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进行到后半场，江海涛被各科室的主任轮番敬酒。
"江主任，恭喜新婚！"
"江主任，来，这杯必须喝！"
"江主任结婚都不请我们，罚三杯！"
苏紫妍想阻止，但江海涛小声说："医院的人情世故，推不掉。"
一个小时后，平时滴酒不沾的江海涛己经喝了不下二十杯。
他的脸微微泛红，领带松了，眼神有些迷离。
"江海涛，你还好吗？"苏紫妍担心地问。
"没事。"他摇摇头，但身体明显有些摇晃。
"我们回家吧。"
"再等等。"江海涛固执地说，"还有人要敬酒。"
又过了半小时，江海涛终于撑不住了。
他靠在苏紫妍肩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过来。
"江海涛？"
"嗯……"他闭着眼睛，声音软糯。
天呐，醉酒的江海涛居然有点可爱？
"顾院长，"苏紫妍求助，"能帮我把他送回去吗？"
"没问题。"顾情琛叫来司机。
车上，江海涛一首抱着苏紫妍不撒手。
"江海涛，松开。"
"不要。"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
司机从后视镜偷看，顾情琛咳嗽了一声："专心开车。"
"是，院长。"
苏紫妍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江海涛，有人看着呢。"
"不管。"江海涛抱得更紧，"你是我老婆。"
"……"
到了别墅，顾情琛帮忙把江海涛扶进去。
"嫂子，海涛就交给你了。"顾情琛坏笑，"他酒品不太好，你多担待。"
"酒品不好？"
"你很快就知道了。"顾情琛神秘一笑，跑了。
苏紫妍费力地把江海涛扶上楼。
"来，躺床上。"
江海涛乖乖躺下，但手还拉着她不放。
"苏紫妍。"
"嗯？"
"你好漂亮。"
苏紫妍愣住，江海涛夸她漂亮？
"今晚你最漂亮。"他继续说，"比陆妍丽漂亮一百倍。"
"……谢谢。"
"不准跟别的男人跳舞。"
"什么？"
"只能跟我跳。"江海涛拉着她的手，"你是我老婆。"
"知道了。"苏紫妍哄他，"你先睡觉。"
"不睡。"江海涛突然坐起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江海涛凑近她，神神秘秘地说："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苏紫妍心跳漏了一拍："谁？"
"一个很笨的女人。"
"……"
"笨到什么程度呢？"江海涛掰着手指数，"泡面能煮糊，做饭能炸厨房，明明怕鬼还要看恐怖片……"
这说的不就是她吗！
"但是，"江海涛话锋一转，"她很可爱。"
苏紫妍屏住呼吸。
"会半夜给我送咖啡，会担心我累坏，会吃醋……"江海涛笑了，"你说她是不是很可爱？"
"江海涛，你喝醉了。"
"我没醉。"江海涛认真地看着她，"苏紫妍，我可能违约了。"
"什么？"
"契约里说不能爱上对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我好像……"
话没说完，他倒下了，彻底睡着。
苏紫妍僵在原地。
他刚才要说什么？
他好像什么？
爱上她了？
不不不，一定是酒话。
她给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准备离开。
江海涛突然拉住她的手："别走。"
"我去给你倒水。"
"不要水，要你。"
苏紫妍的脸瞬间爆红。
这个男人醉酒后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海涛，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他睁开眼，眼神迷离却认真，"苏紫妍，契约到期后，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你说什么？"
"不离婚，真结婚。"
苏紫妍呆住了。
"我不想只是契约。"江海涛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这里，每次看到你都跳得很快。"
苏紫妍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扑通，扑通。
和她的频率一样。
"江海涛……"
"嘘。"他闭上眼睛，"让我说完，清醒了就说不出来了。"
"苏紫妍，我喜欢你。不是契约，是真的喜欢。"
"喜欢你笑的样子，喜欢你吃东西的样子，喜欢你码字认真的样子。"
"甚至喜欢你凶我的样子。"
"我知道我不浪漫，不会说情话，还是个工作狂。"
"但我会努力的，会学着浪漫，会少加班，会多陪你。"
"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说完，他彻底睡着了。
苏紫妍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眼眶有些。
傻瓜，谁说你不浪漫？
这就是最好的情话了。
她低下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我也喜欢你，江海涛。"
第二天早上，江海涛醒来时头痛欲裂。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发现自己还穿着昨晚的衣服。
昨晚……
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年会，记得喝酒，然后……
一片空白。
他下楼，看到苏紫妍在厨房做早餐。
"早。"
苏紫妍回头，表情有些奇怪："早，头疼吗？"
"有点。"
"喝点蜂蜜水。"她递给他一杯水。
江海涛接过，小心翼翼地问："昨晚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苏紫妍的手顿了一下："你不记得了？"
"不太记得。"
"哦。"苏紫妍转过身继续煎蛋，"没什么，就是抱着我不撒手。"
江海涛的脸微微红了："抱歉。"
"没事。"
两人都沉默了。
苏紫妍在等他想起昨晚的告白。
江海涛在努力回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但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个，"江海涛清了清嗓子，"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奇怪的话？
说喜欢她算奇怪的话吗？
苏紫妍心里有些失落："没有。"
"那就好。"江海涛松了口气。
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苏紫妍心里更难受了。
原来都是酒话吗？
清醒后就全忘了。
"我去医院了。"江海涛吃完早餐，拿起外套。
"哦。"
江海涛走到门口，又回头："苏紫妍。"
"嗯？"
"昨晚谢谢你照顾我。"
"应该的。"
江海涛离开后，苏紫妍坐在餐桌前发呆。
要不要提醒他昨晚说过的话？
可如果那只是酒后胡言乱语呢？
她打开手机，给林暖暖发消息：
【如果一个人喝醉后说喜欢你，能信吗？】
【当然不能！】
【为什么？】
【酒后乱性知道吧？醉酒的话最不可信了。】
苏紫妍叹了口气。
是啊，醉酒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江海涛真的完全忘记了吗？还是在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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