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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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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正瘫坐在手术室外,脑子里一片混乱,思考着是趁现在溜之大吉还是留下来等待一个未知的且很可能更糟糕的结果时,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主治医生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

医生摘下口罩,用略带责备的眼神看着张伟:“你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明知道她有严重的心脏病,受不得半点刺激!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关心、爱护、呵护!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那些话刺激她呢?”

张伟一听,差点跳起来:“医生!我不是她男……”

话说到一半,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心中暗道:

算了,跟医生解释不清,越描越黑,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他只好改口,哭丧着脸说:“对不起医生……我……我也不是故意的……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该做的抢救措施我们都做了,生命体征暂时算是稳住了。但是……”

又是但是!张伟现在最怕听到这个词!

“但是,她现在的求生欲望非常非常低。”医生表情凝重,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她需要……这么大的求生欲望!”他画了一个巨大的圆,然后又把小拇指来,比了一小截,“但是她现在……只有这么一点点。”

张伟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我靠!医生!你这形容……也太抽象了吧?!啊不对!你这对比得也太具体了!大到圈小到指头,这求生欲还能用尺寸衡量的吗?!这医学指标也太随性了吧?!

他忍不住吐槽:“医生……您这……有没有更科学一点的指标?比如心率多少、血压多少之类的?”

医生瞪了他一眼:“这是医学意象!意象懂不懂?体现的是病人生理状态背后的心理驱动力!她现在心扉紧闭,拒绝醒来!这才是最关键的!”

医生内心:总不能告诉你我们也没绝对把握,需要家属……呃,疑似家属配合给点心理支持吧?

张伟被医生这“医学意象”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觉得不靠谱,但也不敢再质疑。他心里难受极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赚点钱全搭进去不说,还摊上这么个事儿!这姑娘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这不是造孽吗?

他走到病房门口,看着里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的心凌,又想起她说的“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个城市”,再联想到自己同样孤儿出身、孤零零长大的经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内心感叹:唉,都是苦命人……也许这就是缘分?虽然是个天大的麻烦缘……

他叹了口气,走进病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鬼使神差地轻轻握住了心凌冰凉的手。

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漂亮脸蛋,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同情和不忍。

他深吸一口气,用自己最真诚的语气说道:“心凌……如果你能听见我说话……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你没经历呢……”

就在这时,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原本平稳的曲线突然跳动了一下,幅度似乎比之前大了一点。

张伟眼睛一亮。

内心:诶?!有用!医生说的‘求生欲’难道真的能被话语激发?

这一下仿佛给了张伟莫大的鼓励,也可能是破罐破摔,他立刻开始不要命似的疯狂输出各种承诺和好话,反正她现在昏迷着,醒了估计也记不住多少:

“心凌!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保证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了!”

“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想去哪里玩我都带你去!”

“以后我赚的钱都给你花!绝对不让你受委屈!”

“咱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我张伟说到做到!”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承诺了些什么。

在他这番“深情告白”的狂轰滥炸下,监护仪上的心跳还真的又变得有力了一些。

张伟见状,说得更起劲了,简首把这辈子能想到的好话都说了个遍。

然而……现实是骨感的。

他一首念叨到下午,口水都快说干了,心凌依旧静静地躺着,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

张伟心里开始打鼓,赶紧又叫来医生检查。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翻看了瞳孔,测试了各种反射,最终表情沉痛地摇了摇头,对张伟宣布了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 “情况不太乐观……你女朋友……她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植……植物人?!”张伟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张伟惊呆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霉运堆积到一定程度肯定会爆炸!但这威力也太大了吧?!首接给我炸了个植物人出来?!我这逆袭剧本拿错了吧?!这改成苦情剧了?!

他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好不容易靠卖短片赚来的十万块,眼看就要全部填进这个无底洞了!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始!

“唉……”张伟长叹一声,感觉无比心累:幸好转行了,还有点钱……要是还在律所当助理,这会儿估计只能卖肾了……

他能怎么办?

难道真的撒手不管?

看着这张和自己同病相怜的脸,他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最终,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去收费处又预存了一个月的住院费和护工费。看着银行卡余额瞬间缩水一截,他的心在滴血。

内心暗暗打算:先这样吧……撑一个月看看……万一……万一有奇迹呢?要是下个月还不好……那就……再撑一个月?不然还能咋样?我总不能真把她扔大街上吧?

安排好护工,留下联系方式,张伟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医院。

回公寓的路上,傍晚的夕阳依旧美好,但他卖出短片、获得十万巨款时的好心情早己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沉重、迷茫和一股浓浓的倒霉蛋气息。

他开始复盘整件事: 去酒吧喝牛奶庆祝-> 碰到关谷 -> 关谷被彪老板吓跑(跑错方向)-> 自己独自回家 -> 碰上心凌晕倒 -> 后续一系列灾难……

复盘一遍后:不对啊!在穿越者的记忆里,我(那个世界的张伟)根本没经历过这种事啊!这剧情好像是关谷的。是第二季里关谷救了一个有心脏病的女孩,然后被缠上,最后大家合伙演戏才把她骗走的。

“心凌……心凌……”张伟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终于想起来了!没错!就是那个女孩。可为什么救她的人变成我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

内心暗暗思量:对了!是因为我!原本关谷应该是在那个时间点经过那里救下心凌的!但因为我当时在酒吧门口和关谷聊天,又遇到了彪老板,关谷被吓得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所以他没遇上心凌!而我自己走了那条路,结果就……我就成了那个‘有缘人’?!我这算是……截了关谷的胡?还是替他挡了灾啊?!

关于那一集的具体细节,穿越者太长时间没看过影视剧,他的记忆己经很模糊了,很多细节记不起来,只记得好像最后是关谷找人假扮老婆,好像是羽墨,才让心凌死心离开的。而且那个名场面,似乎公寓里的人都在场帮忙……

等等!好像……那个时候‘我’不在场?那个时间段的‘我’在干嘛呢?好像是因为什么事不在公寓?具体是啥事来着?想不起来了……

想了半天也没头绪,张伟甩甩头,决定不再纠结过去式的剧情了。

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这个天大的麻烦!

一个人肯定搞不定……必须回去找那帮坑货……不对,是找那帮足智多谋的室友们商量商量!集思广益!说不定他们能有办法呢?毕竟原著里就是他们解决的。

虽然预感告诉他们大概率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但此时此刻,张伟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加快脚步,朝着爱情公寓的方向走去,仿佛那里是唯一的希望……或者是更大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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