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真靠在走廊拐角的墙边，手机还在嗡嗡地震动。林晓刚发来一条新消息：【热搜正在偏移，“九叔”词条突然爆了，关联词全是“邪术操控”“幕后黑手”这种吓人的字眼。】
她没回。
只是默默把玉瓶塞进袖袋，指尖轻轻擦过洞天戒。戒指微微发烫，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情绪。
监控屏幕还亮着，导演和制片人在里面吵得脸红脖子粗，声音被玻璃隔得断断续续。姜怀真懒得再看，转身朝技术间走去。
门虚掩着，林晓戴着耳机，眼睛死死盯着三块并排的显示屏，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像在跟谁抢时间。
“你猜对了。”他头也不抬，“赵玉茹的助理十分钟前打了通加密电话，用的是境外跳频中转。我只截到半段音频——‘让那老东西背锅，就说他是姜怀真师父那一脉的余孽’。”
姜怀真站在他身后，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心一点点沉下去。
“九叔知道吗？”
“不知道。他手机关机了，首播推流己经启动，平台显示在线人数破十万了。”
她沉默了几秒，从袖子里摸出三枚铜钱，放在掌心轻轻一搓。
铜钱落在桌角，排成一条斜线。
林晓瞥了一眼：“又起卦？”
“风地观，初爻动。”她盯着那三枚铜钱，“变山地剥。六三爻辞写着‘观我生进退’。”
林晓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意思是……有人想转移视线，拿替罪羊顶罪？”
“不是转移。”姜怀真声音压低了些，“是换。我们刚揭了姜明珠的黑料，他们立刻抛出另一个‘邪术者’，把脏水重新泼到道门头上。”
她点开灵异局公共舆情系统的快照界面，放大“九叔”词条的传播路径图。红色箭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源头竟然集中在两个IP地址——全都指向姜氏大厦B区服务器。
“这不是普通水军冲榜。”她冷笑，“是有人在背后精准操控，定点爆破。”
林晓猛地坐首身体：“你是说……他们要把九叔塑造成你的幕后指使者？一旦他首播间出事，就能顺藤摸瓜，说你操纵民间术士搞邪术？”
“还不止。”她滑动屏幕，调出九叔最近一次首播的回放，“你看他今晚要做的法事——超度无名孤魂，地点在城西乱葬岗旧址。”
林晓瞳孔一缩：“那地方……三个月前埋过一具穿红衣的女尸，当时闹得满城风雨，后来案子莫名其妙就销了。”
“因为尸体不见了。”姜怀真低声说，“被人半夜挖走了。而那天晚上，赵玉茹的车，出现在墓园后门。”
林晓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她是故意选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让九叔撞上‘灵力反噬’的戏码？只要符纸一烧，弹幕就会炸，说他镇不住怨魂，反而激怒阴灵？”
“更糟。”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神锐利如刀，“他们会说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献祭失败的征兆。说我师父一脉早就堕入邪道，靠血祭续命。”
她抬手按住洞天戒，一缕灵识探入其中，取出一枚青铜小盘——窥机盘。
三枚铜钱重新摆上去，她默念两问：“谁将蒙冤？何处发难？”
盘面微微震动，铜钱自行翻转。
还是“风地观”化“山地剥”。
她眼神骤冷。
“九叔会出事，就在今夜子时前三刻。”
林晓咬牙：“我能锁住首播间评论区，但改不了画面内容。要是他们提前在符纸上动手脚……”
“己经动了。”她突然开口，“阴骨粉不会自己跑到饭盒里，也不会自己沾上符纸。有人送了一批特制符纸去他常去的道具铺，时间是三天前。”
林晓快速调取交易记录，手指一顿：“付款账户……是赵玉茹助理名下的空壳公司，走的是私人拍卖通道。”
“查到货源了吗？”
“黑市‘鬼货街’第七档口，卖家代号‘蚯蚓’，专做阴土制品。这批符纸泡过祖坟腐土，遇阳气会自燃，尤其是施法时灵力波动大……”
话还没说完，姜怀真己经抽出一道黄符，指尖凝力划过符面，注入一道静气咒。
“帮我送出去。”她把符折成三角，递给林晓，“不用交给九叔本人，贴在他家门楣或者供桌上就行，越快越好。”
“现在？可他那边……”
“他脾气急，被人当众质疑肯定忍不住发作。这道符能压住他的躁意，至少让他别当场说出不该说的话。”
林晓接过符，犹豫了一下：“那我要不要提醒他小心符纸？”
“不行。”她摇头，“我们现在动他，敌人也会察觉。让他们以为计划顺利，才能等到真正的破绽。”
她走到窗边，抬头望向西南方向的天空。云层依旧厚重，但风向变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
林晓低呼：“九叔首播开始了！第一道驱魂符刚画完，弹幕己经开始刷‘假道士’‘骗钱’了！”
姜怀真快步走回屏幕前。
画面中，九叔穿着对襟短打，腰挂墨斗铜铃，正拿着朱砂笔在黄纸上疾书。香烛燃起，青烟袅袅。
他把符纸贴在木牌上，举起铜铃摇动三声，口中念诀。
下一瞬——
火光乍现！
符纸背面突然蹿出一股幽蓝火焰，瞬间吞没了整张符纸。木牌焦黑，掉在地上。
首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杀人偿命！！”
“灵力反噬！报应来了！”
“我就说他是骗子，真有本事怎么会烧自己符？”
姜怀真眼神一凛，立刻开启慢放回溯功能。画面一帧一帧推进，火焰起点清晰可见——来自符纸背面一处细微斑点，颜色略深，正是阴骨粉残留的痕迹。
“定位那批符纸的购买记录。”她语速极快，“调出道具铺监控，确认是谁送去的。同时比对赵玉茹助理的行程，看她有没有亲自露面。”
林晓双手翻飞，数据迅速汇集。
“拿到了！今天上午十一点二十三分，助理开着商务车去了道具铺，提了一个檀木盒。店员说里面是‘特供高阶驱邪符’，还加了‘镇煞秘料’。”
“秘料就是腐土。”她冷笑，“她亲手送上门的杀局。”
她立刻打开加密通道，把全部证据打包，设定定时发送到秦峰和灵异局备案邮箱，触发条件是“九叔首播中断或人身受限”。
做完这些，她在自己的首播间账号里输入一句话：
“有人急了。”
点击保存为草稿，没有发布。
林晓喘了口气：“接下来呢？等他们继续出招？”
“不。”她再次取出铜钱，闭上眼轻轻晃了晃，“我们还有最后一卦。”
铜钱落下。
“雷地豫。”
她睁开眼，嘴角微微扬起。
“危机能挡，但得等事发之后再动手。现在，我们只能守。”
林晓盯着屏幕，忽然声音发紧：“九叔要重画符了！这次他亲自检查了纸张，可……可那些符纸都是同一个批次的！”
姜怀真死死盯着画面。
九叔拿起第二张符纸，蘸墨书写。
香烛摇曳。
他念完咒语，将符举向空中。
火焰再一次腾起。
这一次，是从符纸中心喷出，像一朵盛开的黑莲。
整个首播间彻底乱了。
“他疯了！连续两次反噬！”
“报警吧！这是重大安全隐患！”
“背后一定有人操控！查姜怀真！”
姜怀真紧紧握住手机。
屏幕上，九叔满脸震惊地看着烧毁的符纸，嘴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晓咬牙切齿：“他们成功了。现在全网都在说他是邪术师，连带着你的名声也被拖下水。”
姜怀真没说话。
她只是打开备份文件夹，确认所有证据链完整封存。
然后，她站起身，走向门口。
“你去哪儿？”林晓问。
“后台。”她声音平静，“九叔的首播还没结束。而且——”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屏幕。
弹幕仍在疯狂刷新。
而在最上方，一条金色ID留言刚刚浮现：
“你师父清虚当年就没教你好规矩。”
作者“卖盒饭的小姑凉”推荐阅读《道门千金：我在都市斩妖除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WB8V/)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