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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揪出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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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光工作室的会议室里,中央空调的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满室的压抑。长条会议桌的尽头,苏沐晴指尖捏着一份薄薄的报告,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仿佛能滴出水分来。她抬眼时,目光像淬了冰,扫过在座的七位部门主管,最后定格在运营部经理张莉脸上——那女人正下意识地着手腕上的玉镯,眼帘低垂,似乎在研究桌面的木纹。

“《青簪记》的核心剧情梗概,上周刚在总监级会议上敲定,还没来得及报备广电,星耀传媒的策划案就出现在了业内交流群里。”苏沐晴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更绝的是陈野的新专辑,三首demo还在混音阶段,盗版片段就在音乐平台流传,连母带编号都清晰可见。”

她顿了顿,将报告推到桌子中央,“这己经是三个月内第三次了。第一次是林溪的代言报价,第二次是《风起长安》的删减片段,每次泄露的节点,都卡在我们谈合作的关键期。”

张莉猛地抬头,脸上挤出几分焦急:“晴总,会不会是外部黑客?技术部上周刚升级了防火墙,说不定星耀请了更厉害的高手……”她语速飞快,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策划部总监,像是在寻求附和。

策划部总监干咳一声:“也不能排除合作方的问题。上次《青簪记》的服化团队,有个助理是星耀前员工……”

“够了。”苏沐晴打断他们,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是谁,查了便知。”

她没有再多说,只让各部门先回去工作。张莉走出会议室时,手心全是汗——她比谁都清楚,这几次泄露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当年刘梅倒台,她靠着哭哭啼啼说“被胁迫”留了下来,本以为能安分度日,可星耀传媒的副总王坤找到了她,先是许以高薪,见她犹豫,又拿出她儿子在国外留学的签证材料,暗示若不合作,就让孩子“学业受阻”。

这三个月,她像走钢丝,每次把资料发出去都心惊胆战,可王坤的钱来得快,儿子的学费、房贷的压力,让她一次次妥协。这次听到“国际大导”“5亿投资”,她心里的贪念又冒了出来——王坤说,只要拿到《丝路》的剧本大纲,星耀就能抢先一步定角,到时候给她的报酬,够她儿子在国外买套小公寓。

三天后,工作室内部果然传开了消息:苏沐晴秘密对接了国际名导安东尼奥,要拍一部名为《丝路》的史诗电影,投资5亿,主角暂定华人顶流,目前只有核心团队掌握三分之一的剧本大纲。为防泄密,剧本被拆成三部分,策划部拿“历史背景篇”,运营部拿“人物小传篇”,艺人部拿“关键情节篇”,要求各部门单独做选角方案,一周后汇总。

张莉分到的“人物小传”里,详细写了三位主角的身世设定,甚至有安东尼奥手写的批注(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苏沐晴让设计部模仿的笔迹)。当晚,她谎称加班整理资料,在办公室待到深夜。确认楼道监控“坏了”(实则是苏沐晴让技术部故意关闭了那段时间的录制),她才敢拿出手机,对着文件拍了照,通过加密邮件发给了王坤指定的邮箱。发送成功的那一刻,她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己经看到了国外的小公寓。

她不知道的是,那封邮件刚发出,林舟的电脑就收到了提醒——那个“钓鱼邮箱”是他特意申请的,绑定了实时预警。更不知道,那些人物小传里藏着“男主童年在敦煌种过橡胶树”(实际敦煌不产橡胶)、“女主父亲是民国时期的宇航员”(民国尚无航天技术)这样明显的错误,只有沐光的核心成员知道这是故意埋的“标记”。

一周后的部门会议,张莉坐在原位,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等着王坤的好消息。苏沐晴走进来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让助理打开了投影仪。

“先看这个。”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封邮件截图,发件人是张莉的工作邮箱,收件人是“星耀传媒-王坤”,附件正是那几份人物小传的照片。时间、内容,清晰得无可辩驳。

张莉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这、这是伪造的!有人盗了我的邮箱……”

“哦?”苏沐晴示意助理切换画面,“那这个呢?”

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监控录像——原来苏沐晴早让人在张莉办公室的隐蔽角落装了微型摄像头。画面里,张莉深夜在办公桌前拍照、发邮件的样子清清楚楚,连她紧张得咬嘴唇的细节都拍得分明。

“还有这个。”第三张图是银行流水,上个月有一笔20万的转账,来自星耀传媒旗下的一家空壳公司,收款人正是张莉的丈夫。“王坤挺懂行啊,知道打给你家人更隐蔽。”苏沐晴的语气带着嘲讽。

最后出现的,是张莉和王坤的加密聊天记录截图,技术部破译后,赫然写着“下次把艺人部的情节篇也弄来”“事成之后给你加20万”“别耍花样,你儿子的学校我熟”。

证据链环环相扣,张莉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在椅子上,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晴总,我错了……是王坤逼我的,他拿我儿子威胁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威胁?”苏沐晴拿起那份最初的泄密报告,“刘梅倒台时,你也是这么说的。我给了你机会,让你留在运营部,甚至给你涨了薪。可你呢?拿着工作室的钱,泄着工作室的密,害林溪丢了代言,让陈野的心血之作被盗版,你配说‘没办法’?”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张莉:“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未发的薪资、奖金、年终奖,全部扣除,用来赔偿陈野专辑的盗版损失。法务部会立刻起诉你,还有星耀传媒和王坤,一个都跑不了。”

保安走进来的时候,张莉还在哭喊:“晴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儿子不能没有学费啊……”苏沐晴背对着她,没有回头。有些错,一旦犯了,就没资格求原谅。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剩下的主管们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这才明白,苏沐晴不是没察觉,只是在等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

“在座的各位。”苏沐晴的目光重新扫过众人,“沐光工作室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信任。我给每个人机会,但绝不容忍背叛。今天的事,是警告,也是底线。”

会后,苏沐晴把证据同步给了林溪、陈野等核心艺人。林溪特意发来消息:“晴姐,早该清理门户了。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陈野则首接打了电话:“那20万不够赔专辑损失吧?我让经纪人算算具体数字,一起告。”

而星耀传媒那边,王坤收到“人物小传”后,兴冲冲地报给了赵天雄,还拍着胸脯保证能抢在沐光前面定角。没等他们启动选角,沐光工作室就把张莉泄密的证据捅给了媒体。#星耀传媒买通内鬼# #王坤威胁员工#的词条迅速冲上热搜,网友顺藤摸瓜,扒出星耀这几年挖墙脚、泼脏水的黑料,品牌方纷纷解约,连带着宏远集团的股价都跌了两个点。

办公室里,苏沐晴看着林舟发来的最新消息:“张莉交代,王坤背后确实有赵天雄的指示,还提到宏远集团在挪用文旅项目的资金填星耀的窟窿。”

她指尖在“赵天雄”三个字上点了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张莉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大鱼,是赵天雄。这场仗,才刚刚开始。她拿起手机,给林舟回了条消息:“继续挖,把文旅项目的账查清楚。”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沐晴揉了揉眉心,拿起桌上的《丝路》假剧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出戏,该换她来写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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