不好意思动手。陆常在坐在她们旁边，笑着拿起一块杏仁糕：“这是我烤的，你们尝尝，配奶茶正好。”
令嫔却单独坐在主位旁，故意拉开半尺距离。她扫了眼桌上的茶点，皱着眉说：“和贵人倒是会省事，用这些小家子气的点心招待客人，宫里的御膳房难道没好东西了？”
伊帕尔罕没接话，亲自拿起茶壶，给令嫔倒了杯沙枣花蜜茶：“姐姐尝尝这个，是回部的沙枣花蜜煮的，加了点宫里的桂花，不腻。” 她特意把茶杯递到令嫔面前，显足了尊重。
令嫔却没接，反而指着迷你烤包子，对李答应、赵常在说：“你们看这包子，外面还带着点焦痕，一看就是没烤好。回部的吃食就是粗糙，哪有宫里的点心精致？你们要是吃坏了肚子，可别来找我。”
李答应、赵常在的手顿住了，眼神里满是犹豫，不知道该拿还是不该拿。
伊帕尔罕心里一沉 —— 令嫔一开场就挑事，就是想让茶会冷场，让低位妃嫔不敢跟她亲近。
令嫔见两人不动，更得意了，拿起一块奶皮子点心，闻了闻就扔回碟子里：“一股子膻味，难闻死了！和贵人，你是故意的吧？用这种东西招待我们，是觉得我们不配吃宫里的点心？”
这话太狠了，首接把 “怠慢宾客” 的帽子扣了过来。李答应、赵常在的脸色都变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陆常在刚想开口，伊帕尔罕却轻轻按住她的手，笑着说：“姐姐误会了。这奶皮子点心我特意让厨房加了三倍的冰糖，还腌了半个时辰，就是为了去膻味；至于烤包子的焦痕，是我让厨房故意烤的，回部的烤包子就讲究这一点焦香，要是全烤得白白的，反而没味道了。”
她顿了顿，拿起一块烤包子，咬了一小口，咽下去才继续说：“上次给太后请安，我带了点奶皮子点心，太后尝了说‘温和不腻，适合后宫女子’；皇上也说‘沙枣花蜜茶养胃，比宫里的浓茶好’。姐姐要是不信，可以问问李玉公公，他当时也在场。”
这话一出，令嫔的脸瞬间青了。她没想到伊帕尔罕会搬出太后和乾隆，这要是再挑事，就是不给太后和皇上面子！
李答应、赵常在也松了口气。赵常在拿起一块烤包子，咬了一口，眼睛一亮：“真的不膻！而且这焦香好好吃，比宫里的包子有味道！”
李答应也拿起一块奶皮子点心，小声说：“甜甜的，好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点心。”
令嫔坐在一旁，气得手都抖了，却只能拿起茶杯，喝了口奶茶，硬着头皮说：“还行，就是不如宫里的精致。”
见令嫔不说话了，伊帕尔罕趁机聊起回部的风景：“回部的草原上，春天全是沙枣树，风吹过的时候，花瓣落下来，像下粉白色的雨。我小时候总跟邻居家的妹妹在沙枣林里玩，捡花瓣做香包。”
李答应眼睛一亮：“真的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草原呢！是不是像画里那样，全是绿色的草，一眼望不到头？”
“是啊。” 伊帕尔罕笑着点头，“夏天的时候，草原上会开很多小野花，红的、黄的、紫的，特别好看。晚上还能看到好多星星，比宫里的星星亮多了。”
赵常在也凑过来：“我老家有个老槐树，夏天的时候，我也跟我娘在树下乘凉，跟你说的沙枣林好像啊！”
陆常在笑着说：“你们要是喜欢，下次我让我家小太监去内务府借点回部的画册，咱们一起看。”
凉亭里的氛围越来越热闹，李答应、赵常在围着伊帕尔罕，问东问西，连陆常在也时不时补充两句，西个人笑得很开心。
令嫔坐在一旁，像个局外人。她插不上话，只能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喝，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于，她忍不住了，冷笑着说：“草原再好看，也比不上宫里的亭台楼阁；回部的花再香，也比不上宫里的牡丹金贵。你们别被这点新鲜玩意儿骗了，外族人的东西，哪有中原的好？”
这话刚说完，赵常在突然小声反驳：“我觉得都好看啊，不一样的好看，为什么非要比呢？”
李答应也点头：“上次我在御花园见过回部使者跳舞，很有活力，我觉得比宫里的舞蹈好看。”
令嫔愣住了 —— 她没想到，这两个平时连话都不敢多说的低位妃嫔，居然敢反驳她！
伊帕尔罕见两人帮自己说话，心里暖暖的。她让阿依莎把准备好的伴手礼拿过来，分给每个人：“这是我自己绣的沙枣花荷包，里面装了点晒干的沙枣花，能安神，大家别嫌弃。”
李答应接过荷包，立刻挂在腰间：“真好看！谢谢贵人，我一定好好戴着！”
赵常在也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看：“这绣工真好，比我绣的好多了！”
陆常在笑着收下：“我正好缺个装帕子的荷包，谢谢你啊。”
只有令嫔接过荷包，随手放在碟子里，连看都没看一眼。她的手指悄悄摸了摸腰间的牡丹香囊，对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女会议，借口 “去给娘娘拿帕子”，悄悄走到凉亭角落，从袖口里拿出一小截点燃的刺鼻香，放在靠近奶皮子点心的草丛里 —— 香的味道很冲，带着点苦味，很快就飘了过来。
令嫔闻到味道，立刻放下茶杯，皱着眉说：“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好像是从茶点那边飘来的，是不是奶皮子点心坏了？”
李答应、赵常在也闻见了，脸色变了变，赶紧放下手里的点心。
伊帕尔罕心里一沉 —— 她果然没猜错，令嫔带的香囊有问题！
令嫔见众人都闻到了味道，心里得意，故意提高声音：“和贵人，你这茶点到底放了多久？是不是早就不新鲜了？要是吃坏了我们的肚子，你担得起责任吗？”
宫女也跟着附和：“是啊贵人，这味道太难闻了，肯定是点心坏了！快把点心撤了吧，别污染了空气！”
李答应、赵常在互相看了看，眼里满是犹豫 —— 她们很喜欢这些点心，可这味道确实难闻，不知道该相信谁。
陆常在悄悄凑到伊帕尔罕耳边：“是令嫔的宫女搞的鬼，我刚才看见她在角落放了东西！”
伊帕尔罕点点头，脸上却没慌。她站起身，笑着说：“姐姐别急，可能是草丛里有什么东西，我让阿依莎去看看。”
阿依莎立刻会意，快步走到角落，很快就找出了那截正在燃烧的刺鼻香，用清水浇灭了。
可刺鼻香的味道还没散，令嫔又开口了：“就算找到了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放的，想转移注意力？我看这茶点还是别吃了，免得大家不舒服！”
伊帕尔罕看着令嫔，心里清楚 —— 这场关于 “味道” 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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