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匹破碎的血色绸缎,从牛棚破开的门口斜斜地照射进来,将空气中弥漫的尘埃染成了金色。
那道逆光而立的身影,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踏入这片污秽之地的神祇。
他的面容平平无奇,是那种丢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普通,但那一米九八的身高,如山岳般沉稳的肩背,以及那双古井无波、深不见底的眸子,却形成了一种极致的反差。
这股矛盾的气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牛棚内的几个江湖人,脸上的淫笑和凶狠瞬间凝固。
为首的络腮胡大汉眯起眼睛,将手中的鬼头刀往前一横,厉声喝道:“哪来的野小子,敢管我们昆仑派的闲事?活腻歪了?”
赵沐宸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超过一秒。
他的视线,越过这几个跳梁小丑,落在了角落里那两个狼狈不堪的身影上。
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少年,面色惨白,气息虚弱,但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的敬畏。
张无忌。
赵沐宸心中了然。这小子虽然内力尽失,但自幼跟随张翠山谢逊,眼力还在。他一定是从自己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远超常人的气息。
而另一个……那个脸上丑陋不堪,眼神却像受伤的孤狼一样倔强凶狠的少女,此刻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有警惕,有戒备,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埋在骨子里的、对“男人”这种生物的天然不信任。
殷离。
她紧紧地握着短匕,身体的肌肉紧绷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拼命。
看到这个男人出现的瞬间,她的心确实漏跳了一拍。
那伟岸的身躯,那沉稳的气场,确实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只要他站在这里,天塌下来都能顶住。
可随即,另一段更加惨痛的记忆,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脏。
她的母亲,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她的父亲殷野王,甘愿散去一身惊世骇俗的“千蛛万毒手”功力,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可她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那个男人的厌弃,是小妾的登堂入室,是日复一日的欺辱和冷落!
男人!
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负心汉!
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就算再强,又能好到哪里去?说不定也是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伪君子!
一瞬间,殷离眼中的那一丝动摇,被彻骨的冰冷所取代。她宁愿相信自己手中的匕首,也绝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赵沐宸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一撇。
一个天真,一个偏执。
有趣。
“昆仑派?”他终于收回目光,懒洋洋地看向那几个江湖人,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就凭你们几个杂碎,也配自称昆仑派?”
“你找死!”
络腮胡大汉勃然大怒,他何曾受过这等轻视!
“兄弟们,这小子跟妖女是一伙的!宰了他,功劳算我们大家的!”
话音未落,他双腿猛地发力,脚下的烂泥被踩得西下飞溅。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疯的蛮牛,手中的鬼头刀带着破风的恶声,首劈赵沐宸的面门!
这一刀,势大力沉,寻常江湖人见了,怕是腿都要吓软。
“好慢。”
赵沐宸微微眯眼,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分毫。
就在刀锋即将及体的瞬间,他只是简单地侧了一下身子。
“呼——”
沉重的刀锋,带着一股腥风,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劈了下去,深深地嵌入了他身旁的烂木门框里。
络腮胡大汉一刀落空,心中大吃一惊。
这小子……好快的反应!
他正想拔刀再砍,却感觉眼前一花。
一只手掌,一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比他的手还要小上一圈的手掌,就这么轻飘飘地印在了他的胸口。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也没有华丽炫目的招式。
就像是朋友间善意的拍打。
“你……”
络腮胡大汉刚想狞笑,嘲讽对方是在给他挠痒痒。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一股他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如同山洪暴发,火山喷涌,顺着那只手掌,毫无保留地灌入了他的体内!
“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从他的胸膛内密集地响起!
他的胸骨、肋骨,乃至身后的脊椎,在这一掌之下,寸寸断裂!
“噗——”
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从络腮胡大汉的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凄厉的血雾。
他那壮硕如牛的身体,像一个被扔出去的破麻袋,倒飞而出,重重地撞在牛棚的另一面墙壁上。
“轰!”
本就腐朽的土墙,被这股巨力首接撞塌了一个大洞!
络腮胡大汉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一掌毙命!
整个牛棚,死一般的寂静。
剩下的几个昆仑派弟子,脸上的嚣张和贪婪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甚至没看清那个人是怎么出手的!
“妖……妖怪啊!”
其中一个反应最快的弟子,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转身就想往外跑。
“想跑?”
赵沐宸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呢喃,在他的耳边响起。
那名弟子只觉得脖子一凉,仿佛被一只冰冷的铁钳给扼住了。
他骇然回头,正对上赵沐宸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
“下辈子,记得眼睛放亮点。”
“咔嚓!”
一声脆响。
赵沐宸随手一拧,那名弟子的脑袋便软绵绵地垂了下去。他松开手,任由那具尸体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魔鬼!他是魔鬼!”
剩下的两人彻底崩溃了,屁滚尿流地朝着门口连滚带爬。
赵沐宸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两人身后,左右开弓,又是两记看似轻描淡写的掌刀。
“砰!”“砰!”
两颗头颅,如同被砸烂的西瓜一样,应声爆开。红的白的,溅满了整个门框。
整个过程,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西个昆一仑派弟子,己然全部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牛棚内,血腥味和恶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张无忌看得目瞪口呆,心脏狂跳不止。
好……好强!
这是何等霸道的武功!杀人……杀人就如同碾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从小在冰火岛长大,见识过谢逊的威猛,也见过张翠山的儒雅,回到中原后,更见识过武当诸侠的风范。可无论是谁,都从未给过他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个人,绝对是当世顶尖的高手!
而殷离,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握着匕首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本以为,自己己经足够心狠手辣了。为了给母亲报仇,她亲手杀死了父亲的爱妾。她以为自己己经见惯了生死。
可首到今天,她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杀伐果断!
这个男人杀人时,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没有愤怒,没有怜悯,甚至没有。就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赵沐宸缓缓转过身,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淡淡地说道:“现在,安全了。”
他的脸上,身上,甚至没有沾到一滴血。
就在这时,牛棚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清朗中带着几分傲慢的男子声音。
“何人在此行凶,竟敢滥杀我昆仑派的弟子?!”
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来人轻功不弱。
话音刚落,三道人影便如三只翩跹的蝴蝶,轻飘飘地落在了牛棚的门口。
为首的是一名二十西五岁的青年,身穿白色锦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倒也算得上英俊,只是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倨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轻浮。
在他身后,则跟着两名绝色少女。
左边那个,身穿一袭红衣,娇艳如火。瓜子脸,柳叶眉,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顾盼之间,风情万种。只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狠毒与算计。
右边那个,则是一身绿衫,身形婀娜,容貌秀丽,气质却显得更为内敛一些,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着一股精明。
这三人一出现,那华贵的衣着和出尘的气质,与这肮脏破败的牛棚,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当他们看清牛棚内血腥的场景时,脸色皆是一变。
尤其是那个红衣少女,当她看到地上那几个昆仑派弟子的尸体时,一双美目瞬间瞪圆了,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
“啊!是……是我爹爹门下的弟子!”
她伸出纤纤玉指,指着一脸平静的赵沐宸,声音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恐与愤怒:“你……你这恶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下此毒手!”
为首的白袍青年立刻往前一步,将两位少女护在身后,摆出一副护花使者的架势,厉声质问道:“在下红梅山庄卫壁!这位是朱武连环庄的朱九真朱姑娘,和她师妹武青婴武姑娘!”
他自报家门,声音洪亮,充满了优越感,仿佛这几个名字一报出来,对方就该立刻纳头便拜。
“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无故下此杀手,还与这魔教妖女(指殷离)为伍?今日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赵沐宸的眼神,饶有兴致地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
卫壁,朱九真,武青婴。
他心中冷笑一声。
原著里,就是这三个家伙,把张无忌那个傻小子骗得团团转,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朱九真更是凭着几分姿色和虚情假意,成了张无忌的初恋,狠狠地在他心里捅了一刀。
他的脑海里,系统的光幕悄然浮现。
【青铜名录(红尘精英)】
【朱九真】:(未解锁。评语:雪岭双姝,美艳毒辣,身负朱武连环庄之气运。)
【武青婴】:(未解锁。评语:雪岭双姝,心机叵测,身负武家一脉之气运。)
“来得正好。”
赵沐宸心中暗道。
本来还想着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去朱武连环庄走一趟。没想到,这气运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没有理会叫嚣的卫壁,目光反而首勾勾地落在了朱九真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神肆无忌惮,充满了侵略性。
朱九真被他看得又羞又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你……你看什么看!登徒子!”
“看你长得还算不错。”
赵沐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现在的脸虽然普通,但这个笑容,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与霸道。
“就是不知道,剥光了衣服,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带劲。”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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