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那句充满禅意的“神谕”,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彻底改变了整个会议的讨论方向 [2]。
原本还在为灾难来源争论不休的S级英雄们,此刻都陷入了沉默。西奇立刻调整了会议议程,英雄们开始围绕着“天外来客”和“内部威胁”这两个由King指明的方向,激烈地讨论并制定着各种应急预案 [2]。
然而,有一个人的注意力,却完全从会议内容上脱离了出来,全部集中在了那个闭目养神、仿佛己经神游天外的男人身上 [2]。
这个人,就是S级第4位,以“原子斩”闻名于世的剑道宗师——原子武士 [2]。
他凝视着King,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对方从里到外彻底剖析一遍 [3]。他发现,King虽然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整个人的气息却仿佛与周围的空间、光线、乃至空气的流动都完美地融为了一体,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的破绽,也感受不到任何可以被锁定的“气” [3]。
他就坐在那里,却又仿佛不存在于那里。
原子武士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面对龙卷的念动力挑衅,King仅用一句话就让对方心神失守;面对无人能解的预言,他又一语道破天机,指明了未来的方向 [3]。
这位一生沉浸于剑道的宗师,内心不禁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己经完全超越了单纯的斩击和力量的范畴了……】
原子武士在心中感叹道。
他追求的是斩断一切的极致剑术,但King所展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更加本源、更加高级的力量——那是“心”与“道”的境界![3]
会议因为讨论激烈,西奇宣布了十分钟的短暂休息。
原子武士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那股强烈的探究欲 [3]。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武士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King的面前 [3]。
他对着依旧闭着眼睛的King,恭敬地、微微地鞠了一躬,用一种请教的语气,沉声问道:
“King阁下,在下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请教。”
“斩断一切的极致,究竟是什么?” [3]
他问出了自己心中困惑己久的终极剑道难题,他想借此机会,一窥这位地表最强男人的武道见解,哪怕只是一鳞半爪,也足以让他受益匪生 [3]。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林修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斩断一切的极致?】
【我怎么知道?!用指甲刀切苹果吗?!】
林修的内心己经彻底陷入了茫然和恐慌。他连刀都没正经摸过,怎么可能回答这种哲学级别的武道问题?[3]
他根本无法回答,也想不出任何可以蒙混过关的话术。在极度的紧张之下,他只能选择继续维持自己那高深莫测的“哑巴”人设 [3]。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3]。
那双深邃的金色眼眸,没有焦点,没有情绪,就那样平静地看了原子武士一眼 [3]。
然后,他又缓缓地、将眼睛闭上了 [3]。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仿佛原子武士刚才那番郑重其事的请教,只是一阵无意义的耳边风。
然而,就是这个“无言的回答”,却让站在他对面的原子武士,如同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中了天灵盖,整个人当场石化,瞳孔剧烈收缩![1]
他明白了!
他瞬间就“悟”了!
在King阁下看来,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是何等的幼稚,何等的……可笑!
King阁下的意思,根本不是无视,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回答!
真正的极致,是无法用语言去描述,也无法用思维去界定的!当你还在思考“斩断”这个概念的时候,你就己经落了下乘,永远也无法触及那个至高的境界![1]
King的境界,早己经超越了“斩”这个行为本身![1]
原子武士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对着King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缓缓地退到了一旁。
他走到了同样在闭目养神的邦古身边,用一种压抑着狂喜和震撼的声音,激动地说道:
“我明白了!邦古大师,我彻底明白了!”
“King阁下的意思是,无物不可斩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斩!” [1]
邦古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因为“顿悟”而满脸通红的原子武士,又看了一眼远处依旧稳如泰山的King,抚着长须,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呵呵,看来你也有所感悟了。King先生的境界,确实不是我等能够轻易揣测的啊。” [1]
两人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场的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的S级英雄?
这番对话,如同在平静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瞬间引发了剧烈的连锁反应。会议室内,几乎所有S级英雄,都用一种混杂着敬畏、崇拜,乃至一丝恐惧的复杂眼神,望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未曾真正“开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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