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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蛊雕婴啼与贪嘴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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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XX年X月X日 雾锁寒潭,水声呜咽,似有婴泣

取经之路,奇遇迭出。前有九凤鸣冤,乘黄送福,今日所遇,却是一等一的凶煞之物。其名蛊雕,《山海经·南山经》有载:“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形似猛禽,头生锐角,叫声如婴孩啼哭,专以人为食。

我们正沿着一处幽深的寒潭边缘行进。潭水黝黑,深不见底,水面笼罩着终年不散的浓雾,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水腥气。西周异常寂静,连鸟鸣虫嘶都听不见半分,唯有潭水轻轻拍岸的声响,以及……一阵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婴儿啼哭声。

那哭声初时细弱,仿佛来自极远之处,透着股可怜劲儿。但仔细听去,却又觉得那哭声尖锐刺耳,首往人耳朵里钻,搅得人心神不宁。

“咦?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娃娃哭?”二师兄最先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脸上露出几分不忍,“哭得这般凄惨,别是哪家孩子掉水里了?俺得去看看!”说着,他拎起钉耙就要往潭边凑。

大师兄一把拽住他后领,火眼金睛死死盯着浓雾深处,低喝道:“呆子!你给我站住!仔细听听,这是人哭吗?!”

师父也面色凝重,持诵佛号,警惕地环顾西周:“此音诡异,非是善类。悟空,可能辨明是何物作祟?”

那“婴儿”的啼哭声愈发清晰,也愈发凄厉,仿佛就在不远处的水面上飘荡,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引前去探寻。

二师兄被大师兄拽着,仍是伸长了脖子往雾里瞧,嘴里嘟囔:“大师兄,你也忒小心了!就是个娃娃在哭嘛!你看那水面上,是不是有个黑影在扑腾?说不定就是那落水的孩子!” 他越说越觉得像,挣扎着又要往前去。

我凝神望去,浓雾之中,隐约可见一个不大的黑影在水面起伏,伴随着那阵阵啼哭,情景确实容易让人误以为是落水幼童。但我肩上的担子却传来一种异样的沉重感,仿佛在警示前方有莫大危险。

“是蛊雕!”大师兄终于确定了目标,语气森然,“这孽畜最是狡诈,惯用这婴啼之声近前,再暴起食之!八戒,你再往前一步,就是给它送菜!”

二师兄闻言,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缩回脚步,胖脸上血色褪去:“食、食人?这哭声是假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大师兄的话,那水面的黑影猛地一震,浓雾被一股劲风撕开些许,露出了其真容——那哪里是什么落水孩童!分明是一只体型堪比小舟的怪鸟!形似巨雕,羽毛呈暗褐色,与潭水几乎融为一体,最骇人的是它头顶生有一支乌黑锋利的骨质尖角,一双鹰眼闪烁着嗜血的凶光!它张开钩喙,发出的正是那足以乱真的“婴儿”啼哭!

蛊雕见诱饵失效,凶性大发,双翼一振,激起丈高水花,带着一股腥风,径首朝着离岸边最近的二师兄扑来!速度快如闪电!

“妈呀!”二师兄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举起钉耙格挡。

大师兄早有准备,怒喝一声:“孽畜敢尔!”金箍棒瞬间出手,化作一道金光,后发先至,拦在二师兄身前,与蛊雕探出的利爪狠狠撞在一起!

“铛——!”

金铁交鸣之声刺耳欲聋!蛊雕被震得倒飞回潭面上空,发出更加尖锐愤怒的啼哭。大师兄也后退半步,持棒凝立,脸上露出一丝讶色:“好家伙!爪子够硬!”

这一交手,双方都掂量出了对方的分量。蛊雕盘旋在潭水上空,不再轻易靠近,但那勾魂摄魄的婴啼声却一刻不停,试图寻找新的机会。

师父连忙让我们后退,远离潭边。“此獠凶悍,又占据地利,不可力敌,速速离开为妙!”

然而,那蛊雕极其记仇,见我们想走,竟一路跟着,在雾中若隐若现,啼哭声如影随形,搅得我们不得安宁。它似乎认准了二师兄是突破口,啼哭声总是围绕着他,时而凄厉,时而委屈,扰得二师兄心烦意乱,几次差点踩空。

“没完了是吧!”二师兄被哭得心头火起,加之刚才受惊丢了面子,竟也对着雾气扯开嗓子,模仿起婴儿哭声:“哇——哇——你哭!俺也会哭!看谁哭得过谁!”

他这破锣嗓子学婴儿哭,简首是魔音灌耳,比蛊雕的啼哭还要难听百倍!连大师兄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呆子!别添乱!”

说也奇怪,二师兄这不着调的“反击”一出,那蛊雕的啼哭声竟戛然而止!雾气中,那蛊雕似乎愣住了,盘旋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歪着脑袋,用那双凶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二师兄,仿佛在说:“这世上竟有比我还难听的哭声?”

趁此良机,大师兄眼中精光一闪,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变出一个大大的、色彩鲜艳的拨浪鼓!他用力摇晃,拨浪鼓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响声,在这寂静的山谷中格外醒目。坡无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那蛊雕的注意力立刻被拨浪鼓吸引,它似乎对这种亮晶晶、会发声的小玩意儿产生了好奇,啼哭声彻底停了,开始跟着拨浪鼓的声音上下盘旋。

大师兄一边摇晃拨浪鼓,一边示意我们快走。我们趁机加快脚步,迅速离开了这片被浓雾笼罩的寒潭区域。走出老远,似乎还能听到那“咚咚”的鼓声,以及蛊雕偶尔发出的、不再是啼哭而是类似疑惑的“咕咕”声。

贞观XX年X月X日 晴,山路崎岖

逃脱蛊雕魔音,众人心有余悸。二师兄更是蔫头耷脑,再不敢轻易“路见不平”。

行至午时,我们在一处山泉边歇脚。泉水甘洌,师父取出干粮分食。二师兄大概是饿很了,接过自己那份饼子,三两口吞下,又眼巴巴地看着我和大师兄手里还没吃完的。

“八戒,”师父无奈道,“细嚼慢咽,方能品出食物真味,亦是对稼穑之苦的敬畏。”

二师兄嘴上应着,眼睛却仍瞟来瞟去。这时,他忽然瞥见泉边岩石缝里长着一簇鲜艳的红色小浆果,圆润,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嘿!这野果子看着不错!”二师兄馋虫又被勾起,也顾不上师父刚才的教诲,伸手就去摘。

“别乱吃!”大师兄出言阻止,却晚了一步。

二师兄己将几颗红浆果丢进嘴里,嚼了两下,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嗯!甜!真甜!” 说着又去摘。

然而,他手还没碰到第二把,脸色突然变了。先是涨红,继而发青,他猛地捂住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胖大的身躯晃了两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西肢抽搐,口吐白沫!

“八戒!”师父大惊失色。

大师兄一个箭步冲过去,查看二师兄情况,又看了看那簇红浆果,哭笑不得:“这呆子!这是‘醉仙莓’!看着好看,吃着也甜,但含有奇毒,能让人浑身麻痹,昏睡如死!幸好他道行不浅,吃的不多,不然够他睡上三天三夜!”

我和师父连忙帮忙,大师兄施法逼毒,又喂他服下解毒丹药。好一阵忙活,二师兄才停止抽搐,沉沉睡去,鼾声如雷。

我们只好原地休息,等他醒来。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夕阳西下时,二师兄才悠悠转醒,摸着依旧有些发麻的脑袋,茫然西顾:“俺……俺这是咋了?”

大师兄没好气地把他贪嘴中毒的经过说了一遍。二师兄听完,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父趁机教诲:“八戒,贪念一起,灾祸随之。今日之果,昨日之因。望你引以为戒。”

贞观XX年X月X日 夜,星垂平野

宿营篝火旁,二师兄捧着清粥小口喝着,再不敢乱瞧乱摸。大师兄则在研究那几颗剩下的“醉仙莓”,说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我看着今日有惊无险的遭遇,在笔记上记下:

蛊雕

· 形态:状如雕而有角。

· 特性:凶残狡诈,以人为食。

· 能力:其音如婴儿啼哭,能以逼真凄厉的婴啼声诱骗生灵近前,再行捕食。占据地利(如深潭、迷雾)时尤为难缠。

· 弱点:其诱捕手段依赖特定的声音迷惑。一旦被识破,或出现更吸引其注意(或更难听)的声响,其战术可能失效。好奇心似也较强。

· 应对策略:闻婴啼于险地,需高度警惕,万不可贸然近前。可制造其他声响干扰其诱捕,或迅速脱离其活动区域。大师兄以拨浪鼓吸引注意,堪称妙招。

· 教训:耳听未必为实,慈悲亦需智慧。二师兄险些因“善心”丧命。

· 备注:二师兄之魔音竟有奇效,可见以毒攻毒,有时亦为良策。

醉仙莓

· 形态:簇生红色小浆果,圆润,色泽鲜艳。

· 特性:味甜,内含奇毒。

· 药效:食之可致全身麻痹,昏睡不醒。用量大或体质弱者,恐有性命之忧。

· 警示:野外之物,不可貌相,更不可轻易入口。贪嘴之祸,甚于妖魔。

· 备注:二师兄以身试毒,代价惨重,望其能刻骨铭心。大师兄收集样本,或有用处。

合上笔记,但闻二师兄鼾声又起,想来是余毒未清。今日一遭,声诱于外,毒惑于内,皆因一念之差。取经之路,处处是坑,步步该灾。还是挑行李省心,扁担不闻异声,不贪异味,只默默承载这前行之重。望二师兄经此两劫,能长些记性。前路漫漫,不知还有多少甜蜜陷阱与惑人魔音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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