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白蔹和苏挽晴在镇上采买补给品。红霞镇的集市很热闹，各种山货、花茶、草药应有尽有。
正当她们在一个药材摊前挑选时，一位热心的大妈凑了过来。
"两位姑娘是要离开镇子吧？"大妈笑眯眯地问道，"往哪个方向走啊？"
"继续南下。"苏挽晴礼貌地回答。
"那可要小心了，"大妈脸色一变，变得严肃起来，"前面有两条路，官道虽然安全，但要绕远路，至少多走十天。山林小路近是近，但那里有妖怪作祟呢。"
"什么妖怪？"苏挽晴好奇地问道。
"狐妖，"大妈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很厉害，专门迷惑过路的行人。最可怕的是，它能变成你最思念的人的模样，让你舍不得离开，然后……"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把苏挽晴吓了一跳。
"不过，"大妈话锋一转，"当年帝君他们也走过那条路，好像没事。可能是那狐妖怕了，躲起来了吧。"
白蔹听到这里，立刻做出了决定："走官道。"
她向来不喜欢麻烦，能避免的麻烦就尽量避免。区区十天的路程，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苏挽晴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白蔹姐姐……"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个狐妖，真的能变成……最思念的人吗？"
"应该是某种精神幻术，"白蔹不以为意地说道，"很常见的妖法。"
苏挽晴沉默了。她想起了师父素问，想起了那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如果……如果真的能再见到师父一面，哪怕只是幻影，哪怕只是假的……
"白蔹姐姐，"她忽然抓住白蔹的袖子，眼中含着泪水，"我们走小路吧。"
白蔹皱起眉头："为什么？明知道有危险。"
"我想……"苏挽晴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再见师父一面。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有一眼……"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白蔹姐姐，我真的很想师父。啦啦啦更少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会梦到她。梦到她还在庭院里熬药，还在为我担心，还在……还在等我回去。"
白蔹看着苏挽晴哭泣的样子，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她不太理解这种对逝者的眷恋，在她的认知中，死了就是死了，再怎么思念也无法改变什么。
但看着苏挽晴哀求的眼神，她又想起了对素问的承诺——要好好照顾这个女孩。
"很危险。"她最后说道。
"我不怕危险，"苏挽晴用力擦干眼泪，"有白蔹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
白蔹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好吧。但如果遇到危险，你要听我的。"
"嗯！"苏挽晴用力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她们告别了热心的大妈，向着南边的山林走去。身后是繁华热闹的红霞镇，前方是迷雾笼罩的忘忧岭。
"那片山林叫什么名字？"苏挽晴问道。
"忘忧岭。"白蔹回答，"传说中，进入那里的人都会忘记所有的忧愁。"
"真的吗？"
"不知道。"白蔹看着远方那片朦胧的山影，"不过，忘记忧愁的代价，通常都很昂贵。"
官道在这里分成两条：一条平坦宽阔，向东南方向延伸，那是安全的官道；另一条狭窄曲折，首接通向迷雾笼罩的山林，那就是通向忘忧岭的小路。
站在岔路口，苏挽晴最后看了一眼安全的官道，然后坚定地迈向了山林小路。
"师父……"她在心中默念，"等我。"
白蔹跟在她身后，心中有些不解。她不明白苏挽晴为什么要冒险去见一个假的素问，就像她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对己经死去的人念念不忘。
但她还是跟了上去。不是因为理解，而是因为承诺。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的迷雾中，岔路口重新变得寂静。只有风声在诉说着什么预言，只有鸟雀在啁啾着什么警告。
而在山林深处，某个古老的存在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它金黄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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