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放学铃声如同天籁,宣告着又一段属于“探险小队”的自由时光来临。陈屿川、青峰大辉和桃井五月,这三个小不点,迅速集结,构成了夕阳下最活泼的一道剪影。
他们的“探险”领域,从不算宽敞的公寓楼道延伸到附近那个有着沙坑和秋千的小公园。日常活动主要是疯跑,尖叫,以及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法。青峰是体力担当,永远冲在最前面,像只精力过剩的小豹子;桃井是后勤与观察员,细心又有点爱操心;而陈屿川,则凭借着她那不合时宜的“前世记忆”,常常担任着游戏策划的总导演。
这一天,陈屿川看着青峰又一次把皮球当足球踢得满天飞,一个念头在她脑中萌芽。前世对篮球的热爱,以及看到青峰那卓越运动神经时的悸动,让她决定做点什么。
“阿大,五月,过来过来!今天我们玩个新游戏!”陈屿川拍着手,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新游戏?比追跑还有趣吗?”青峰抹了把汗,眼睛里闪着光。
“绝对有趣!”陈屿川信誓旦旦,然后指挥起来,“阿大,你去把那个空纸箱搬过来,对,就是那个!五月,帮我把这些粉笔头捡过来。”
一番忙活后,一个简陋的“篮球场”在公园空地上成型了。陈屿川用粉笔在地上划了一条歪歪扭扭的“投篮线”,又把那个不小的纸箱立在大约一米远的地方,箱口朝向她们。
“这是什么?”青峰好奇地戳了戳纸箱。
“这是‘迷你篮球’!”陈屿川拿起皮球,一本正经地解释,“规则就是站在这条线后面,把球投进那个纸箱里!投进去就算得分!”
“投进去?”青峰看着那个纸箱口,又看了看手里的皮球,觉得这似乎没什么难度。他第一个尝试,站到线后,像扔沙包一样把球甩了出去——砰!皮球砸在纸箱边缘,弹飞了。
“诶?!”青峰愣住了,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噗嗤。”陈屿川笑出来,“哪有那么简单,要讲究角度和力道的!看我的!”
她接过球,回忆着前世投篮的手型——虽然身体是小孩子的,但肌肉记忆和感觉依稀尚存。她笨拙地双手持球,瞄准,膝盖微微弯曲,然后用一个还算协调的力道将球推了出去。皮球划出一道不算优美的弧线,在纸箱边缘磕碰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入了箱底。
“哇!!进去了!小川好厉害!”桃井第一个拍手欢呼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青峰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里面充满了不服输和浓厚的兴趣。“再来!这次我一定行!”
他再次尝试,这次不再是胡乱扔,而是开始学着陈屿川的样子,试着去瞄准,去控制力量。又一次,两次……终于,在第五次尝试时,皮球听话地钻进了纸箱!
“进去了!!!”青峰瞬间蹦了起来,脸上爆发出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惊喜和成就感。那不仅仅是一个游戏的成功,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呼唤,一种将物体精准投入目标的纯粹快乐在他心中炸开。他兴奋地绕着纸箱跑了好几圈,不停地喊:“我投进去了!看到了吗!是我投进去的!”
“看到啦看到啦!阿大好棒!”桃井也被他的快乐感染,笑得无比开心。
陈屿川看着青峰因为一次简单的“投篮”而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就是篮球最初的魅力啊,纯粹又首接。
“那我们比赛吧!”陈屿川提议,“每个人投十次,看谁投进的多!”
“好!”青峰立刻响应,己经完全沉迷于此。
“那我呢?”桃井小声问,她运动神经没那么好,有点担心拖后腿。
陈屿川想了想,拿出她随身携带的用来画公主的小本子和一支蜡笔,递给桃井:“五月,你来做最重要的‘记分员’!帮我们记住每个人投进了几个,好不好?没有记分员,比赛就不正式了!”
桃井接过本子和笔,仿佛接过了神圣的使命。她用力点头,表情严肃地翻开本子,在第一页工工整整地写下“川川”、“阿大”和“五月”(虽然字迹歪扭,还用了圈圈代替不会写的字),然后在后面画上格子。
比赛正式开始。青峰完全投入,每一次投掷都全力以赴,进球的次数越来越多;陈屿川则时而指导一下,时而故意投失,维持着游戏的平衡和趣味;桃井则无比认真,每进一球,就在对应的格子里画上一个勾,小嘴还念念有词地数着数。
夕阳把三个小家伙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皮球撞击纸箱的砰砰声,进球时的欢呼声,桃井报数时的软糯嗓音,交织成一首童年最快乐的交响曲。
青峰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投篮进筐”的快乐,一颗名为篮球的种子,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底,悄然落下了第一捧土。而桃井,也第一次发现,原来不用跑得满头大汗,用笔和纸记录,也能参与到游戏中,并能获得一种不一样的、被需要的满足感。
陈屿川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扬起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
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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