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的引擎发出近乎嘶吼的轰鸣,在暗红色的海面上划出一道急促的水痕,朝着磁石矿码头全速冲刺。刘瑶紧紧抱着装有陨石核心的青铜盒子,掌心被盒子边缘硌得生疼,却丝毫不敢放松——核心表面的“轮回”二字在红光中剧烈闪烁,像是随时会挣脱束缚,与身后紧追不舍的深海怨魂融为一体。
“还有两分钟!”林墨紧握着舵柄,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驾驶台的仪表盘上。后视镜里,周诚怨魂巨大的身影越来越近,青黑色的雾气在他周身翻涌,每一次挥手都能掀起数米高的巨浪,“破浪号”在浪涛中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甲板上的绳索被巨浪拍打得噼啪作响,随时可能断裂。
刘瑶抬头看向码头方向——磁石矿地下室的石门隐约可见,石门上方的岩壁上还残留着之前蓝光映照的痕迹,那是唯一能终结这场灾难的希望之地。她深吸一口气,将青铜盒子抱得更紧,体内的容器力量己经提到极致,蓝光从她的指尖渗出,在盒子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光膜,暂时压制住核心越来越强的辐射。
“准备靠岸!”林墨突然大喊,猛地将舵柄转向,“破浪号”的船身擦着码头的礁石滑过,激起漫天水花,最终在离石门不足十米的地方停下。两人几乎是同时跳下床,刘瑶抱着青铜盒子,林墨则抓起放在甲板上的铜铃和周深的船铃,朝着地下室石门狂奔而去。
身后,怨魂的嘶吼声己经近在咫尺。刘瑶回头望去,只见怨魂巨大的手掌正朝着码头拍来,青黑色的雾气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幻影——那是“渤海明珠号”的船员、“沧澜号”的乘客,还有打捞队的队员,他们的脸上满是痛苦,却又被怨魂的执念操控着,朝着两人的方向扑来。
“快开门!”林墨冲到石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找到的石门钥匙——那是老张生前藏在暗格里的,能打开地下室的第一道门。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咔嗒”声,像是在与时间赛跑。就在石门缓缓打开的瞬间,怨魂的手掌拍在了码头的礁石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剧烈摇晃,刘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青铜盒子脱手而出,朝着地面坠去。
“小心!”林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盒子,将它塞进刘瑶怀里,“别管后面,先进地下室!”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地下室,林墨反手关上石门。石门刚一闭合,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青黑色的雾气从门缝里渗进来,在地面上凝结成一个个细小的幻影,朝着石台的方向蠕动。刘瑶不敢耽搁,抱着青铜盒子朝着中央的圆形石台跑去,石台上的磁石依旧泛着柔和的蓝光,却在接触到核心辐射的瞬间,蓝光变得微弱起来,像是在与红光对抗。
“快把核心放在石台上!”林墨跑到刘瑶身边,将铜铃和船铃放在石台两侧,试图用铃声驱散从门缝里渗进来的雾气。但这一次,铃声的效果微乎其微,雾气反而越来越浓,很快就将石台包围,周诚怨魂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带着疯狂的嘶吼:“把核心还给我!你们阻止不了我!我要复活小雅!”
刘瑶颤抖着打开青铜盒子,将陨石核心取出来——核心刚一离开盒子,就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红光,将整个地下室染成暗红色。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容器力量正在快速流失,之前被压制的辐射症状开始复发,眼前出现了幻觉:她看到父亲陈景明站在“沧澜号”的甲板上,正朝着她挥手;看到苏芮穿着潜水服,笑着对她说“小心点”;看到周深被幻影拖进深海时,决绝的眼神里满是愧疚。
“刘瑶!别被幻觉影响!”林墨大喊,他看到刘瑶的眼神变得空洞,知道她正在被辐射操控,立刻冲过去,用力摇晃她的肩膀,“我们还没完成使命!苏芮、周深、你父亲,他们都在看着我们!”
刘瑶猛地回过神,眼前的幻觉渐渐消散,但身体的虚弱感却越来越强,核心在她掌心变得越来越烫,像是要将她的手掌灼伤。她咬着牙,将核心举到石台上方,准备放下去,却突然停住——她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磁石需以血为引,方能彻底激活中和之力。”可她是容器,若用自己的血激活磁石,一旦被辐射反噬,不仅自己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之前所有的努力也会付诸东流。
“怎么办……”刘瑶的声音带着绝望,核心的红光己经快要将她包裹,青黑色的纹路开始在她的手臂上蔓延,“我不能……不能变成怪物……”
林墨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里突然想起什么——之前整理苏芮遗物时,他在苏芮的潜水服口袋里发现过一张折叠的纸条,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没来得及仔细看,后来就忘记了。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展开后,苏芮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瑶瑶、林墨,如果你们看到这张纸条,说明我己经不在了。我在研究陨石辐射时发现,单纯的磁石无法彻底中和核心的力量,需要三样东西:双生海螺的蓝光、陨石碎片的红光,还有‘赎罪者’的血。作者“单身猫”推荐阅读《死亡序章:轮渡惊魂》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赎罪者的血里必须有‘破局之力’——也就是第一个打破诅咒循环的人,他的血能化解所有怨念,让辐射彻底消失。我猜,这个人可能是林墨,你是第一个拒绝被诅咒操控的人,你的血或许能救所有人。”
“赎罪者的血……破局之力……”林墨喃喃自语,突然想起第一部里陈默的牺牲——陈默为了保护林墨,用自己的血暂时压制了诅咒,而他自己,确实是第一个没有被怨念操控的人。之前在仓库面对实体化幻影时,他的血液滴在海水里,曾让幻影短暂消散,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就是“破局之力”的作用。
“刘瑶,把双生海螺给我!”林墨突然大喊,眼神里满是坚定,“苏芮说我的血能救所有人,我不能让她白白牺牲!”
刘瑶一愣,下意识地将挂在脖子上的双生海螺碎片递给林墨。林墨接过碎片,又从刘瑶手里接过陨石核心,将两者放在石台中央,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潜水刀——那是苏芮生前用过的,刀刃上还残留着海水的咸味。
“林墨,不要!”刘瑶突然反应过来,想要阻止他,却被林墨推开。林墨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他握紧潜水刀,对着自己的手掌狠狠划下——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双生海螺碎片和陨石核心上。
“滋啦——”一声刺耳的声响,鲜血接触到碎片和核心的瞬间,双生海螺的蓝光突然暴涨,与陨石核心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耀眼的金光。金光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将整个地下室笼罩其中,之前从门缝里渗进来的青黑色雾气瞬间被金光吞噬,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然后彻底消散。
石台两侧的铜铃和船铃突然自动摇晃起来,清脆与厚重的铃声交织在一起,与金光相互呼应,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石台保护在中央。林墨的手掌还在流血,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破局之力”正在通过血液传递到碎片和核心上,金光越来越强,核心表面的“轮回”二字开始慢慢淡化,暗红色的光芒也在一点点消失。
“不——!”周诚怨魂的嘶吼声从石门外侧传来,声音里满是痛苦和绝望,“我的小雅……我不能失去她……”金光透过石门的缝隙,照射在怨魂身上,怨魂巨大的身体开始瓦解,青黑色的雾气一点点被金光吞噬,露出里面无数细小的幻影——那些被怨念操控的遇难者,他们的脸上渐渐恢复平静,像是终于摆脱了束缚。
刘瑶站在金光中,突然感觉到体内的虚弱感正在消失,手臂上的青黑色纹路开始淡化,之前的幻觉也彻底不见。她能感觉到,核心的辐射正在被金光中和,石台中央的磁石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与金光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从地下室的顶部穿出,照亮了整个磁石矿的夜空。
“成功了……”刘瑶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看着林墨的手掌,鲜血还在流淌,却己经不再刺眼,而是与金光融为一体,变成了柔和的光芒。她立刻从口袋里掏出绷带,冲过去,小心翼翼地帮林墨包扎伤口。
林墨笑了笑,虽然脸色苍白,却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苏芮说得对,我的血真的有用。”他看向石台中央——双生海螺碎片和陨石核心己经彻底被金光包裹,核心表面的“轮回”二字己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白光,与磁石的蓝光相互呼应,像是在诉说着最后的平静。
石门外侧,怨魂的嘶吼声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柔的叹息,像是无数个被救赎的灵魂在轻声道谢。林墨和刘瑶走到石门前,缓缓打开石门——外面的海面上,暗红色的海水己经消失,月光洒在海面上,泛着柔和的银光,之前被怨念污染的海面,此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结束了吗?”刘瑶轻声问,眼神里满是期待。
林墨摇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凝重:“还没有。”他指着远处的出发港——那里的海面上,隐约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青黑色雾气,虽然很淡,却没有彻底消散,“苏芮的纸条里只说能彻底中和辐射,但那些被怨念伤害过的人,他们的痛苦还没有完全消失,还有一些执念很深的怨魂,可能还藏在深海里。”
刘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出发港的海面上,那丝青黑色雾气正在慢慢凝聚,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诅咒的消失,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有些怨念,需要用爱来化解,而不是力量。”
“我们还需要去出发港看看。”刘瑶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将双生海螺碎片和母亲留下的青铜盒子收好,“那些残留的怨念,可能还在等着被救赎。我们不能让苏芮、周深和我父亲的牺牲白费,必须让所有被牵连的人,都能真正安息。”
林墨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船铃——铃身的“周”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周深的灵魂在默默支持着他们。两人沿着码头,朝着出发港的方向走去,海面上的微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海水咸味,却不再有之前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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