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晴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她毕竟是久经商场的女皇，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
“林先生，您先别急着拒绝。”她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美丽的凤眸紧紧地盯着林默，语气诚恳地说道，“我知道，像驻颜丹这样的神物，其材料必定是世间罕有，百年难遇。我所说的‘量产’，或许有些夸张了。我的意思是，哪怕一年，甚至三年五年，才能产出一颗，那其中蕴含的价值，也是无法估量的。”
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更具诱惑力的筹码：“只要您点头，除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还可以立刻支付给您十个亿的现金，作为技术授权的预付款。并且，苏氏集团旗下所有的资源，包括全球的原材料采购渠道、顶级的科研实验室、最强大的法务和公关团队，都可以任由您调动。我们合作，可以将它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十亿现金，加上一个商业帝国的全力支持。
这份手笔，不可谓不大。
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然而，林默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不是不想赚钱，而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系统的东西，根本无法用地球上的科技去解析和复制。驻颜丹的炼制，靠的是“炼丹术”这种玄之又玄的技能，和那些来自异世界的灵草。这些，都不是金钱和现代科技能够解决的。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因为过早地暴露底牌，而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懂。
“苏董，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林默缓缓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但这件事，没得商量。驻颜丹，不会再有第二颗。你，是唯一的幸运儿。”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苏婉晴心中那团燃烧的商业火焰。
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掩饰不住的失望。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结果。
良久，她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那个得体的笑容，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丝无奈和释然。
“好吧，既然林先生如此坚持，那我也不再强求。”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失落，“看来，是我太贪心了。能够得到这十年青春，己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她虽然放弃了合作的想法，但看向林默的眼神，却变得愈发敬畏和好奇。
一个能随手拿出驻颜丹，却又能对十亿现金和商业帝国的使用权都毫不动心的年轻人，他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的眼界，又该是何等的高远？
这样的人，即便不能成为商业伙伴，也绝对要不惜一切代价，维持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
想通了这一点，苏婉晴的心态，也彻底转变了。
她不再将林默视为一个可以合作的“技术提供方”，而是将他放在了一个与自己平等，甚至更高层次的“奇人”位置上。
“林先生，虽然合作不成，但我之前对您的承诺，永远有效。”她放下茶杯，语气变得无比郑重，“以后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就当是……我为这十年青春，支付的一点小小的‘售后服务费’吧。”
她用一个俏皮的比喻，化解了刚才的尴尬，也再次向林默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苏董客气了。”林默点了点头，对于苏婉晴的知情识趣，他还是颇为欣赏的。
“对了，”苏婉晴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手包里又拿出了一串钥匙，和一个烫金的鎏金名片夹，放在了桌上，“我知道林先生您现在还在读大学，出行可能不太方便。这辆车，是我私人送给您的代步工具，不是什么名贵的限量版，胜在低调实用。还有这个，是我一位朋友开的，江城最大的私人车库，里面有些小玩意儿，您有兴趣可以随时去看看，夏日微澜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挑一件喜欢的，算我账上。”
林默看了一眼那车钥匙，是宾利添越的标志。至于那个所谓的“私人车库”，能被苏婉晴称为“朋友”开的，里面收藏的，恐怕都是千万级别的豪车。
这份礼物，不可谓不重。
“无功不受禄。”林默摇了摇头，准备拒绝。
“林先生，您要是再拒绝，就是看不起我苏婉晴了。”苏婉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嗔怪，“我花了您一个亿，难道连送您一辆代步车，表达一下谢意的资格都没有吗？您放心，车子和车库的所有手续，都挂在一家空壳公司名下，绝对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麻烦。”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林默若再推辞，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他想了想，自己确实也需要一辆车来代步，总不能以后每次出门，都去挤地铁打车。
“那就多谢苏董了。”他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串钥匙和名片夹。
看到林默收下礼物，苏婉晴脸上的笑容，才变得真正灿烂起来。她知道，对方接受了她的礼物，就代表着，接受了她的这份人情。
“还有一件事，可能需要提醒您一下。”苏婉晴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您治好顾家那位小天才眼睛的事情，己经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传开了。尤其是，昨天刘国栋刘老教授，拿着您那瓶‘明目液’，连夜去了京城，找了国内最顶尖的几位眼科专家和生物学家，做了一次秘密的成分分析。”
“哦？”林默眉毛一挑，心中并不意外。
刘国栋那种级别的学者，拿到“明目液”这种颠覆性的东西，如果不去研究，那才叫奇怪。
“结果呢？”他饶有兴致地问道。
“结果就是……他们什么都没研究出来。”苏婉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据说，那几位国宝级的专家，对着分析报告，枯坐了一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瓶液体里的所有成分，都是地球上己知的，但它们的组合方式，却完全违背了现有的一切生物学和化学原理。用刘老的话说，那根本就不是科学，而是……神学。”
“神学？”林默闻言，不禁失笑。
“没错。”苏婉晴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凝重，“林先生，您可能还没意识到，您的这项发明，其价值和影响力，可能远在驻颜丹之上。青春，只是少数富人的奢侈品。而光明，却是所有人最基本的渴求。一旦消息泄露出去，您将会面临的，恐怕不仅仅是商业上的追逐，还有来自……更高层面的关注。”
她的话，意有所指。
林默当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多谢提醒，我心里有数。”
看到林默依旧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苏婉晴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她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更加深不可测。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苏婉晴站起身，伸出了自己那只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林先生，我就不打扰您了。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林默也站起身，与她轻轻一握。
苏婉晴转身，迈着优雅而自信的步伐，离开了会客室。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林默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苏婉晴带来的消息，无疑是给他敲响了警钟。无论是那个隐藏在阴影中，窥探着自己的神秘组织，还是来自更高层面的“关注”，都意味着，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拿出系统的黑科技来换取利益了。
他必须变得更加谨慎，也必须，尽快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宾利车钥匙，和那个烫金的名片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或许，自己也该换一种生活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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