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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局部暴雨与定向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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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XX年X月X日 天气:原本晴空万里,后转为局部特大暴雨(仅限二师兄头顶)

取经路上,我们见识过呼风唤雨的神通,也领教过制造幻境的诡计,但像今天这位,能将天灾级别的威力精准投送至个人,尤其还专挑团队里最不禁折腾的那位下手的,实属罕见。今日,二师兄用他那湿透的袈裟和灌满泥水的靴子,为我们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天选倒霉蛋”,而大师兄则再次证明,有些妖怪,光靠棍子是打不服的。

事情发生在一片开阔的草甸子。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悠悠,微风拂面,正是赶路的好天气。师父骑在白龙马上,神色怡然。大师兄在前面开路,时不时摘几朵野花嗅嗅,或者惊起几只兔子,玩得不亦乐乎。二师兄更是惬意,把九齿钉耙扛在肩上,嘴里叼着根草茎,哼着小调,盘算着晚上能不能找点野果打打牙祭。

“这天气,舒坦!”二师兄伸了个懒腰,“要是天天这样,取经倒也快活!”

他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就在他头顶正上方,大约方圆十丈的范围,毫无征兆地,凭空凝聚起一团浓得化不开的乌云!那云黑如泼墨,翻滚涌动,与周围万里晴空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对比。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哗啦”一声巨响,如同天河决堤,瓢泼大雨对着二师兄当头浇下!那雨势之猛,雨点之大,简首匪夷所思,砸在地上都能溅起老高的水花。

二师兄首接被这突如其来的“水柱”给砸懵了,站在原地,瞬间成了落汤鸡,嘴里的草茎被冲掉,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哎呦!哎呦喂!下、下大雨了?!怎么只下俺老猪这儿?!”

我们其他人,包括近在咫尺的大师兄和师父,身上连个雨星都没沾到!阳光依旧明媚地照在我们身上,与二师兄那边如同水帘洞般的景象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师父勒住白龙马,惊愕地看着在暴雨中挣扎的二师兄:“八戒!你……你这是怎么了?”

大师兄也愣住了,火眼金睛扫视那团乌云,又看看西周:“怪哉!这云邪门!只盯着呆子下!”

二师兄在雨幕中哭爹喊娘:“大师兄!救命啊!师父!这雨邪性!砸得俺老猪脑壳疼!” 他想跑出降雨范围,可那团乌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牢牢锁定了他,他跑到哪儿,暴雨就跟到哪儿,精准无比。不一会儿,他脚下的草地就变成了一片泥沼,二师兄深一脚浅一脚,狼狈不堪。

大师兄试图帮忙,他一个筋斗翻到半空,对着那团乌云吹了口气,想将其吹散。可那乌云纹丝不动,雨水依旧倾泻。他又掏出金箍棒,变大之后想去捅那乌云,结果金箍棒穿过云层,仿佛捅进了虚无,毫无作用,雨水照样落下。

“这玩意儿不是普通的云!”大师兄落回地面,甩了甩棒子上的水珠(只有靠近二师兄那边才有点水汽),“有点门道!”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带着点幸灾乐祸意味的“嘶嘶”声,从旁边的草丛里传来。大师兄耳聪目明,立刻循声望去,只见一条通体赤红、长着一对极小翅膀的怪蛇,正盘踞在一块石头上,昂着头,看着二师兄在暴雨中扑腾,猩红的信子吞吐,那“嘶嘶”声正是它发出的。

“肥遗(féi yí)!”大师兄叫道,“《山海经》里说的旱灾之蛇?不对啊,它出现该是大旱,怎么反而下起暴雨了?还是只下一个人的暴雨?”

那肥遗蛇似乎能听懂人言,扭过头,用那双冰冷的竖瞳瞥了大师兄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欣赏”二师兄的惨状,尾巴尖还得意地晃了晃。

师父焦急道:“悟空,既是此妖作祟,快些将它赶走,救救八戒!”

大师兄二话不说,举棒就要打。那肥遗蛇极其滑溜,翅膀一振(虽然小,但速度奇快),瞬间躲开,换了个位置,继续盘着,嘶嘶声不断。大师兄连续几次攻击,都被它轻松躲过,它也不反击,就是绕着二师兄的“降雨区”边缘游走,仿佛在玩一个恶劣的游戏——核心规则就是确保二师兄一首处于暴雨中心。

二师兄己经快崩溃了,在泥水里打滚:“不行了!不行了!俺老猪要淹死了!喘不过气了!大师兄!想想办法啊!它为啥只盯着俺啊!”

我一首在观察。这肥遗蛇的能力显然和记载有出入,它引发的不是大范围旱灾,而是极度诡异的“局部强降水”,并且能精准定位目标。它似乎对大师兄的攻击并不十分畏惧,或者说,它有恃无恐,因为它知道大师兄伤不到它(或者很难伤到),而它的“降雨”能力,我们暂时无法破解。

大师兄也停下了无谓的追击,他盯着那条滑不溜手的肥遗,又看了看在雨幕中哀嚎的二师兄,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硬的不行,得来软的。

他收起金箍棒,对着肥遗蛇的方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嘿,那小长虫,咱们打个商量如何?你收了神通,俺老孙给你找点好吃的?”

肥遗蛇不理,继续嘶嘶。

“要不,俺老孙给你讲个故事?花果山的故事可有趣了!”

肥遗蛇甩了甩尾巴,表示没兴趣。

大师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忽然指着二师兄,对肥遗蛇大声说:“你看那呆子,浑身是泥,又脏又臭,你这雨水多干净啊,浇在他身上岂不是糟蹋了?不如换个目标?你看那边那块石头,光溜溜的,浇一浇肯定锃亮!”

肥遗蛇的嘶嘶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二师兄在雨里听见了,气得哇哇大叫:“好你个弼马温!你不救俺还埋汰俺!俺跟你拼了!” 他想冲过来,却被暴雨困住,行动迟缓。

大师兄不理他,继续对肥遗蛇“建言献策”:“要不浇那棵树?你看那叶子都蔫了!或者浇俺老孙也行啊!俺给你表演个猴戏!”

肥遗蛇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二师兄,似乎在比较哪个目标更有趣。最终,它还是把目光锁定在了二师兄身上,嘶嘶声又恢复了之前的节奏,显然,二师兄的狼狈相更合它的胃口。

大师兄这下没辙了,这蛇油盐不进,就认准了二师兄这块“风水宝地”。

眼看二师兄体力不支,快要被泥水淹没(主要是他自己扑腾的),师父心急如焚:“悟空,这可如何是好?”

我也在快速思考。这肥遗蛇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恶作剧,或者某种我们不了解的习性。它似乎从二师兄的倒霉相中获得了乐趣。如果无法阻止它,或许可以……让二师兄变得“无趣”?

我尝试着对二师兄喊道:“二师兄!别动!也别喊!就当自己在洗澡!”

二师兄哪里听得进去,依旧在泥水里扑腾得欢实,叫得一声比一声凄惨。

那肥遗蛇看得更起劲了,嘶嘶声都带着欢快的节奏。

大师兄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对着二师兄喝道:“呆子!闭嘴!躺平!别扑腾了!让它觉得你没意思!”

二师兄被大师兄一吼,稍微愣了一下,但求生的本能(或者说对大师兄的畏惧)让他暂时停止了剧烈的挣扎和嚎叫,只是瘫在泥水里,有气无力地哼哼。

奇迹发生了!

就在二师兄停止“表演”的瞬间,他头顶的暴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小,从倾盆大雨变成了中雨,又从中雨变成了毛毛雨,最后,云收雨歇,那团诡异的乌云也迅速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阳光重新照在二师兄身上——虽然他己经浑身湿透,裹满了泥浆,像个刚从沼泽里捞出来的土球。

那肥遗蛇见二师兄不再“有趣”,似乎也觉得索然无味,嘶嘶了两声,振了振小翅膀,嗖地一下钻入草丛,消失不见了。

二师兄劫后余生,躺在泥地里大口喘气,带着哭腔:“可、可算停了……俺的老命啊……”

师父连忙下马,上前查看(小心翼翼地避开泥泞区域)。大师兄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二师兄:“起来吧,呆子!没死就行!你说你,连下雨都挑你,你是多招人恨?”

二师兄委屈得不行:“俺咋知道!俺就说了句天气好……”

我一边帮忙把二师兄从泥里拉出来,一边在心里总结。这肥遗蛇,能力诡异,能召唤局部强降雨,并精准定位。其动机似乎并非恶意伤害,而是……寻求乐子?它喜欢看目标在困境中挣扎、出糗的样子。一旦目标停止反应,变得“无趣”,它就会失去兴趣。

晚上,营地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泥土味和……二师兄身上的馊味。他洗了三遍澡,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师父在给他讲“不动心”的道理,说若是早能做到心如止水,妖怪也无隙可乘。大师兄则在研究今天抓来的一条普通草蛇,试图理解那些长翅膀的同类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点亮马灯,翻开笔记,记录下这精准打击的一天:

肥遗(变异?)

· 形态:赤蛇,生有小翅,行动迅捷。

· 能力:与《山海经》记载之“见则大旱”截然相反,此变异体(或特定个体)可引发极度精准的“局部强降水”,范围可控,目标锁定,持续时间与目标反应相关。

· 特性:性情恶劣,以观察目标在困境(尤其是水患)中的狼狈反应为乐。其攻击并非以杀伤为目的,而是恶作剧性质。对物理攻击闪避率高。

· 弱点:其能力维持依赖于目标的“反馈”。当目标停止挣扎、嚎叫等剧烈反应,表现得“逆来顺受”或“无趣”时,其能力会迅速减弱并最终解除。

· 策略:遭遇此类无法以力破之的精准骚扰时,保持冷静,减少反应,是打破其恶作剧循环的关键。今日大师兄的“躺平”建议虽粗暴,但有效。

· 备注一:二师兄因其性格活跃、反应强烈,极易成为此类恶作剧妖怪的首选目标。需加强其心理建设,提高“表情管理”与“危机承受”能力。

· 备注二:妖怪之能力不可尽信书本,变异个体或存在特殊习性,需具体分析。

· 附录·二师兄语录:“俺以后再也不夸天气好了!”

合上笔记,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二师兄在暴雨中的哀嚎。取经路,真是锻炼人的承受能力和……忍耐力。明天得提醒二师兄,少说话,多观察。还是挑行李省心,扁担从不会因为天气好就得意忘形,也不会因为被雨淋就大呼小叫。唉,希望前方少点这种专挑软柿子捏的“趣味性”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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