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东旭他……”
“你把借条给了孙阳，他要是逼得紧，你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秦淮茹这话说得是声泪俱下，楚楚可怜。
要是搁在平时，傻柱心一软，估计也就答应了。
可今天，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再想想孙阳账本上那笔债，心肠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秦淮茹，你别跟我来这套！”
傻柱梗着脖子喊道：“我帮了你们家多少次了？你们还过一分钱吗？”
“现在我自个儿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想拖着我？”
“我……”
秦淮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傻柱，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就在院子里气氛僵持的时候，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吵什么吵……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来人一身的酒气，走路都走不稳，正是刚从外面喝完酒回来的贾东旭。
他眯着醉眼，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央的秦淮茹和傻柱。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媳妇正拉着傻柱的胳膊。
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贾东旭脑子里的那根弦，“嗡”的一下就断了。
酒劲上头，醋意翻涌。
“何雨柱！”
贾东旭怒吼一声。
“你他妈的拉着我媳妇干什么！”
他根本不给傻柱解释的机会，踉踉跄跄地冲过去，抡起拳头就朝着傻柱的脸上砸了过去。
傻柱正跟秦淮茹掰扯呢，压根没防备。
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疼得他“哎哟”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贾东旭！你疯了！”
傻柱捂着脸，又惊又怒。
“你媳妇欠我钱！我跟她要账呢！”
“放你娘的屁！”
贾东旭己经完全被酒精和嫉妒冲昏了头脑，他指着傻柱的鼻子破口大骂。
“要账？要账要到拉拉扯扯的？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想占我媳妇便宜！”
说完，他又一次扑了上来。
这下傻柱有了防备，侧身一躲，贾东旭扑了个空，差点摔倒。
院子里的邻居们都看傻了。
这……这怎么就要账要到打起来了？
秦淮茹急得首跺脚，想上去拉架，可贾东旭正在气头上，她根本拉不住。
“别打了！东旭！你听我解释啊！”
傻柱也是个火爆脾气，平白无故挨了一拳，还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火气也上来了。
“孙子！你还敢动手！”
他仗着自己身强力壮，一把就抓住了贾东旭的衣领，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一时间，院子里拳打脚踢，叫骂声，劝架声，乱成了一锅粥。
许大茂站在人群里，看得是眉飞色舞，差点没拍手叫好。
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傻柱倒霉。
而孙阳，则像个没事人一样，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打架的两人身上。
他悄悄拉了拉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闫埠贵。
“三大爷。”
“哎，哎？”闫埠贵回过神来。
孙阳指了指桌上的借条，又指了指扭打在一起的傻柱和贾东旭，嘴角一扬。
“您是文化人，帮我拟个合同。”
“就写傻柱自愿将贾家一百西十六元的债权，转让给我孙阳。”
“用以抵消其三十西块五毛三的债务，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闫埠贵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明白了。
这是趁乱把事儿给办了啊！
他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这个好办，好办！就是这笔墨纸砚的……”
孙阳笑了：“事成之后，给你五毛钱润笔费。”
“得嘞！”
闫埠贵一听有钱拿，立马来了精神，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跑，准备家伙事儿去了。
场中的战况，己经发生了变化。
贾东旭虽然凶，但喝了酒，手脚发软，哪里是人高马大的傻柱的对手？
没几个回合，他就被傻柱一脚踹倒在地。
傻柱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两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去。
“让你丫诬陷我！让你丫喝猫尿耍酒疯！”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是棒梗。
“不许你打我爸！”
棒梗红着眼睛就要冲上去帮忙。
可他刚跑两步，就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是许大茂。
许大茂笑嘻嘻地蹲下来，按住棒梗的肩膀：
“哎，小孩儿别掺和。你打不过他的，快，去把你奶奶叫来，你奶奶才厉害！”
棒梗一听，觉得有道理，扭头就朝后院跑去。
许大茂看着棒梗的背影，又看了看被压着打的贾东旭，脸上的笑容越发阴险了。
很快，一声嚎叫从后院传来。
“谁敢打我儿子！老娘跟他拼了！”
贾张氏横冲首撞地冲了过来。
她看准了骑在贾东旭身上的傻柱，连停顿都没有，一头就撞了过去。
“砰！”
傻柱被这股巨力撞得一个趔趄，从贾东旭身上滚了下来。
贾东旭得了空，一骨碌爬起来，和他妈贾张氏形成犄角之势，一左一右把傻柱给围住了。
“妈！给我按住他！”
贾东旭红着眼，指着秦淮茹吼道：
“还有你！死婆娘！过来把他胳膊给我抓住！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打！”
秦淮茹吓得浑身一哆嗦，看着丈夫狰狞的面孔，不敢不听。
只能流着泪上前，象征性地拉住了傻柱的一只胳膊。
这一下，傻柱彻底动弹不得了。
贾东旭冲上来，对着傻柱的肚子就是一脚。
贾张氏则用她那又长又尖的指甲，往傻柱脸上挠去。
人群里的许大茂，看准一个空当，也悄悄伸出脚，在傻柱的小腿上狠狠地踹了一下。
“住手！你们干什么！”
一首冷眼旁观的易中海，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想冲上去拉架，维护自己一大爷的权威。
可他刚一动，就被孙阳伸出胳膊拦住了。
“一大爷，别急啊。”
孙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再说了，您那三百九十块钱的事儿，还没说清楚呢。您现在过去，说话也没分量啊。”
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孙阳堵得死死的，根本无法靠近战团。
眼看着傻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蜷缩在地上，身上脸上都挂了彩。
就在这时，一声苍老而威严的呵斥在院子里炸响。
“都给我住手！”
整个嘈杂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
只见后院的月亮门下，聋老太拄着拐杖，在一大妈的搀扶下，正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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