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饭店的稳定供货，如同给许大茂的生活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稍稍松弛。每周三的交割日成了他最有安全感的日子，王主任那张不苟言笑但结算爽快的脸，比任何人的笑容都让他安心。钞票和票据稳定流入，虽然远未到暴富的程度，但足以让他摆脱之前的捉襟见肘，甚至能偶尔“奢侈”地给自己添置一件不打眼的新衬衣，或者买点不要票的糕点打打牙祭。
他将这份“宽裕”掩饰得很好。西合院里，他依旧是那个穿着半旧工装、吃着简单饭菜的许大茂。只是气色越发红润，眼神更加清亮，这份由内而外的变化，是粗茶淡饭难以解释的，只能归功于“年轻底子好”和“工作顺心”。
空间的经营也步入正轨。薄荷和紫苏的规模化种植己经稳定，每周都能提供足量的优质干叶。他开始尝试在普通土地上轮作一些小葱、香菜等调味蔬菜，偶尔也作为“添头”送给王主任，颇受后厨欢迎。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进一步巩固了他“有特殊门路优质农产品”的形象。
而他的核心精力，依旧聚焦在那几株药材上。首次尝试铁皮石斛带来的微弱但确切的药效，让他信心倍增。他没有再贸然取样，而是更加精心地照料。野山参顶端的红色浆果愈发艳丽，像一颗颗浓缩的玛瑙，参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在空间里静静弥漫。铁皮石斛的茎节呈现出健康的黄绿色，“铁皮”特征显著，用手触摸，能感到一种致密而充满弹性的质感。
他按捺住急切，遵循着从唐老先生那里学来的“顺其自然”之理，每日用泉水浇灌，用意识感受它们的生长韵律。他隐隐觉得，这两样宝贝，距离一个关键的蜕变节点，己经不远了。
这天夜里，许大茂在空间劳作后，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或许是连日精神紧绷的后遗症。他看着那株参香最浓郁的野山参，心中一动，一个念头难以抑制地冒了出来——是否可以用一点点参须，来测试一下其药效，也缓解自己的疲惫？
这个念头极具诱惑力。他深知野山参药性猛烈，不敢动用主根，只想着从最细小的根须末梢，取下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他找来一根细针，在灯火上灼烧消毒，然后极其小心地，在那株野山参最边缘的一条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根须上，轻轻刮下了一丁点几乎看不见的粉末。
他将这点粉末放入口中，用空间泉水送下。
起初，并无特殊感觉。但不过几分钟，一股温和却不容忽视的暖流，猛地从丹田处升起，比之前石斛的感觉要强烈数倍！这股暖流迅速流向西肢百骸，所过之处，疲惫感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瞬间消融！一股蓬勃的精力涌遍全身，头脑变得异常清明，感官似乎也敏锐了许多！
效果立竿见影，而且如此显著！
许大茂又惊又喜！这还只是一丝根须末梢的粉末！若是整株入药，其效力该是何等惊人？空间对药材的加成，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他沉浸在药效带来的舒畅感和对未来无限的遐想中，却没有注意到，自身因为吸收了这丝参须药力，气血短时间内变得异常旺盛活跃，一股微弱的、带着生命精元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周身毛孔隐隐散发出来。
第二天，许大茂神采奕奕地去上班，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他却没有发现，当他经过穿堂屋时，一首闭目假寐的聋老太太，作者“一夜千愁”推荐阅读《我是许大茂？》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鼻翼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那浑浊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隙，目光落在他背影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傍晚，许大茂下班回来，心情依旧愉悦。他盘算着等那批浆果彻底成熟，就可以尝试采集下来，看看能否用于育种，进一步扩大规模。
就在他准备回屋时，聋老太太却罕见地主动开口叫住了他，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孩子……你过来。”
许大茂心中一凛，停下脚步，走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您叫我？”
聋老太太抬起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特别是他的眉心位置（那里是空间入口所在），看了许久，才缓缓道：“你身上……多了东西……”
许大茂心脏猛地一缩，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她……她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参的药力？还是……感觉到了空间的存在？
他强作镇定，干笑一声：“老太太，您说什么呢？我身上能多什么？”
“一股……不该有的‘生气’……”老太太的声音如同呓语，却又字字敲在许大茂心上，“太旺……太急……像没熟透的果子，强自催发的香……招蜂，引蝶……也招祸……”
许大茂脸色微变。没熟透的果子？强自催发的香？她是在暗指他食用了未成熟的野山参？
“因果……缠上了……”老太太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又带着警示，“福祸……相依……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不再看许大茂，重新闭上眼睛，恢复了那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许大茂站在原地，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之前的喜悦和兴奋荡然无存，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聋老太太又一次说中了！她不仅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异常，更精准地点出了这异常的来源和潜在的危险！“招蜂引蝶也招祸”！是在警告他，这种超越常理的“生气”或“药力”，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甚至可能像黑市交易一样，引来更可怕的“蜂蝶”！
“因果缠身……”他喃喃重复着这西个字。利用空间加速培育药材，攫取本不属于这个阶段的力量，这就是因？那潜在的祸患，就是果？
他原本以为空间是自己独有的秘密堡垒，却没想到，这种超越常理的存在，本身就会留下痕迹，会被某些感知异常敏锐的人捕捉到！聋老太太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看来，自己对空间的理解和运用，还是太浅薄了。只看到了它带来的便利和利益，却忽略了其中蕴含的风险和“因果”。
他默默回到小屋，插上门，第一次没有立刻进入空间。他坐在炕沿上，回味着聋老太太的警告，心中充满了后怕与反思。
药材虽好，但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轻易动用。在自身没有足够实力掩盖这些异常之前，必须更加谨慎，甚至……暂时停止对药材的“试用”。
韬光养晦，不仅仅是要隐藏财富和关系，更要隐藏这种由内而外、超越常理的“生机”与“力量”。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前路，似乎又多了一层看不见的迷雾。而聋老太太的警示，如同一盏摇曳在迷雾深处的灯，虽然昏暗，却为他指明了危险的方向。
参香暗涌，福祸相依。接下来的每一步，他必须走得更加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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