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实习生赛拉菲尔还在努力掌握圣焰烘焙的微妙火候时，咖啡馆又迎来了一位“天上来客”。
这次没有光柱和吟唱，只有一位穿着朴素灰色长袍、戴着水晶眼镜、抱着一本厚厚发光账簿的老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他看起来像一位老学究，但周身萦绕着一种精确、刻板、不容置疑的规则气息。
“吾乃神界审计司高阶审计员，玛门。”老者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过咖啡馆，最终落在吧台后的我身上，“根据执行官赛拉菲尔传回的数据，以及对异常信仰流向的初步分析，神界最高议会授权我对‘慢慢来’咖啡馆进行正式财务及规则运营审计。”
他亮了亮手中账簿，封面有一个由天平衡量与金色法典构成的徽记。“请配合提供所有经营账目、跨位面交易记录、能量收支明细、以及……关于被动接收信仰之力的详细说明。”
赛拉菲尔看到玛门，立刻挺首了腰板，像是找到了组织，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敬畏，显然这位审计员在神界地位不凡。
老约翰闻言，眼镜片后闪过一道比对方更精明的光。他立刻抱出一摞比他本人还高的魔法账本，砰的一声放在对方面前，微笑道：“欢迎审计，玛门先生。本店所有账目清晰可查，完全符合《跨位面商业通用准则》及十七个主要位面的地方税务法规。这是总账，这是明细，这是原始凭证附魔拓印，这是……”
玛门审计员看着那山一样的账本，刻板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裂纹。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快速翻阅，手指划过之处，数字与符文自动流转验证。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这笔‘地脉能量被非法抽取补偿费’，依据何在？”
“有铜须氏族官方确认函及地火精华浓度衰减对比图，附录三，第页。”
“‘位面物流通道干扰导致的商誉损失费’，如何量化？”
“采用梅菲斯托阁下提供的‘深渊信誉估值模型’与法师议会的‘奥术扩散效应公式’综合测算，详见附录七。”
“‘员工焦虑情绪抚慰金’？这……”
“符合《泛位面劳动者权益保障公约》精神卫生条款，有精灵族林语者出具的自然共鸣情绪检测报告。”
玛门审计得快，老约翰答得更快，数据精准，条款清晰，逻辑严密，滴水不漏。审计员试图找出漏洞，却发现对方的财务体系严谨得令人发指，甚至比神界许多部门的账目还要规范。作者“坡无”推荐阅读《剑魔大人的退休日常：开个咖啡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当他翻到关于“信仰之力被动接收”的说明及“过滤分流服务”报价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份报价……是否过于高昂？而且，信仰之力乃无主之源……”
“玛门先生，”我打断他，端着一杯新冲的咖啡走过去，放在他面前，“首先，能量无主，但处理和引导需要成本。小光的规则操作是稀缺技术资源。其次，”
我指了指他正在翻阅的、关于解决“寂灭之影”的账单副本，“我们刚刚替这个位面，乃至可能波及的诸多相连位面，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麻烦。避免了包括神界下属诸多信仰地在内的广泛损失。相比之下，这份过滤服务的费用，可以看作是维护现有信仰格局稳定的‘维和经费’，性价比极高。”
我看着他，语气平和却带着力量：“还是说，神界认为，由我们这边继续‘被动接收’那些无主的信仰，是更优选择？”
玛门审计员沉默了。他精通数字和规则，更明白利弊。眼前这位咖啡馆老板，拥有他无法理解的力量，连“寂灭之影”都能随手抹去。强行追究“信仰截留”，且不说证据是否充分，激怒对方的后果，远比支付这笔“维和经费”要严重得多。更何况，对方确实提供了解决问题的方案。
他合上账簿，推了推眼镜，恢复了刻板的表情：“……账目清晰，报价……有其合理性。吾会将审计结果及贵方的‘解决方案’如实禀报议会。”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还在跟圣焰较劲的赛拉菲尔：“至于执行官赛拉菲尔的‘社区服务’，可视作神界与贵方建立初步合作信任的一部分。服务期满，请予以放还。”
“当然，我们诚信经营。”我微笑点头。
玛门审计员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身形逐渐淡化，如同融入数据流一般消失不见。
赛拉菲尔松了口气，随即又苦着脸看向那难以驾驭的圣焰。
老约翰满意地整理着账本。
“老板，看来神界这边，暂时算是摆平了。”老约翰低声道。
“嗯。”我喝了口咖啡。用规则和账本让对方知难而退，比动手更省心。
新的保安里昂站在门口，目睹了全过程，对咖啡馆的能量有了新的认知。他握了握重新焕发微光的剑柄，感觉自己的“债务”生涯，恐怕会比想象中更……丰富多彩。
咖啡馆的日常，就是在解决各种跨位面的“小麻烦”中继续。而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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