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实在不好意思，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刚才出来太久了，我得先回去了。”
叶承砚也跟着站起来，目光扫过她微卷的发梢，说话时，有一缕头发垂到了她的脸颊上。
“没事，今天聊得很愉快，以后要是有机会，再和洛小姐探讨这些事。”
“一定。”
洛知语弯了弯嘴角，转身朝着沈佞瑶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她没看见，自己转身的时候，叶承砚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是去年手工匠人展的照片。
照片里，洛知语正低头给首饰抛光，阳光落在她的发顶上，这个模样，和此刻水晶灯下的她，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
洛知语走到卡座旁边，看见沈佞瑶正探头探脑地往门口看，
沈佞瑶看见她可算回来了，马上拉她坐下，
“知语，你上厕所怎么去了这么久？”
洛知语顺着沈佞瑶的话笑了笑，故意揉了揉太阳穴，
“别提了，这宴会厅太大，找厕所的时候绕错了方向，差点走到后厨，折腾半天才绕回来。”
指了指卡座里的空位，
“对了，你刚才说要介绍朋友给我认识，人呢？”
刚要开口，就有几个女设计师朝这边走来了，语气带着刻意的打量，
“沈小姐，这位是？”
“这是我朋友洛知语。”
沈佞瑶马上换了副嘴脸，故意提高声音，
“知语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可能有点紧张，你们多担待。”
沈佞瑶话里的“第一次”，就是想暗示洛知语是外行。
可还没等别人接话，洛知语就笑着开口，
“各位姐姐好，我是洛知语，家里开手工首饰铺的。之前看过高小姐设计的竹影系列，用银线模拟竹节纹理，还加了檀木珠，特别有东方韵味，一首想跟您请教呢。”
被点名的高设计师眼睛一亮，高设计师马上笑了，
“没想到你还知道我的作品，其实檀木珠选料才是关键，太硬了不好加工，太软了又容易裂，那组设计图，我原本想在竹节末端加颗小翡翠，后来是怕抢了银线的风头才改掉，现在想想还挺可惜的。”
两人很快聊起设计细节，完全不像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的新手，
没聊几句，
一个穿米白礼服的女人突然插话，
“洛小姐这么懂设计，怎么没见洛氏出过原创设计系列啊，说到底还是靠老款手工首饰撑着，连正经的设计稿都拿不出来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立刻小了，目光都落在洛知语身上，
沈佞瑶心里一喜，连忙附和，
“李姐说的是，知语毕竟刚接触设计，跟你们这些专业设计师没法比，她连设计软件都还没摸熟呢。”
沈佞瑶等着看她窘迫的样子，可洛知语没慌，
洛知语反而看向那个女人，
“李小姐是做珐琅工艺的吧？去年您那组蝶舞系列，珐琅层的渐变色确实漂亮，尤其是翅膀边缘的晕染设计，把光影感做绝了。
但洛氏也不是没原创，我父亲设计过一套西季纹银镯，每只镯子的花纹都对应一季植物，还在镯扣处藏了可开合的小机关，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怀表停在心动时 去年城西手工匠人展，我带着设计稿和成品一起展出过。”
这话让李小姐脸色一僵，李小姐刚要反驳，又有人开口说话，
“匠人展的设计稿？怎么没在行业期刊上见过？该不会是编的吧？”
洛知语刚要从手包里拿出存着设计稿的平板，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
“不是编的。”
叶承砚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杯香槟，
“去年城西手工匠人展我去了，那套西季纹的设计稿我还有印象，春镯的桃花用了线刻与錾花结合的设计，
夏镯的荷叶脉络连毫米误差都控制得很准，现在能把传统工艺和现代设计结合得这么好的，不多见。”
叶承砚看向洛知语，
“而且洛小姐刚才说高小姐草图的问题，我也很认同，
之前我们品牌有个新人设计师，也犯过元素堆砌的错，后来还是调整了疏密比例才定稿。”
有了叶承砚的佐证，周围的目光马上变了，之前质疑的人也闭了嘴，
李小姐讪讪地笑了笑，
没再说话。
沈佞瑶站在旁边，攥着裙摆的手指几乎要掐破布料，
心里又急又气，可沈佞瑶只能看着洛知语，洛知语接过叶承砚递来的香槟，
两人自然地聊起“传统纹样如何现代化”的设计话题，
把沈佞瑶彻底晾在一边，
李小姐讪讪地收了话，刚想找借口离开，旁边几个原本跟着附和的女设计师就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她们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传到沈佞瑶耳朵里，
“这洛知语哪是软柿子啊？沈佞瑶之前不还说她只会做些老掉牙的手工首饰，连设计图都画不明白吗？”
“谁能想到叶总居然会帮她说话！那可是叶承砚啊，多少大牌设计师想搭话都搭不上，怎么会替洛知语出头？”
还有一个女设计师搭腔，
“咱们刚才跟着起哄，现在倒像个笑话，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让人看笑话了。”
几人说着话，她们眼神复杂地瞥了沈佞瑶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周围的人也三三两两地散开，大家看沈佞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洛知语像是没听见那些议论，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沈佞瑶，语气带着刚好的疑惑，
“佞瑶，她们刚才说什么呢？什么设计图、叶总帮我？我怎么没听懂啊？”
沈佞瑶被这话问得一噎，脸上的怒意压都压不住，又只能强装镇定，
“没、没什么，她们就是随口乱说的。”
“知语，你是怎么认识叶总的啊？是之前聊设计的时候认识的吗？”
沈佞瑶眼神里满是急切，心里打着主意，
要是洛知语真和叶承砚有设计上的交集，说不定能借着洛知语搭上线，让叶承砚多看自己的设计两眼。
还没等洛知语开口，沈佞瑶就马上整理了一下裙摆，
沈佞瑶脸上堆起殷勤的笑，
“叶总，刚才真是谢谢您帮知语解围，我是沈氏的沈佞瑶，平时也做珠宝设计……”
沈佞瑶的话没说完，叶承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还落在洛知语身上，气自然地聊起了设计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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