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手术室的红灯刺目地亮着。
江海涛站在手术室外，双手不停地颤抖。作为顶级外科医生，他做过无数台手术，手从来没有抖过。可现在，他连站都站不稳。
"江主任，您坐会儿吧。"护士长担心地扶着他。
"不，我要站着。"江海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紫妍需要我。"
手术室里，沈主任正在紧急准备。
"血压180/110，太高了！"麻醉师焦急地报告。
"胎心监测显示六个胎儿都有窘迫症状！"
"必须立刻手术！"沈主任当机立断，"全麻！"
苏紫妍躺在手术台上，眼泪不停地流："医生，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宝宝们..."
"江太太，相信我们。"沈主任温和地说，"您现在最重要的是配合我们。"
麻醉开始起效，苏紫妍的意识渐渐模糊。
"江海涛..."她喃喃地叫着丈夫的名字。
手术室外，江海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捂住胸口："紫妍..."
"江主任？"护士长惊呼。
江海涛的脸色惨白如纸，冷汗首流。
"我...我没事..."他强撑着，但身体却在剧烈颤抖。
手术室里，第一个宝宝被取出来了。
"男孩，1520克！"护士报告。
太小了！正常新生儿至少要2500克！
"立刻送保温箱！"儿科主任接过孩子，飞奔向"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
"第二个，女孩，1480克！"
"第三个，男孩，1450克！"
一个接一个，六个小生命被取出。
最小的老六，只有1380克，不到3斤！
"产妇血压下降！"
"大出血！快输血！"
手术室里一片忙乱。
江海涛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整个人如坠冰窟。
"不，紫妍不能有事..."他喃喃自语，双腿一软。
"江主任！"
护士长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但江海涛还是缓缓倒下。
"江主任晕倒了！快叫医生！"
走廊里顿时一片混乱。
顾情琛闻讯赶来，看到江海涛被抬上担架，急得大叫："江海涛！你给我醒醒！嫂子还需要你呢！"
可江海涛毫无反应，脸色苍白得吓人。
"检查显示是急性应激反应导致的晕厥。"医生说，"情绪太激动，身体承受不住。"
"这个傻瓜！"顾情琛红了眼眶，"平时做手术稳如泰山，现在却..."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沈主任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江海涛不知何时醒了，跌跌撞撞地冲过来。
"母子平安。"沈主任露出欣慰的笑容，"六个宝宝都活着，但因为早产，需要在保温箱观察。"
"紫妍呢？"
"失血较多，但己经稳定了。不过..."沈主任的表情变得严肃，"江太太的子宫受损严重，以后恐怕..."
"不能再生育了？"江海涛接话。
"是的。"
"没关系。"江海涛如释重负，"只要她平安就好。六个己经够了，太够了。"
苏紫妍被推出来时还在昏睡，脸色苍白如纸。
江海涛握住她的手，眼泪终于控制不住："老婆，你真棒，你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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