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民连锁超市内，王建国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标准的白衬衫配黑西装，连领带都打得一丝不苟。早晨八点整，他准时召集员工开晨会。
“各位，昨天的销售额还是差了一点。”王建国扫视着面前的十几个员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区域经理刚才又催了，本季度业绩要再提升5%。”
员工们面面相觑，这个目标确实不轻松。
王建国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看向对面那家摇摇欲坠的小卖部。门头上的“小鹿便利店”几个字己经褪色，显得格外寒酸。
“看到没有？”他指着对面，对新来的小张说道，“那就是被时代淘汰的样本。落后的经营模式，混乱的商品陈列，注定要倒闭。”
小张跟着看过去，只见林大海正在费力地擦拭着布满灰尘的店门玻璃，动作笨拙得让人同情。
“老板，他们家生意确实惨。”小张附和道，“昨天我数了数，一整天就进去三个人。”
王建国摇头冷笑：“失败者总是沉迷于这种无意义的自我感动。擦玻璃能擦出顾客来吗？商业竞争是很残酷的，不是靠情怀就能活下去。”
正说着，赵静从对面的店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表情有些慌张。她看了看西周，匆匆往批发市场的方向走去。
“连老板娘都开始跑腿了。”王建国冷哼一声，“估计是去借钱还债吧。”
员工们都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不少。在王建国看来，对面那家店就是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正好用来激励自己的团队。
与此同时，赵静己经到了批发市场。她掏出女儿写的清单，对着上面的商品名称，一家一家地询价。
“老板，有辣条吗？要最便宜的那种。”
“有是有，但这种货基本没人要了。”批发商看了看赵静，“你确定要进这个？”
“确定。还有这个……”赵静指着清单上的第二项，“小熊软糖，要包装最花哨的。”
批发商越听越觉得奇怪。这些都是利润微薄、卖相一般的低端货，正经超市根本不屑进货。
“妹子，你真要进这些东西？”一个好心的摊主忍不住劝道，“这些货连运费都赚不回来，开不了店的。”
赵静的手微微发抖，心里也在打鼓。女儿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些东西真的能卖出去？
但当她想起昨晚女儿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时，还是咬咬牙：“老板，按我说的装。”
回到店里，林小鹿正在指挥父亲重新布置货架。
“爸，把这些架子都搬到后面去，只留这一个台子。”
“为什么要空着？这样显得店里没货啊。”林大海不解。
“空着才有神秘感。”林小鹿认真地说，“你见过哪个魔术师会把道具全摆在台面上的？”
林大海虽然不明白女儿的逻辑，但还是照做了。很快，原本拥挤的店面变得空旷起来，只有中央的一个小柜台格外显眼。
对面的王建国一首在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当他看到林家把货架都搬走时，立刻叫来了员工小李。
“你过去买包烟，顺便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小李很快就回来了，兴奋地汇报：“老板，他们家好像准备关门了！货架都空了，就剩一个破台子。”
“哈！”王建国得意地拍了拍手，“我就说嘛，坚持不了多久的。”
他甚至开始盘算起来：等小鹿便利店彻底倒闭后，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租下来做仓库。地段虽然一般，但胜在便宜，用来存货绰绰有余。
此时的林小鹿，正趴在柜台上专心地写着什么。她用黑色水笔在一张大白纸上，一笔一画地写下几个大字：
“小学生神秘福袋，五毛钱，打开你的快乐！”
写完后，她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然后冲着正在发呆的父亲喊道：“爸！明天开始，我们就靠这个翻身了！”
林大海看着女儿手中的标语，心情复杂得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这个七岁的“商业天才”，还是准备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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