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的护城河公园还浸在薄雾里，我刚把小向善塞进婴儿车，李娟就骑着电动车赶来了，车筐里还晃悠着半袋没吃完的肉包子。
“长根哥，你说那刘大妈真能蠢到放巴西龟？”她咬着包子含糊不清地问，豆浆洒在车把手上都没察觉。
我正想回话，就听见河堤方向传来“哗啦”一声麻袋响，紧接着是刘大妈的念叨：
“龟爷龟奶保佑，我家小斌明年一定考上重点中学，考上了我再给你们放二百只！”我推着婴儿车往那边跑，刚拐过柳树丛就看见惊险一幕——刘大妈踮着脚往河堤下探，鞋底在青苔上一滑，整个人像片叶子似的往河里倒。
“卧槽！”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冲过去，脑子里的系统突然炸响：
“赶紧用隔空施针定住她！这老太婆摔下去事小，麻袋里的巴西龟全跑了，护城河的鱼就没活路了！”我指尖凝着气往刘大妈后背戳，她跟被点了穴似的僵在半空，我趁机拽着她的胳膊往回拉，后腰撞到石头都没顾上疼。
麻袋“咚”地砸在地上，口子裂开，几十只巴掌大的巴西龟爬得满地都是，红纹龟壳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刘大妈缓过神来还想捡，小向善突然从婴儿车里爬出来，抱着我的腿奶声奶气喊：“爸爸，坏乌龟，咬鱼鱼！”
“你这小屁孩懂个屁！”刘大妈急了，伸手就要抱小向善，“这是灵龟，能保佑人！我花五千块从张大师那请的，你别瞎教孩子！”
“张大师？是那个骗你说放龟能改运，转头就把鳄龟苗当金钱龟卖的老张吧？”李娟突然凑过来，掏出手机翻聊天记录，“你看，去年他还骗我放生鳄鱼能发财，要不是长根哥拦着，我现在都得蹲局子！”
刘大妈脸瞬间白了，指着李娟的鼻子骂：“你少胡说八道！张大师说了，你们这些不信的人，一辈子都没好运气！”
“我胡说？”李娟也火了，弯腰捡起一只巴西龟，“你自己看这龟的爪子，尖利得能划开鱼肚子！我表哥是林业局的，去年就因为有人放这玩意儿，护城河的鲫鱼少了一半！你这哪是放生，你这是投毒！”
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我赶紧拦住，系统又在脑子里叨叨：“别跟她废话，赶紧联系林业局！再晚半小时，这些龟就该往深水区爬了！还有，老张就在公园东门卖龟呢，让李娟去堵人，别让他跑了！”
我让李娟盯着刘大妈和巴西龟，自己掏出手机给林业局打电话。刚报完地址，就听见刘大妈哭起来：“我哪知道这些啊……小斌他爸死得早，我就想让他考个好学校，以后不受欺负……”她蹲在地上抹眼泪，手里还攥着一只没爬远的巴西龟，龟爪子挠得她手背上都是红印子。
小向善爬过去，把自己的安抚奶嘴塞进刘大妈手里：“奶奶，不哭，龟龟坏，我们抓起来。”刘大妈看着小向善肉乎乎的脸，哭得更凶了，嘴里念叨着“造孽啊”。
没等多久，林业局的车就来了，下来两个穿蓝制服的工作人员，手里还提着网兜和转运箱。“还好来得及时，这些巴西龟还没适应水质，要是入了深水区，就难抓了。”一个戴眼镜的工作人员蹲下来捡龟，“大妈，您也是被人骗了，以后放生可得先问问我们，别再花这冤枉钱了。”
刘大妈点点头，突然站起来：“不行，我得去找那个老张！他骗了我五千块，还害我差点做了缺德事！”她说着就要往东门跑，我赶紧拉住她：“您别冲动，李娟己经去了，咱们先把这些龟装好运走，再去跟老张算账。”
装龟的时候，小向善非要帮忙，小手抓着一只巴西龟往转运箱里放，结果被龟咬了一下，他也没哭，只是皱着眉头把龟扔进箱子：“坏乌龟，不跟你玩了。”逗得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笑了，说这孩子比大人还懂事儿。
等我们把所有巴西龟都装好运走，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每日情报：开局被系统绿了 李娟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又急又气：“长根哥，你快来东门！老张想跑，还说我们讹他！”我带着刘大妈和小向善往东门跑，远远就看见李娟正拽着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旁边围了一圈晨练的人。
“你放开我！我卖的是观赏龟，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老张挣扎着要推李娟，我赶紧冲过去拦住他，“张大师，别来无恙啊？去年骗李娟放生鳄鱼，今年又骗刘大妈放巴西龟，你这生意做得挺红火啊。”
老张看见我，脸一下子就绿了：“吕长根？你少多管闲事！我跟她们是自愿交易，你再搅和，我报警了！”
“报警？好啊，”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刚才你跟刘大妈说放龟能改运，还说这些巴西龟是灵龟，我都录下来了。还有，你后备箱里的鳄龟苗和清道夫，是不是也准备卖给别人放生？”
老张脸色煞白，想往车里钻，刘大妈突然冲过去拽住他的裤腿：“你把五千块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周围的人也开始起哄，说老张缺德，骗老人的钱。老张没办法，只能从钱包里掏出五千块递给刘大妈，嘴里还嘟囔着：“算我倒霉，遇到你们这些扫把星。”
“你说谁是扫把星？”李娟瞪着他，“你骗钱害命，早晚得遭报应！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卖这些破龟，我首接送你去派出所！”
老张不敢再说话，开车溜了。刘大妈握着手里的钱，红着眼眶对我和李娟说：“谢谢你们啊……要不是你们，我不仅白花了钱，还差点毁了护城河。以后我再也不信这些歪门邪道了。”
“您也别往心里去，”我笑着说，“以后要是想为小斌积德，不如带他来护城河清理垃圾，或者帮林业局放些本地鱼苗，比放生这些外来物种强多了。”
刘大妈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小斌今天没上学，在家写作文呢，我回去跟他说说，让他也来做这些正经事。”
我们正说着，林业局的工作人员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张奖状：“大妈，我们领导说了，您虽然犯了错，但及时改正，还帮我们抓住了骗子，这张‘生态守护者’奖状给您，希望您以后能带动更多人保护生态。”
刘大妈接过奖状，手都在抖，嘴里念叨着：“我这辈子都没拿过奖状……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小向善突然指着护城河的方向喊：“爸爸，鱼鱼！”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阳光穿透薄雾洒在河面上，几条鲫鱼游出水面，尾巴溅起的水花闪着光。李娟笑着说：“你看，这才是真正的好兆头，比那些破龟灵多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系统又在脑子里响起来：“别光顾着高兴，三天后市博物馆有民间收藏展，有个老人带了幅唐伯虎赝品，里面藏着明代地契，记录着护城河沿岸是孤儿院的公益义田，被开发商偷偷侵占了。你得去把地契找回来，不然孤儿院的孩子们就没地方种蔬菜了。”
我愣了一下，想起之前帮孤儿院重建时，院长说过孩子们想种点蔬菜，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行，我知道了，”我心里回了系统一句，“到时候我带刘大妈和李娟一起去，正好让她们也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积德。”
刘大妈好像听见了我的话，笑着说：“长根啊，三天后的收藏展，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去？我也想长长见识，以后跟小斌讲故事，也有素材。”
“当然行，”我笑着说，“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帮孤儿院做件大事呢。”
小向善突然举起手里的玩具鱼，奶声奶气喊：“去博物馆，看鱼鱼！”我们都笑了，晨光里，护城河的水泛着温柔的波纹，远处传来晨练老人的歌声，一切都透着一股子踏实的劲儿。
我知道，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没有什么灵龟改运，只有实实在在的善良，才能让日子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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