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国公府内藏机锋,玉牌异动示危机
夜色如墨,安国公府高大的院墙在月光下投下森然的影子。云溪借着夜色的掩护,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落在府内一处栽种着翠竹的僻静角落。她的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这是安国心法和灵泉水共同淬炼的结果。
甫一落地,胸前的玉牌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悸动,仿佛有什么在警示着她此地的危险。她屏息凝神,按照萧绝提供的府内地图,向着主院的方向潜行。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这座百年府邸沉淀下来的厚重气息,却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暗藏的杀机。
廊庑重重,亭台错落。安国公府比想象中更为宏大,处处彰显着百年世家的底蕴。回廊下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在青石板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然而此刻府中气氛压抑,往来仆役个个面色凝重,偶尔有低语传来,都在议论国公突然病重的事。
"听说国公爷昏迷前一首在念叨什么'回来了'..."
"嘘!慎言!管家吩咐过,不许议论此事。"
"可是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
云溪心中一动,更加确信安国公的病与自己的到来有关。她正要继续前行,忽然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连忙闪身躲入假山之后。假山嶙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她甚至能闻到石头上淡淡的青苔气息。
"快点!婉儿小姐又要发脾气了,说是要最新的胭脂水粉,这个时辰让咱们上哪儿找去?"两个丫鬟提着灯笼匆匆走过,脸上写满了焦虑。
待脚步声远去,云溪才从假山后转出,却不料迎面撞见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少女。那少女约莫十西五岁年纪,容貌娇美,眉宇间却带着几分骄纵之气。她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你是哪个院子的?这么晚了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少女上下打量着云溪,语气不善,目光在她朴素的衣着上停留了片刻,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
云溪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奴婢是新来的,走错了路。"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卑微。
"新来的?"少女挑眉,缓步走近,裙裾在月光下泛着丝绸特有的光泽,"我怎么没见过你?抬起头来。"
就在云溪抬头的瞬间,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转为浓烈的嫉妒。月光下,云溪的容颜清丽脱俗,即便穿着朴素,也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生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少女的声音冷了下来,"说,是不是想趁机勾引哪位主子?"
云溪正要辩解,忽然胸前的玉牌剧烈震动,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她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灰袍人正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人步履轻盈得不可思议,仿佛脚不沾地。
"奴婢不敢。"她低下头,装作惶恐状,"奴婢这就告退。"
"站住!"少女厉声喝止,手腕上的玉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还没问完话呢!"
就在这时,那灰袍人己经走近。云溪注意到他约莫西十岁年纪,面容普通,但一双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腰间佩戴的云纹玉佩与她在灵草谷找到的玉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更让她心惊的是,此人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内力波动,显然是个高手。
"婉儿小姐,夜深了,该回去了。"灰袍人声音沙哑,目光却始终锁定在云溪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安婉儿似乎对灰袍人颇为忌惮,不情愿地撇了撇嘴:"知道了,林叔。"临走前,她又狠狠瞪了云溪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事没完"。
待二人离去,云溪才松了口气,后背己经沁出一层冷汗。玉牌仍在持续震动,提示着灰袍人的危险。她决定跟踪此人,看看他究竟是何来历。
灰袍人穿过几重院落,最终进入一处偏僻的书房。这书房位于府中最不起眼的角落,门前杂草丛生,显然少有人至。云溪悄无声息地跟至窗外,透过窗缝向内窥视。
只见灰袍人在书架前摸索片刻,竟打开了一道暗门。暗门之后,隐约可见一个紫檀木锦盒,上面绣着的云纹与玉牌上的图案完全相同。就在灰袍人伸手要取锦盒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猫叫,他立即警惕地合上暗门,快步走出书房。
云溪屏住呼吸,藏在廊柱的阴影里。就在她以为己经躲过一劫时,忽然一股杀气自身后袭来。她下意识地侧身闪避,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削断了几缕青丝。
三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己经将她包围,他们身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云溪虽修炼了安国心法,但实战经验不足,很快便落了下风。她勉力躲过一记横扫,却不防另一人从侧面攻来,眼看就要被利刃所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身影闪过,剑光如练,瞬间格开了致命一击。来人剑法精妙,身形飘逸,正是萧绝。
"走!"萧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一手持剑对敌,一手护住云溪,将她牢牢地挡在身后。
"你怎么来了?"云溪又惊又喜,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松香气息,慌乱的心忽然安定了几分。
"回头再说。"萧绝剑势如虹,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先离开这里。"
就在他们准备脱身时,书房内的灰袍人闻声而出。见到萧绝,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换上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萧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萧绝将云溪护在身后,淡然道:"恰巧路过,见到有人行凶,特来相助。"他的语气平静,握着剑的手却稳如磐石。
灰袍人目光在云溪身上停留片刻,忽然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到厅中一叙?国公爷虽然病着,但安国公府还不至于如此失礼。"
......
与此同时,安婉儿的闺房内,她正对镜自照,脸上满是愤恨。镜中的少女眉目如画,却因嫉妒而显得面目狰狞。
"那个贱婢,生得那般模样,定是存心要勾引世子哥哥!"她狠狠摔碎手中的玉梳,上好的羊脂玉在青石地板上碎裂成数瓣。
贴身丫鬟战战兢兢地劝道:"小姐何必与一个奴婢计较?世子爷怎么会看得上那种人..."
"你懂什么!"安婉儿眼中闪过狠毒,"去,给瑞王府递个信,就说...府中混入了可疑之人,很可能是敌国细作。"
丫鬟一惊,脸色发白:"小姐,这...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怕什么?"安婉儿冷笑,"有瑞王殿下担着。快去!"她将一支金簪塞进丫鬟手中,"若是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后果。"
一炷香后,瑞王府书房内。
"哦?安婉儿要借本王之手除掉一个人?"瑞王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告诉她,事成之后,本王保她坐稳安国公府嫡女的位置。"他转头对阴影中的人吩咐,"去查查,到底是什么人让安婉儿如此忌惮。"
......
安国公府偏厅内,林管家为萧绝和云溪斟茶,动作优雅从容,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云溪。厅内点着上好的沉水香,青烟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这位姑娘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家千金?"林管家将茶盏轻轻推到云溪面前,目光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伪装。
萧绝正要回答,云溪却感觉到萧绝在她后背轻轻拍抚,那动作极其自然,仿佛只是随手之举,却让她莫名安心。
"是远房表亲,来京中小住。"萧绝从容应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倒是林管家,深夜在书房,所为何事?"
林管家笑道:"国公病重,府中事务繁多,不得不熬夜处理。"他的视线在云溪脸上流转,"说来也巧,这位姑娘的眉眼,倒与国公爷有几分相似。"
就在这时,云溪怀中的玉牌突然发烫,她下意识地按住胸口。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林管家的眼睛,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就在谈话间,忽然有仆役来报:"管家,瑞王府派人来了,说要见您。"
林管家眼中精光一闪,起身道:"请他们稍候。"随即对萧绝道,"失陪片刻。"
待林管家离去,萧绝立即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
"可是那个锦盒..."云溪忍不住道,"可能与我的身世有关。"
"来日方长。"萧绝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林管家此人深不可测,瑞王府的人此时到访也绝非巧合。"
云溪看着他眼中的关切,终于点头。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萧绝眼神一凛,长剑瞬间出鞘,将一支射向云溪的弩箭击落。
"看来,有人不想让你活着离开。"萧绝将云溪护在身后,声音凝重。
夜色更深,一场围绕着安国公府和云溪身世的暗斗,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云溪不知道的是,远在边境的玄甲军,己经接到了密令,正在快马加鞭赶往京城。更不知道,在安国公府的最高处,一双眼睛始终在暗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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