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王庭暗影
伪装成商队的“北风”小队，在荒凉的草原上又跋涉了数日。越是靠近狄戎王庭，气氛便越是紧张。沿途遇到的部落牧民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狄戎骑兵巡逻的频率也明显增加，天空中偶尔还能看到猎鹰盘旋的身影——那是王庭驯养的侦查猛禽。
“前面就是‘野马集’了。”扮作向导的沈知意（乌恩）指着远处一片逐渐清晰的帐篷群落，低声道，“这里是王庭外围最大的集市，三教九流汇聚，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我们在此休整，补充些物资，顺便打探消息。”
野马集规模不小，粗犷而杂乱。空气中混杂着牲畜的膻味、奶制品的酸味、烤肉的焦香以及各种香料的气息。穿着各色皮袍的狄戎人、来自西域的胡商、甚至还有一些面容被风沙侵蚀、行踪诡秘的流浪者穿梭其间。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马蹄声、犬吠声不绝于耳。
萧慕云（巴特尔）指挥着“伙计”们将货物运到集市边缘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卸下驮马，搭起简易的帐篷，做出准备交易的姿态。他则带着“通译”开始在集市中走动，看似是在了解行情，实则暗中观察王庭方向的守卫布置和人员流动。
林清风（萨仁）则摆出了郎中的摊子，一些常见的草药和写着狄戎文字的幌子很快吸引了一些牧民前来问诊。他借着看病的机会，巧妙地套问着关于王庭近况、以及是否见过行为诡异的黑袍人等信息。
萧念溪（其其格）则低着头，跟在“哥哥”巴特尔身后，看似怯懦，实则全力运转着“敛息术”与“拟形术”，同时将感知力悄然扩散开来。在这片喧嚣混乱之地，她的灵能感知受到了很大干扰，但仍能隐约捕捉到一些不寻常的能量残余——那是与落星湖、黑风坳同源的、属于幽冥殿的阴邪气息，虽然稀薄，却如同蛛丝马迹，指向王庭深处。
沈知意（乌恩）则如同真正的向导一般，与一些相熟的马贩、皮货商交谈，打听通往王庭内部区域的路径，以及近日王庭是否有什么特殊动静或禁忌。
—— ?˙?˙? —— 集市暗流 ? 初露端倪 —— ?˙?˙? ——
傍晚时分，众人回到临时营地汇总信息。
“王庭守卫比想象中更严，”萧慕云沉声道，“通往核心区域的几条要道都有重兵把守，盘查极其严格，我们商队的身份很难混进去。而且，听说最近王庭内似乎在筹备一场大型的‘祭狼神’仪式，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
林清风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低语：“我问过几个牧民，他们都提到最近王庭里有‘黑狼巫’活动频繁。那些‘黑狼巫’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但地位很高，连部落首领都要敬让他们三分。有牧民偷偷说，那些‘黑狼巫’身上有股……让人不舒服的寒气。”他看向萧念溪，“和你描述的幽冥殿气息很像。”
“‘黑狼巫’……”萧念溪喃喃道，这无疑是幽冥殿术士在狄戎的伪装身份。“祭狼神仪式……或许就是他们计划的关键。”
沈知意补充道：“我打听到，负责筹备祭典物资的，是王庭的‘左贤王’部下。左贤王一向主战，与幽冥殿勾结最深。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寻找突破口。”
就在这时，负责在外围警戒的“地听”悄然返回，低声道：“头儿，有情况。集市东头来了几个行踪诡异的人，穿着普通牧民的皮袍，但脚步沉稳，眼神锐利，不像普通人。他们似乎在暗中打听最近有没有陌生的、行为特别的商队或旅人到来。”
众人心中一凛。被盯上了？
“是针对我们，还是例行巡查？”萧慕云冷静地问。
“不确定，但他们问得很仔细，尤其是对携带药材或行为异常的郎中、向导之类的人格外关注。”
林清风和沈知意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的活动己经引起了一些注意。
“营地不能待了，”萧慕云果断道，“‘巧手’，立刻布置，做出我们仓促离开的假象。其他人，分散撤离，按三号方案，到预定地点集合！”
命令下达，众人立刻无声而迅速地行动起来。不过片刻，营地便被伪装成遭遇了小型马匪袭击、商队惊慌逃散的模样。而萧慕云等人，则借着暮色的掩护，如同水滴融入沙地，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野马集杂乱无章的帐篷和巷道之中。
—— ?˙?˙? —— 夜探狼穴 ? 险象环生 —— ?˙?˙? ——
预定集合点位于野马集外数里的一处废弃的牧民冬季营地，几座半塌的土坯房在月光下如同沉默的巨兽骨骸。
确认无人跟踪后，小队再次汇合。
“对方反应很快，我们暴露的风险增加了。”萧慕云眉头紧锁，“必须在他们展开大规模搜查之前，找到进入王庭核心区域的方法。”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祭狼神’仪式。”萧念溪忽然开口，她回忆着“观星楼”中关于各种信仰仪式的记载，“大型祭祀往往需要大量的人手搬运祭品、搭建祭坛。我们可以伪装成被征召的劳力混进去。”
“是个办法。”沈知意点头，“左贤王负责筹备，其部下必然会在周边部落和集市征调人手。我们可以设法‘被’他们征召。”
计划定下，众人便开始等待机会。果然，第二天中午，一队左贤王麾下的士兵便来到了野马集，大声吆喝着征召身体强壮的劳力前往王庭协助祭祀事宜，报酬丰厚。
萧慕云、以及几名体格健硕的“暗影”成员，顺利地被“征召”入列。而萧念溪、林清风和沈知意，则决定另寻他路。
当夜，月黑风高。
三道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潜至王庭外围一处守卫相对薄弱的围墙下。这里是堆放杂物和牲畜草料的地方，气味混杂，守卫也较为松懈。
沈知意观察片刻，指了指围墙某处：“这里墙体有裂缝，内部守卫每半柱香时间巡逻一次。”
林清风取出几枚药粉弹，低声道：“待他们靠近，我用迷香，可让他们昏睡片刻，但时间极短。”
萧念溪则凝神感应：“墙内不远处有几个能量反应，很微弱，应该是牲畜，没有术士。”
时机稍纵即逝！当一队巡逻守卫打着哈欠走近时，林清风指尖微弹，几不可闻的破空声响起，淡淡的异香弥漫开来。那几名守卫脚步一晃，眼神瞬间变得迷茫，随即软软倒地。
“走！”
三人毫不迟疑，沈知意率先如狸猫般翻过围墙，萧念溪和林清风紧随其后。落地瞬间，他们便隐入一堆高大的草料之后。
成功潜入！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环境，萧念溪颈间的玉佩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灼热！一股强大而阴冷的意识，如同无形的探照灯，猛地从王庭深处扫过这片区域！
“不好！有高阶术士的感知扫过！”萧念溪脸色一变，低喝道。
几乎是同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紧接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由远及近！
被发现了！
（第二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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