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巅,浪涛如怒,云海翻涌。天穹之上,星月与海神之力激烈碰撞,银蓝与赤金的光芒交织成一片破碎的天幕,仿佛上古神战重现人间。风声嘶吼,魂力激荡,整片海域的魂兽早己退避三舍,唯恐被这等层次的战斗余波碾为虚无。
灵槿立于虚空,白衣猎猎,星月镜悬浮于她头顶,洒下清冷光辉,映照出她冷峻而坚定的面容。她周身缠绕着星火与净火的交织之光,身后隐约浮现七十二巡卫的虚影,皆为她意志的延伸。她不再是那个只求守护的医者,而是星月之道的化身——秩序、清明、不容伪善。
对面,唐三双目赤红,海神三叉戟高举,蓝银皇领域全开。万千蓝银草自虚空生长,化作牢笼、利刃、锁链,缠绕天地。他身后浮现出海神虚影,九道魂环如赤金锁链环绕周身,最后一道赤金魂环更是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执念。
“灵槿!”他怒吼,“你阻我救世,你才是真正的暴君!若不打破星月阁的铁幕,九州永无自由之日!”
灵槿目光如冰,声音却平静得可怕:“你口中的‘自由’,是煽动暴乱,是焚毁净化站,是利用无辜者的生命去点燃你心中的火焰。你所行,非救世,而是毁世。你所信,非正义,而是执念。”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如星坠九天,手中短刃“碎星”出鞘。此刃非神兵,却为星月之道所淬,专破虚妄,专斩执念。
“碎星式——破妄!”
一刀斩下,天地失色。
那一瞬,时间仿佛凝滞。星月镜的光芒骤然收敛,化作一点银芒,凝聚于“碎星”刃尖。这一刀,不伤肉身,首指灵魂——它斩的,是唐三以“大义”为名构筑的信念之墙。
蓝银领域如琉璃般碎裂,发出刺耳的哀鸣。万千蓝银草枯萎、崩解,化作灰烬随风飘散。海神虚影发出怒吼,却被星火缠绕,寸寸瓦解。唐三喷出一口鲜血,三叉戟脱手,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坠向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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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槿缓缓落下,立于破碎的礁石之上,望着那在血水中挣扎的身影。她并未追击,也未补上最后一击。风拂过她的长发,星月镜静静悬浮,映照出唐三狼狈的倒影。
她走近,声音如寒泉:“我不杀你。”
唐三艰难抬头,眼中仍有不甘:“为何?怕世人说你残忍?怕毁了你‘正义’的假面?”
灵槿俯视着他,眸光如星:“我不杀你,因我要世人看见——真正的正义,无需阴谋,无需牺牲无辜,无需以恶制恶。它只需光明正大,只需坚守本心。”
她抬手,星月镜光芒洒落,将唐三残存的魂力封印:“你用算计赢得人心,用谎言点燃狂热,用牺牲证明正确。可我,只用一柄碎星刃,便破了你所有虚妄。这不是胜利,这是真相。”
远处,星月巡卫己列阵于云层之上,七十二道星火连成光网,将东海封锁。百姓从各处赶来,站在远处的岛屿上,望着这一幕。
灵槿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清晰如钟:“今日,我击败唐三,非因我更强,而因我更真。他所行之事,皆以‘大义’为名,实则步步为营,环环算计。他牺牲的,是信他之人;他焚毁的,是护他之人。而我——从未煽动仇恨,从未利用无辜,从未以自由之名行暴虐之实。”
她顿了顿,望向天际初升的晨曦:“真正的自由,不是无序,而是有选择而不失序;真正的正义,不是复仇,而是守护而不堕落。星月之道,不灭,不偏,不伪。”
唐三躺在血水中,望着那背影,忽然笑了,笑声凄厉:“你赢了……可你永远不懂,没有牺牲,就没有新生!”
灵槿没有回头,只淡淡道:“我懂。但我选择——在牺牲之前,先尽守护之责。若这世界必须有人背负黑暗,那便让我来,但我不以它为荣,更不以它为道。”
风停,浪息,东海归于平静。
光,终于穿透云层,洒落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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