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嫂子伸着脖子透过门缝往里看,“大川叔,我刚好像看见有俩年轻人进你家了?家来人了?谁啊?”
这个团结媳妇,就是刚刚就看见温以宁和陆晏舟进村了,找大队长报信的人也是她。
她看人进了李大川家的门,贴在外门外面听好了好久的动静,只能隐约听见他们交谈,但根本听不见他们说啥。
这山沟沟的土墙,根本就不隔音,隔壁屋里炕上放个屁,他们在家里都能听见,难不成老李家的墙还能比他们别人家的厚?
团结嫂听了半天啥也没听见,太好奇这俩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了,就忍不住敲开了门。
李大川退后了半步,离团结媳妇远了点,一抬头就看见还有不少人在他家院墙外的地里溜达来溜达去的,根本不像干活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来打听消息的。
李大川大大方方的敞开门,笑道:“啥人?我大孙子!宏哥!前阵子这小子在城里干活的时候受了点伤,师傅给他休了假,他想着也十来年没回来过了,在县城里养伤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就带着媳妇儿回来看看我。”
“哟,那可是喜事儿啊!”团结嫂子往灶房门口瞥了一眼,哪里刚刚有个娇俏的人影一闪而过,她猜测那就是她刚刚看见的小媳妇儿,“你这孙媳妇儿是城里人吧?能吃得了咱们农村的苦吗?”
“老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李大川不喜欢团结媳妇儿,啥都打听,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再说人家嫁到我们家又不是为了吃苦,我们家也没那么多苦给人家吃。”
团结媳妇儿听了这话撇撇嘴,压低声音跟李大川说:“大川叔,可别赖我说话难听哦,我刚刚看你们家宏哥的腿脚好像有些不方便呢?这城里来的媳妇儿啊,人比花娇,你们可一定看好了。”
李大川脸上彻底没了笑意:“你啥意思?”
“叔你咋连我啥意思都不懂了呢?”团结媳妇儿挤眉弄眼的,“咱们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那么多,还有老鳏夫,万一……”
“放你娘的屁!”李大川没等团结媳妇儿把话说完,听出她什么意思后,一口老痰差点没啐她脸上,“我们老李家的媳妇儿,能让你这么说三道西的?这人进屋屁股还没捂热乎呢,你就给我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一扁担抽死你,再上你们家找你婆婆和团结要个说法?”
“你自己是那不检点的人,爬小叔子的被窝,就看别人都跟你一样,我呸你个破落户!”
李大川从们后抄起一根扁担,抬手就砸,“滚滚滚,什么玩意啊!上我们家来讲我孙媳妇儿的闲话!”
“哎哟!”团结媳妇见李大川动了真格的,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啐道:“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们,你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等真有那么一天,你们就哭吧!”
“城里媳妇儿咋了,妖妖娆娆的,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我去你奶奶个腿儿,你才不是好人!”别看李大川今年七十五,脊背都罗锅了,骂起人来那是中气十足。
他握着扁担站在家门口,对着团结媳妇儿的方向骂道:“一会我就找你婆婆说道说道,看看她平时都是怎么教育儿媳妇儿的,要是管不好,我不介意替她管管媳妇儿!”
舟北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周围的人虽然没听清团结媳妇儿小声跟李大川说了啥,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最了解团结媳妇是啥人了,再看李大川愤怒的要抽人的架势,就知道团结媳妇那张嘴又喷粪了。
得知李大川常年在外的孙子回来了,周围几个得到信儿的村民跟他道喜。
“恭喜啊大川叔,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把孙子盼回来了!”
“宏哥这次回来是来接大川叔你进城的不?大川叔你进城过好日子享福去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邻居啊!”
李大川和跟他说话的人闲聊了几句,就拎着扁担回家了。
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尽管陆晏舟和温以宁都不是话多的人,可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了,李大川高兴。
这一高兴,他就没让陆晏舟下厨,亲自给他们俩蒸了一锅糙米饭,蒸了两条咸鱼,三分之一条腊肉,又从院子后面的自留地里揪了一把韭菜和野芹菜,炒了两个素菜,十分丰盛。
温以宁和陆晏舟犹豫着不敢下筷子,李大川却觉得自己给他们做的饭还不够好。
一顿饭,在李大川不断的给陆晏舟和温以宁夹菜中结束。
下午,温以宁给李大川烧了水,泡了家里晒得清凉去火的药茶。
李大川喝茶的时候发现了点与以往不太一样的地方,略带苦味的茶水中,好像隐隐有点甜味?
李大川没想那么多,下午扛着锄头去了田里,在田里干完活回家的时候,又拐了个弯去了趟村里的河边,晚上给他们俩又红烧了一条河里捞上来的鱼。
吃饱喝足,温以宁和陆晏舟回到李大川给他们安排好的房间里。
燃烧着煤油灯的房间里光线昏暗,陆晏舟拄着双拐站在地上,双手双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温以宁倒是没觉得跟一个男人共处一室有啥好尴尬的,毕竟她前世在手术室里面对的病人,大多都脱的精光。
“我、我去冲个凉,你困你先睡。”陆晏舟从他带来的包袱里拿了条毛巾就出门了,双拐随意的倒在地上。
温以宁把他的双拐扶起来靠着墙边放好,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了医药包出来,然后就坐在炕边上等着陆晏舟洗漱回来。
陆晏舟一进门,就见温以宁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好。”
陆晏舟呼吸一窒,连头发都忘了擦,同手同脚的走到炕边,坐下之前还把裤子脱好了。
温以宁挑眉,眉眼含笑的看了他一眼:“今儿还挺自觉的!”
陆晏舟抿着唇,视线不看她,只在黑暗中悄悄红了耳根。
“伤口己经开始结痂了。”温以宁拿着酒精棉球按了按他大腿根处缝合好的伤口,“最近可能会有点痒,但是记住了不能用手挠,明后天的就可以拆线了。”
细细算来,陆晏舟从受伤到今天,也不过才短短西五天,伤口就己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灵泉水还是好用。
温以宁给陆晏舟的伤口上好药,就没再给他包裹纱布,有时候伤口也需要透气。
房间里没人说话的时候很安静,陆晏舟看着温以宁收拾东西,听着她手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头痒痒的,痒得嗓子发干。
“那个,一会我打地铺。”陆晏舟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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