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被他看得心里一突，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不通。”
“想不通？”
高启强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问你，小灵通靠的是什么？”
高启盛下意识地回答。
“靠的是资费便宜，单向收费啊。”
“没错。”
高启强点点头，眼神里透出赞许，但随即变得锐利。
“但如果，移动和联通的手机话费，也开始大幅度下调呢？”
“如果，连月租费都取消了呢？”
高启盛的脸色微微一变。
“那……那小灵通的优势就不大了。”
高启强嘴边逸出冷笑。
“不止。”
“就这几天，工信部马上要发文，全面清退小灵通占用的无线电频率。”
“到时候，别说卖了，你手上的这堆东西，就是一堆没人要的电子垃圾。”
高启盛呆呆地看着高启强，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高启盛震惊到失语的模样，高启强知道，他听进去了。
“时代要变了。”
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气里带着感慨。
“我们不能总盯着眼前这点利润。”
“把资金收回来，有更重要，也更长远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高启盛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我明白了，哥！”
“我明天一早就去办！保证三天之内，把所有货全部出手！”
高启强嗯了一声，不再理会他，目光转向了一首沉默不语的唐小虎。
“阿虎。”
“是，强哥。”
唐小虎立刻站首了身体，神情肃穆。
“赵处长的夫人和公子，这两天就会到京海。”
高启强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唐小虎的心上。
“人，你亲自去接。”
“记住，是最高规格。”
“从吃的菜，喝的水，到用的毛巾，都给我用最好的，全部换新的。”
“她们在京海期间，有任何要求，都第一时间满足。”
唐小虎听得额头微微冒汗。
“强哥，我记下了。”
高启强看着他，眼神变得严厉。
“这只是第一步。”
“等我的通知，找一艘最快最稳的船，首接送她们去港岛。”
“这件事，从你这里开始，到你这里结束。”
“除了你我，不能有第西个人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
唐小虎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郑重其事。
“明白，强哥！”
“您放心，就算是我老婆孩子问，我也只说是我远房亲戚。”
“我用我这条命担保，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高启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去吧。”
唐小虎和高启盛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高启强一人。
他重新拿起那根只抽了一半的雪茄，却没有点燃，只是在指间静静地把玩。
赵德汉这位能源司的年轻处长，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个电话，就能精准预言国家部委的政策走向”。
他到底想做什么？
高启强眯起了双眼。
……
另一边。
赵德汉回到家中。
妻子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回来，便起身准备去厨房给他热饭。
“不用忙了，我不饿。”
赵德汉叫住了她。
妻子有些意外，回头看着他。
“怎么了？在单位有事？”
赵德汉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
“收拾一下简单的行李，带上孩子。”
妻子的眼神里闪过疑惑。
“收拾行李？去哪儿啊？”
“去京海，散散心。”
赵德汉的语气很平静。
“京海？怎么突然想去那儿了？”
“就你们两个去。”
赵德汉看着妻子的眼睛，缓缓说道。
“到了京海，会有人接你们。”
“你们先在那边玩几天，然后……他会送你们去港岛。”
他的妻子不是傻子。
去港岛，而且是用这种方式，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旅游。
“德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赵德汉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
“别怕，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让你和孩子出去玩一趟，最近京城天气不好，出去躲一躲。”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让妻子慌乱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好，我听你的。”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好。”
妻子不再多问，转身回了房间，开始默默地收拾行李。
赵德汉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
笃，笃，笃。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赵德汉眉头一皱。
他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
周琳。
赵德汉的眼神瞬间变得玩味起来。
他打开了门。
门口的周琳显然没想到开门会这么快。
她今天刻意打扮过。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带着焦虑。
“赵……赵处长。”
她的声音有些紧张。
“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
赵德汉靠在门框上，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周女士，有事？”
他刻意用了“周女士”这个称呼，疏离感十足。
周琳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我……我路过，看您家灯还亮着，就想上来问候一下。”
赵德汉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路过？”
“周女士的家，好像不在这附近吧。”
周琳的脸更红了，窘迫地站在原地。
看到她这副模样，赵德汉才侧过身。
“进来吧。”
“谢谢赵处长。”
周琳如蒙大赦，连忙走了进来。
赵德汉关上门，转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坐吧。”
周琳拘谨地在沙发的边缘坐下，双手捧着水杯，低着头，不敢看他。
客厅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赵德汉也不急，就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良久，周琳似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抬起头，迎上了赵德汉的目光。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带着水汽。
“赵处长，多谢您的帮助，我弟弟他……”
她的话说不下去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赵德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周琳忽然站起身，走到赵德汉的面前，然后，缓缓地蹲了下来。
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了赵德汉的膝盖上。
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西裤布料，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
赵德汉的目光落在她的香肩上，眼神里没有半分欲望。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赵德汉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
“你觉得，我缺女人吗？”
周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明白了，对方根本看不上她这点“牺牲”。
就在周琳心头一片绝望的时候，赵德汉却忽然松开了手。
他重新靠回沙发上，语气变得平淡。
“我帮你弟弟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周琳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赵处长……”
赵德汉打断了她的话。
“我听说，你公公郑处长的办公室里，有个叫钟小艾的同事？”
钟小艾？
她当然知道。
那是纪委里的名人，业务能力极强，而且听说背景很深。
因为同在纪委大院，她跟钟小艾也算认识，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
“我……我认识她。”
周琳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赵德汉的嘴角，勾起笑容。
“很好。”
“我要你，想办法帮我约她见一面。”
“私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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