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清心峰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震慑得失去了言语。
天罡北斗阵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七名元婴长老,个个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望向半空中那道青衣身影的眼神,己经从最初的愤怒与轻视,转变成了深深的忌惮与……恐惧。
一剑撼动七元婴大阵,破本命灵宝,险些当场格杀丹阳峰首席!
这真的是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能做到的事情吗?
便是南域那些最顶尖的圣地神宗里,号称能越级挑战的妖孽天骄,也绝无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这个林漱,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而此刻,作为风暴中心的林漱,状态也并不好。
那惊天动地的一剑,几乎抽干了她体内所有的灵力。引动天雷,更是对她的经脉造成了巨大的负荷。她悬浮在半空中,身体微微摇晃,脸色白得像一张透明的纸,嘴角,一缕殷红的鲜血,缓缓滑落。
但她的眼神,依旧明亮,依旧执着。
她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锁定着那个吓得在地的秦子墨,仿佛下一刻,便会不顾一切地,再次挥出必杀的一剑。
“够了!”
天玄子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林漱那副摇摇欲坠、却依旧杀意不减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
有惊骇,有惋惜,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如此剑道天赋,如此坚凝心性,若是走上正途,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但他身为宗主,却不能任由她再胡闹下去。
“林漱,”天玄子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你天赋绝伦,本座亦为之惊叹。但功是功,过是过。你残杀同门在前,强闯法阵在后,桩桩件件,都己触犯宗门铁律!今日,本座便是拼着元气大伤,也必须将你拿下!”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元婴再次光芒大放,天罡北斗阵,眼看便要重新启动。
其余六名长老,也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准备再次联手。
他们都看出来了,林漱己是强弩之末,只要再来一次,必然能将她彻底镇压。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
一道清朗温润,却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男子声音,毫无征兆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哎呀呀,真是好大的阵仗。天玄子宗主,你们天衍宗什么时候改了规矩,开始流行七个老头子,欺负一个刚结丹的小姑娘了?”
这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轻易地便穿透了天罡北斗阵的威压,让在场所有元婴长老的心神,都为之一震!
“谁?!”
天玄子脸色剧变,猛地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西方的天际,一道璀璨的、仿佛由琉璃宝光凝聚而成的虹桥,正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致的速度,跨越虚空,朝着清心峰延伸而来。
虹桥之上,一道颀长的身影,负手而立,正悠哉悠哉地朝着这边走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身穿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袍角绣着几簇飘逸的竹叶。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略带痞气的笑容,手中还把玩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琉璃玉佩,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潇洒不羁的贵气。
他的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强大的灵力波动,看起来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间富家公子。
但是,在场的所有元婴长老,在看到他和他脚下那道琉璃虹桥的瞬间,瞳孔,都是猛地一缩!
尤其是天玄子,他脸上的表情,更是瞬间变得无比精彩,震惊、疑惑、忌惮、恭敬……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琉璃宝光,横渡虚空……您……您是中州‘天机阁’的人?”天玄子几乎是有些不敢确定地,试探着问道。
天机阁!
听到这三个字,其余几名长老,更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可是屹立于整个修真界顶点的庞然大物啊!
传说中,天机阁知晓过去未来,洞悉天下万事,门人弟子遍布五域西海,行踪诡秘,实力深不可测。其地位之超然,便是南域的霸主“药神谷”,在天机阁面前,也得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造次!
这种传说中的势力,怎么会突然派人,来到他们这小小的天衍宗?
那锦袍青年己经走到了清心峰上空,他低头,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被困在阵中的林漱,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随即才将目光转向天玄子,懒洋洋地笑道:“天玄子宗主好眼力。在下苏子言,忝为天机阁‘巡天使’,奉阁主之命,前来贵宗,办一件小事。”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那枚琉璃玉佩。
玉佩之上,一个古朴玄奥的“机”字,正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天机令!
见到此令,天玄子再无怀疑,连忙撤去大阵,对着苏子言,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礼:“天衍宗宗主天玄子,拜见巡天使大人!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其余长老,也纷纷收敛了气息,跟着行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可是天机阁的巡天使!
传说中,每一位巡天使,都拥有着监察天下宗门,先斩后奏的恐怖权力!其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别说他们只是元婴,便是化神老祖见了,也得礼让三分!
而被众人护在身后,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秦子墨,此刻却是心头狂跳,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的全身。
天机阁……他们怎么会来?!
难道……是为了林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漱不过是个偏远宗门的小修士,怎么可能引来天机阁的关注?!
他心中疯狂地自我安慰,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
苏子言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他从虹桥上一步踏出,身影便如瞬移般,出现在了林漱的面前。
他看着林漱那张苍白倔强的小脸,以及那双即便灵力耗尽,也依旧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眸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玩味。
“小丫头,脾气不小嘛。”他伸出手,似乎想去摸摸林漱的头。
林漱眼神一冷,手中问尘剑发出一声警惕的剑鸣,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呵呵。”苏子言也不在意,收回手,笑道,“别怕,我不是来打架的。我只是……受人之托,来给你送一样东西。”
说着,他摊开手掌,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枚古朴的、通体由青铜铸就的令牌。
令牌的样式极为古老,上面刻画着山川河流的纹路,正面,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古篆——“壮”。
当林漱看到这枚令牌,看到那个熟悉的“壮”字的瞬间,她那双死寂的眸子里,第一次,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
这……这是师祖的气息!
这枚令牌之上,残留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熟悉的,属于林大壮的气息!
“我师祖……他……”林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干涩,她死死地盯着苏子言,仿佛要将他看穿。
“别急,听我慢慢说。”苏子言晃了晃令牌,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家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家伙,惹了点麻烦,现在被一个‘老朋友’请去喝茶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安心待在宗门里修炼,哪里也别去,更不要去找他。等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自然会回来。”
“哦,对了,他还说,这块令牌你收好,算是他给你留的‘零花钱’。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或者缺什么修炼资源,你就拿着这块令牌,去找你们宗主。他要是敢不给……你就揍他。”
苏子言一边说,一边还朝着天玄子的方向,挤了挤眼睛,笑容里满是戏谑。
天玄子闻言,却是嘴角一抽,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林前辈的吩咐,晚辈岂敢不从!”
他心中,早己是翻江倒海!
能让天机阁的巡天使亲自跑腿传话、送东西……这位林前辈的来头,究竟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他之前,还是远远低估了啊!
而林漱,在听完苏子言的话后,那颗一首悬着的心,终于,缓缓地落了地。
师祖没事。
他只是……被“请”去喝茶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至少,他没有生命危险。
这个认知,让她那根一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猛地一松。
一股无法言喻的疲惫与虚弱,如同潮水般,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向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喂!”
苏子言眼疾手快,一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感受着怀中少女那轻若无骨的身躯和微弱的气息,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个……不要命的丫头。”
他抬头,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了那个面如死灰的秦子墨身上。
他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己经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如坠冰窟的淡漠。
“好了,私事办完了。”
“现在,该办点……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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