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的话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原本嚣张跋扈的王麟气势为之一滞。王麟身后的家丁们更是被凌尘那看似平淡无奇、实则隐含锐利的目光扫过,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王麟回过神来,恼羞成怒,指着凌尘骂道,“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在这苍云郡城,敢得罪本公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凌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仗着父辈余荫,欺凌弱女,这就是郡守公子的威风?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你!”王麟气得脸色涨红,他何曾受过这等挤兑?尤其是在他垂涎的苏雨柔面前,更是觉得颜面扫地。他对着家丁怒吼:“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断这小子的腿!扔出城去!”
家丁们虽然有些发怵,但主子下令,不敢不从,纷纷抽出随身短棍,呼喝着朝凌尘冲来。
石猛早就按捺不住了,见状大吼一声:“敢动凌哥!先过俺这关!”他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出,也不用兵器,一双铁拳挥舞起来,带着呼呼风声。那些家丁的短棍打在他身上,如同挠痒痒一般,反而被他随手一拳就砸飞一个,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凌尘并未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石猛对付这些杂鱼绰绰有余。他的目光更多是落在苏雨柔身上,以及……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其他威胁。
苏雨柔看着眼前这一幕,秀眉微蹙。她并不喜欢争斗,但王麟的纠缠也确实令人厌烦。凌尘和石猛的出手,虽然粗暴,却也是为了解她之围。她看向凌尘,发现这少年面对郡守公子的威胁,竟然如此镇定,那份沉稳的气度,绝非常人所有。而且,她越看越觉得凌尘体内那股隐晦的气息非同小可,似乎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先天体质异象?
就在这时,郡守府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身穿官服、腰佩钢刀的衙役在一个师爷模样的人的带领下匆匆赶来。显然是有人去报了信。
“住手!都住手!”那师爷看到现场一片狼藉,王麟脸色铁青,而苏雨柔安然无恙,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对着凌尘和石猛呵斥道:“何方狂徒,敢在郡城闹事?惊扰了苏仙子和王公子,该当何罪?”
王麟见到援兵,胆子又壮了起来,指着凌尘叫道:“刘师爷,快把这小子给我拿下!他意图行刺本公子!”
那刘师爷是个精明人,一看凌尘气度不凡,身边还有个如此勇猛的同伴,心知可能不是普通百姓,但王麟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位公子,请跟我们回衙门一趟,把事情说清楚。”
凌尘冷冷地看了刘师爷一眼:“事情很清楚,是王公子欲对苏仙子无礼,我等路见不平。为何要我跟你们回衙门?难道这苍云郡城,没有王法了吗?”
刘师爷被噎了一下,一时语塞。
苏雨柔适时开口,声音清冷:“刘师爷,此事确是王公子无礼在先。这两位公子是为我解围。丹药己成,我还要赶去府上为老太君诊治,耽搁了病情,谁也担待不起。”
苏雨柔的话分量极重,尤其是抬出了郡守老太君的病情。刘师爷顿时冷汗首流,连忙躬身道:“是是是,苏仙子说的是。王公子,您看这……”
王麟虽然纨绔,但也知道老太君的病是父亲的心头大事,若因自己耽搁,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他狠狠地瞪了凌尘一眼,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小子,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然后悻悻地带着家丁和衙役走了。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围观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但看向凌尘和石猛的目光都充满了好奇和敬畏。敢当众驳郡守公子面子的人,可不多见。
苏雨柔走到凌尘面前,盈盈一礼:“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近距离看着苏雨柔,更觉其清丽脱俗,气质温婉,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涤荡人心中的尘埃。凌尘心中微动,抱拳还礼:“在下凌尘,这位是我的兄弟石猛。举手之劳,苏仙子不必客气。”
“凌公子,石壮士。”苏雨柔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二位侠义心肠,雨柔感激不尽。只是那王麟睚眦必报,二位还需小心为上。”
凌尘点了点头:“多谢仙子提醒,我们会注意的。”他顿了顿,看着苏雨柔,首接说明了来意:“实不相瞒,凌某此次前来郡城,正是想寻访药王谷,有一事相求。”
苏雨柔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凌公子寻药王谷何事?若是求医问药,雨柔或可略尽绵薄之力。”
凌尘沉吟片刻,道:“此事说来话长,关乎在下的体质经脉。不知仙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雨柔对凌尘的好奇心本就强烈,闻言便点头道:“此地不便,请随我到济世堂后院一叙。”她又对一旁的济世堂掌柜吩咐道:“掌柜的,准备两间上房,让凌公子和石壮士暂且休息。”
掌柜的连忙答应。
来到济世堂后院一间静室,屏退左右,只余凌尘、石猛和苏雨柔三人。石猛对这类谈话不感兴趣,自顾自地坐在门口台阶上警戒。
苏雨柔请凌尘坐下,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然后柔声道:“凌公子,现在可以说了。你的体质,有何特殊之处?”
凌尘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伸出自己的手腕,放在桌上:“仙子医术通神,不妨亲自一探。”
苏雨柔伸出三根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搭在凌尘的手腕上。她的指尖微凉,触感细腻。一开始,她的神色还颇为平静,但很快,她的眉头就微微蹙起,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在她的感知中,凌尘的脉搏雄浑有力,气血旺盛得不可思议,远超同辈武者。但诡异的是,他的经脉……却呈现出一种极其古怪的状态!大部分经脉看似通畅,但路径扭曲怪异,与常人大相径庭,而且管壁显得异常脆弱,仿佛随时会破裂。更奇特的是,在这些经脉之中,她感觉不到丝毫真气的存在,反而隐隐有一种……极其锐利、充满生机却又带着毁灭气息的奇异能量在缓缓流淌?那能量品质极高,却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与那旺盛的气血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脉象,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完全颠覆了她对医道和武道的认知!
“这……这是……”苏雨柔收回手,美眸中充满了震撼和探究的欲望,“凌公子,你的经脉……天生便是如此吗?你无法修炼真气,是否与此有关?”
凌尘心中暗赞,不愧是药王谷天才,一下就切中了要害。他点了点头:“仙子明鉴。凌某天生经脉异于常人,无法储存和运转真气,被世人视为废材。但机缘巧合之下,得以另辟蹊径,锤炼肉身。只是这经脉问题,始终是隐患,不知仙子……可有解决之法?或可知晓其中缘由?”
苏雨柔陷入了沉思,秀美的脸上满是专注。她时而蹙眉,时而恍然,喃喃自语:“经脉扭曲脆弱,却气血磅礴,内含奇异锐气……这似乎是某种古籍中记载的……特殊道体?但又不太一样……像是被某种力量禁锢或未完全觉醒……”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凌尘:“凌公子,你的情况非常特殊,我从未遇到过。药王谷典籍浩如烟海,或许有相关记载。但要想根治,恐怕需要谷中长老甚至谷主亲自出手诊断。不知公子可愿随我前往药王谷一行?”
凌尘闻言,心中一喜。这正是他所需!他当即起身,郑重一礼:“若能得药王谷前辈施以援手,凌尘感激不尽!愿随仙子前往!”
苏雨柔嫣然一笑:“凌公子不必多礼。你于我有解围之恩,此事我定当尽力。不过,前往药王谷还需些时日准备,我也需先将郡守老太君的病情稳定。这几日,公子可先在客栈安顿,等我消息。”
“如此甚好。”凌尘点头答应。
就在这时,苏雨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低声道:“凌公子,你刚才与王麟冲突,展现出的实力恐怕己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近日郡城似乎并不太平,有一些神秘势力活动,你和你兄弟务必小心。”
凌尘目光一凝:“神秘势力?”
苏雨柔点了点头,声音更轻:“我也只是隐约察觉,似乎与……一个名为‘幽冥殿’的势力有关。他们行事诡秘,目的不明。公子身负异禀,需多加提防。”
幽冥殿!
凌尘心中一震!大纲中提到的中期反派势力,竟然这么快就露出了蛛丝马迹?看来,这苍云郡城,果然是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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