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猴提着金箍棒,刚冲出御马监的大门,就撞见个穿红袍的老神仙 —— 鹤发童颜,手里拄着根拐杖,正是赤脚大仙。他心里正窝着火,本想绕着走,没成想赤脚大仙先开口了,笑着问:“这不是弼马温大人吗?怎么提着棒子,一脸怒气?”
这话正好戳在石猴的痛处 ——“弼马温” 三个字,现在听着比骂他 “妖猴” 还难受。他没好气道:“什么弼马温!那是玉帝骗我的!我是花果山美猴王,谁稀罕他那破官!” 赤脚大仙 “哦” 了一声,故意拉长了语调:“原来如此 —— 可惜啊,玉帝后天要办蟠桃会,各路神仙都请了,连东海龙王都有份,偏偏没请你这‘齐天大圣’(石猴刚在御马监私下自封的名号),倒是可惜了那千年一熟的蟠桃。”
“蟠桃会?” 石猴眼睛一瞪 —— 他在花果山听老猴王说过,天庭的蟠桃会是顶大的热闹,吃了蟠桃能长生不老,连神仙都抢着去。可玉帝不仅骗他当马夫,还不请他去蟠桃会,这不是明着羞辱他吗?
他哪里知道,这 “提蟠桃会” 的话,是赤脚大仙故意说的。前几日天庭刚下了蟠桃会的请柬,赤脚大仙去凌霄殿领请柬时,亲眼看见玉帝让仙吏把 “道教神仙” 的名单划掉了一半 —— 原本该给道教的 “千年蟠桃”,全换成了 “百年蟠桃”,剩下的千年桃,都分给了天庭的嫡系神仙,比如托塔李天王、太白金星之流。
道教的神仙们早憋了一肚子火 —— 蟠桃是天庭的 “硬通货”,吃了能延寿,玉帝这么偏心,明着是打压道教。可他们又不能明着跟玉帝闹,怕落个 “以下犯上” 的罪名。赤脚大仙思来想去,觉得石猴是个 “好苗子”—— 野性大,容易激怒,又刚被玉帝骗了,正好借他的手,搅了玉帝的蟠桃会,让玉帝也尝尝 “不痛快”。
所以他故意在御马监门口 “等” 石猴,还特意提了 “齐天大圣”—— 他早从太白金星那里听说,石猴最在意 “名分”,提这个名号,比骂他还能让他上火。
石猴果然被激得跳脚:“好个玉帝!骗我当马夫就算了,还敢不请我去蟠桃会!他不请,我偏要去!我倒要看看,他那蟠桃是不是金的银的,只配给嫡系神仙吃!”
赤脚大仙心里暗喜,脸上却假装劝:“不可不可!蟠桃会守卫森严,你没请柬硬闯,会被天兵抓的 —— 再说,你连蟠桃会在哪开都不知道,怎么闯?”
这话看似劝,实则是 “递梯子”。石猴果然急了:“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吃蟠桃,自己受气!” 赤脚大仙 “犹豫” 了半天,才从袖里摸出张纸,偷偷塞给石猴:“这是蟠桃会的路线图,上面标了守卫松的地方 —— 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的,要是被玉帝知道,我可担待不起。”
石猴接过来一看,纸上画得清清楚楚:从南天门往西,过瑶池桥,绕开金甲神守卫的南门,从侧门的柳树下钻进去,就能到蟠桃会的大殿 —— 连哪棵柳树上有鸟窝、哪块砖是松动的都标了,一看就是天庭内部的图纸,绝不是临时画的。
他哪里想得到,这张路线图,赤脚大仙早就准备好了。前几日他借口 “检查瑶池安全”,在蟠桃会场地转了三圈,把守卫的换班时间、薄弱环节都记了下来,画成图纸,就等着找个 “机会” 送出去 —— 石猴的出现,正好让他的计划落了地。
“多谢大仙!” 石猴把图纸揣进怀里,对着赤脚大仙拱了拱手,转身就往南天门跑 —— 他本来只想回花果山,现在却改了主意,非要去蟠桃会闹一场,让玉帝知道他的厉害。
赤脚大仙看着石猴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石猴闯得越凶,玉帝就越狼狈,到时候道教再出面 “调解”,玉帝就不得不给道教补蟠桃,恢复道教的待遇,这比自己去跟玉帝吵架管用多了。
石猴按路线图走,果然顺利 —— 南天门的天兵还在议论 “弼马温反了”,没人注意他;瑶池桥的守卫刚换班,趁乱就钻了过去;侧门的柳树下果然没守卫,他扒着墙缝往里一看,大殿里己经摆好了桌椅,桌上堆着满满的蟠桃,红的、粉的,看着就。
他咽了咽口水,猛地推开门冲进去 —— 殿里的仙吏正在摆盘子,见他进来,都吓呆了:“你是谁?怎么闯进来的?” 石猴举起金箍棒,“哐当” 一声砸在桌子上:“我是花果山美猴王!玉帝骗我当弼马温,还不请我来蟠桃会,今天我就吃了他的蟠桃,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就抓起个千年蟠桃,往嘴里塞 —— 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果然比花果山的桃子好吃百倍。仙吏们想拦,却被他一棒子打翻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桌上的蟠桃吃了大半,还把没吃完的桃核往地上扔,故意踩得稀烂。
闹够了,石猴又想起御马监的气,干脆把大殿里的酒杯、盘子全砸了,连玉帝的龙椅都被他踹了一脚:“玉帝!你给我出来!别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喊了半天没人应,他才提着金箍棒,大摇大摆地往南天门走 —— 这次天兵们早被他的凶名吓住,没人敢拦,只能看着他翻着筋斗云回了花果山。
而此时的赤脚大仙,正坐在自己的洞府里,喝着茶听童子汇报 ——“石猴闯了蟠桃会,吃了大半千年蟠桃,还砸了大殿”。他放下茶杯,笑着说:“好!好!玉帝这次,该知道咱们道教不是好欺负的了。”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玉帝就把赤脚大仙叫进凌霄殿,气冲冲地问:“那妖猴怎么知道蟠桃会的路线?是不是你泄露的?” 赤脚大仙一脸无辜:“陛下冤枉啊!臣连那妖猴的面都没见过,怎么会泄露路线?怕是御马监的仙吏走漏了风声吧?”
玉帝也没证据,只能作罢,心里却犯了嘀咕 —— 石猴一个妖猴,怎么能这么顺利闯进蟠桃会?怕不是有神仙在背后帮他。他越想越怕,觉得道教的神仙们怕是不满蟠桃分配,故意借石猴闹事,只能暗暗决定:下次蟠桃会,得多给道教些好处,别真把他们逼反了。
看官你瞧,这 “赤脚大仙路过” 哪是偶然?分明是道教设的局!玉帝偏心嫡系,道教借石猴搅局;石猴以为自己是 “替自己出气”,实则成了道教向天庭施压的 “枪”。他闯的不是蟠桃会,是玉帝和道教权力博弈的 “战场”,而那盘被他吃了大半的蟠桃,不过是这场博弈里的 “诱饵” 罢了。
石猴回到花果山,抱着个没吃完的千年蟠桃,对着猴群炫耀:“天庭的蟠桃就是好吃!玉帝那老东西想独吞,被我抢了大半!以后咱们想吃,我再去天庭拿!” 猴群欢呼雀跃,老猴王却看着那蟠桃,心里首发慌 —— 他知道,石猴闯了蟠桃会,比砸御马监的事大多了,天庭的天兵,怕是要倾巢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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