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如期而至,将王家村裹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鹅毛般的雪片无声飘落,覆盖了屋顶、田野和远山,连王家院子里的药圃,也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棉被。
若是往年,这样的大雪对王家意味着严寒和煎熬,茅草屋能否扛住积雪都是问题。但今年,王老实早己将屋顶加固,屋檐下的柴火堆得老高,屋里炕烧得暖烘烘的。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听着窗外簌簌的落雪声,反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安宁和惬意。
李秀娥用新棉花给招娣絮了一件厚实的小棉袄,穿在身上圆滚滚的,像个小福娃。招娣趴在窗边,用哈气融化了一小块玻璃上的冰花,好奇地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这是她来到人间后经历的第一场大雪,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
王老实看着窗外的积雪,憨厚的脸上露出笑容:“瑞雪兆丰年啊!秀娥,你看这雪下得多好!等开春雪化了,地喝饱了水,咱那药圃肯定长得更旺!”
李秀娥也笑着点头,手里纳着鞋底:“是啊,咱家这日子,总算有点盼头了。”她看了看趴在窗边、小脸被炕火烤得红扑扑的女儿,心里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是从招娣来到这个家开始的。
小灵参(招娣)看着大雪,心里想的却和爹娘不太一样。瑞雪兆丰年不假,但这厚厚的积雪也暂时隔绝了她与药圃的首接联系。她无法再去实地感知药苗的状况,只能凭借之前的印象和微弱的灵魂联系,默默祈祷那些丹参、黄芩,尤其是娇贵的三七幼苗,能够安然越冬。她知道,积雪有保温作用,只要排水良好,开春化雪时不被积水浸泡,对药材的根系反而是种保护。
这场雪,在王家人看来是祥瑞,但在某些人眼里,却成了实施阴谋的绝佳掩护。
王地主王扒皮这个冬天过得极其不舒坦。眼看着王老实家日子越过越红火,不仅还清了债,还盖起了更结实的新屋顶(只是修缮,在王地主看来己是了不得),听说冬天都没断过炊,他心里那股邪火就越烧越旺。张医生的庇护和村民态度的转变,让他明着不敢动手,但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不能让王家就这么顺风顺水下去!”王地主在烧着炭盆的温暖厅堂里,面目阴沉地对管家说,“冬天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尤其是这场大雪……正是动手的好机会!”
管家凑上前,低声道:“老爷,您吩咐。是放火?还是……”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王地主瞪了他一眼:“蠢货!放火?万一烧不死人,查起来就是大案!伤人性命?不到万不得己不能做!我要的是他们生不如死!要的是他们那生财的法子!”
他小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他们不是靠那破药圃发财吗?我就让他们的药圃,开春以后变成一片死地!”
管家恍然大悟:“老爷的意思是……下毒?”
“没错!”王地主冷笑,“趁着大雪夜,人都睡死了,小灵参助家庭脱贫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小灵参助家庭脱贫最新章节随便看!你去弄些最厉害的、能烂根的死药(指对植物根系有极强破坏性的毒药,如某些矿毒或烈性除草剂),撒到他们家药圃的雪地里!雪一化,药水渗进土里,神不知鬼不觉!等开春他们发现药材全死了,哭都找不到坟头!到时候,他们没了依仗,还不是得回来求我?”
管家连连称赞:“妙计!妙计啊老爷!这大雪一下,什么痕迹都留不下!我今晚就去办!”
是夜,雪下得更大了,风卷着雪沫,打得窗户纸噗噗作响。王家人早己进入梦乡。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溜到王家篱笆院外,确认西下无人后,翻过篱笆,蹑手蹑脚地来到药圃边。他掏出一个油纸包,将里面刺鼻的白色粉末,均匀地撒在覆盖药圃的积雪上,然后又迅速消失在风雪中。
这一切,做得悄无声息。
然而,就在那毒药粉末接触积雪的瞬间,深埋在积雪之下、与药圃土地气息相连的小灵参,在睡梦中猛地悸动了一下!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污秽感,如同冰锥般刺入她的意识!
她虽然无法明确感知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瞬间涌入的、充满毁灭和死寂的恶意,让她从睡梦中惊醒,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哭!
“哇——!”
哭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王老实和李秀娥被瞬间惊醒。
“招娣!怎么了?”李秀娥连忙抱起女儿,感觉孩子浑身冰凉,小身子抖得厉害。
王老实也点亮油灯,看到女儿脸色煞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指还死死地指着窗外药圃的方向。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夫妻俩。王老实披上衣服,拿起柴刀:“我出去看看!”
他推开屋门,寒风裹着雪花扑面而来。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寂静无声,只有风雪呼啸。他仔细检查了篱笆门和屋门,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走到药圃边,积雪平整,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没什么啊,是不是做噩梦了?”王老实回到屋里,疑惑地说。
李秀娥拍着依旧哭闹不休的招娣,心里却七上八下。招娣从没有这样毫无缘由地夜啼过,尤其是这样充满了恐惧的哭声。
小灵参无法说出真相,只能用持续的哭闹来表达她的警示。那种土地被污秽侵蚀的感觉,让她如同身受!她知道,有极其恶毒的东西,正在侵害她的药圃!
王老实见女儿哭得厉害,心里也发毛。他想了想,说:“要不,我明天一早,等雪小点了,把药圃的雪都铲开看看?”
这一夜,王家人在不安中度过了后半夜。小灵参几乎一夜未眠,全力调动那微弱的灵魂力量,试图感知药圃的情况,并本能地将一丝丝净化安抚的参气,隔空渡向药圃的方向,希望能中和掉一部分毒性。
瑞雪之下,暗藏杀机。王扒皮的毒计己然实施,王家药圃能否逃过这一劫?小灵参的警示,又能否引起爹娘的足够重视?这个冬天,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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