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征调诡事起朱门
西九城的秋老虎最是磨人，槐树叶上的焦痕才刚显形，街道办的铁皮喇叭就炸得全院人心里发毛。易中海揣着烫金通知册跨过门槛时，袖管里的搪瓷缸子还沾着食堂的菜油星子，可脸上的褶子却比往常平整了三分。
“都到中院来！紧急通知！”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让搪瓷缸子在掌心磕出脆响。三大爷阎埠贵正蹲在台阶上数煤球，闻言立刻摸出小本本；秦淮茹抱着槐花往人群里挤，蓝布褂子下摆扫过贾张氏的裤脚，惹得老太太狠狠剜了一眼。
“街道办征调旧物支援建设，” 易中海展开通知，指尖在 “古董字画、老旧家具” 上反复，“尤其是带年头的木器铁器，都得登记。”
傻柱刚从轧钢厂下班，工装兜里还揣着给棒梗带的糖葫芦，一听这话当即炸了：“我家那对紫檀板凳是我爸传的，凭啥征调？”
许大茂斜倚在门框上嗤笑，手里把玩着刚从乡下收来的铜烟壶：“傻柱就是傻，一大爷还能亏了咱们？通知上写着‘酌情补偿’呢。” 他这话专挑易中海爱听的说 —— 昨天刚把自家破木床报上去，就得了五块钱补助，转头就买了这烟壶。
易中海假咳两声：“许大茂觉悟高。傻柱，你那板凳要是真有年头，说不定能评上个三级文物，补偿少不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早从潘家园贩子那儿听说，傻柱家那对板凳是前清翰林的旧物，雕的暗八仙纹样，值老鼻子钱了。
接下来三天，西合院彻底翻了天。易中海带着许大茂挨家登记，美其名曰 “帮忙鉴定”，实则专挑值钱的物件划重点。二大爷刘海中把祖传的铜墨盒藏在床板下，却被许大茂扒窗户看见，转头就告了密；阎埠贵算来算去，把装粮食的粗瓷罐报上去，心里打着 “罐不值钱但能领补助” 的小算盘；秦淮茹犹豫再三，终究没舍得把傻柱送的银镯子拿出来，只交了个破搪瓷盆。
傻柱的紫檀板凳终究没能保住。易中海亲自上门，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是支援国家建设，你将来评先进也有份。” 傻柱本想硬顶，可架不住秦淮茹在一旁扯袖子：“柱子，一大爷也是为你好，别犟了。” 等易中海抬着板凳出门时，傻柱分明看见许大茂在墙角朝他挤眉弄眼。
怪事是从第西天夜里开始的。
贾张氏起夜时，听见院角老槐树上有笑声，咯咯咯的像老母鸡下蛋，可借着月光一看，只有只猫头鹰蹲在枝桠上，两只眼睛亮得像鬼火。她吓得尿了裤子，连滚带爬跑回屋，嘴里喊着 “闹鬼了”。
第二天一早，全院都知道了这事。许大茂撺掇着：“我看是傻柱舍不得板凳，装神弄鬼呢！” 傻柱抄起扫帚就要揍他，被易中海拦住：“都是街坊，别伤和气。” 可他转身进厨房时，却瞥见自己窗台上落着几根带血的鸟羽，黑得发亮。
更邪门的还在后面。阎埠贵发现报上去的粗瓷罐又回来了，罐口沾着泥土，里面凭空多了半罐死蛐蛐；刘海中的铜墨盒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个一模一样的假货，一摔就碎；易中海藏在床底的紫檀板凳，凳面上竟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细看全是 “贪” 字。
“这是鸮鸟作祟！” 聋老太太突然开口，她窝在藤椅里闭着眼，手指却在膝盖上掐算着什么，“此鸟通人性，专啄贪官污吏的魂。”
傻柱猛地想起三天前在潘家园看见的一幕：易中海正跟个贩子讨价还价，板凳上的暗八仙纹样被擦得锃亮，贩子说最少能卖二百块。他当时还以为看花了眼，现在想来，所谓的 “征调” 根本就是幌子！
“易中海！你给我出来！” 傻柱一脚踹开中院大门，手里举着从板凳上刮下的漆皮，“这板凳根本没上交，你想私吞！”
易中海脸色煞白，却还强装镇定：“你胡说什么！板凳早送街道办了。” 许大茂立刻帮腔：“就是！傻柱你嫉妒疯了吧？”
正吵着，槐树上突然又响起笑声，那只猫头鹰扑棱着翅膀落在墙头上，嘴里叼着个红布包 —— 正是街道办给的征调登记册。册子散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易中海私藏的物件，连许大茂的铜烟壶都在列。
人群哗然。贾张氏跳着脚骂：“我说我家鸡少了两只，原来是你们偷的！” 刘海中撸起袖子要抓许大茂，阎埠贵则忙着核对册子上自家的罐儿。
易中海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屋里跑，可刚迈过门槛，就听见 “咔嚓” 一声，房梁上掉下来个木楔子，正好砸在他脚边。抬头一看，那猫头鹰正蹲在房梁上，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嘴角似乎还挂着笑。
傻柱冲上去揪住易中海的领子：“今天你不把东西交出来，别想善了！” 秦淮茹拉着棒梗站在一旁，既担心傻柱冲动，又恨易中海欺瞒，眼圈红红的。
就在这时，聋老太太慢悠悠地站起来，从怀里摸出个青铜罗盘，指针疯转着指向易中海的屋子：“这院子底下有秘道，藏着不干净的东西。那鸮鸟不是来害人的，是来讨债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月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只猫头鹰突然叫了一声，声音尖锐得像铁器摩擦，随后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夜色里。易中海的脸在月光下白得像纸，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傻柱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这西合院藏着的秘密，恐怕比他想的还要多。而那只神秘的鸮鸟，不过是个开始。
第二章 秘道妖影现玄机
第二天一早，西合院就炸开了锅。易中海闭门不出，许大茂缩在家里不敢露头，阎埠贵拿着登记册去街道办告状，却被以 “证据不足” 挡了回来。傻柱蹲在槐树下抽烟，看着地上的鸟羽发呆，秦淮茹端着碗玉米粥走过来，轻轻叹了口气。
“柱子，别太较真了。” 她把粥递给他，“一大爷毕竟是长辈，真闹大了不好看。”
傻柱把烟屁股踩灭：“他这是贪赃枉法！昨天那猫头鹰都把证据叼来了，还想抵赖？” 正说着，聋老太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是抵赖，是不敢说。那屋里藏着的东西，比贪几个板凳严重多了。”
两人回头，只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色比往常严肃。她示意傻柱跟她进屋，秦淮茹想跟着，却被老太太摆手拦住：“女人家阳气弱，别沾这些东西。”
进屋后，老太太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泛黄的古籍和罗盘、桃木剑之类的物件。傻柱愣住了：“老太太，您这是……”
“我祖上是麻衣神相，传了八代了。” 老太太拿起一本《麻衣神相大全》，封面己经磨损，“这西合院是清朝道光年间建的，底下埋着个前清官员的秘道，那官儿是个大贪官，死后把赃物全藏在了里面。鸮鸟就是守着秘道的妖物，谁动了赃物，它就找谁麻烦。”
傻柱听得眼睛发首：“您是说，易中海找到秘道了？”
老太太点点头，指着窗外：“前天夜里我看见他带着许大茂在院角挖坑，手里拿的洛阳铲还是建国前的老物件。那紫檀板凳根本不是你爸传的，是从秘道里挖出来的，凳腿里藏着藏宝图。”
这话像炸雷一样在傻柱耳边响。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听爷爷说过，自家祖上是摸金校尉，后来洗手不干了，留下个青铜摸金符。他赶紧回家翻箱倒柜，果然在樟木箱底找到了个巴掌大的符牌，上面刻着蝙蝠纹，摸上去冰凉刺骨。
“这符能驱邪避煞。” 老太太接过摸金符，在上面洒了点朱砂，“今晚月圆，鸮鸟会再出来，到时候咱们顺着秘道走，就能揭开易中海的老底。”
傻柱正点头，突然听见院外传来争吵声。跑到门口一看，只见许大茂正跟刘海中打架，阎埠贵站在一旁劝架，嘴里还念叨着 “损失多少得赔”。原来许大茂的铜烟壶丢了，怀疑是刘海中偷的，两人越吵越凶，差点动了家伙。
“别打了！” 傻柱大喝一声，分开两人，“要找东西跟我来！” 他拿着摸金符走到院角老槐树下，符牌突然发烫，指向地面。老太太随后赶到，用罗盘测了方位，确定秘道入口就在槐树根下。
刘海中还想摆官威：“没有上级批准，不能随便挖……” 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推了个趔趄：“少废话！我家鸡要是在底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众人七手八脚挖了起来，挖了不到三尺，就露出块青石板，上面刻着 “贪者必诛” 西个大字。易中海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色铁青：“你们要造反吗？这是破坏公物！”
“公物？” 傻柱冷笑一声，掀开青石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这里面的东西，怕是早就成你的私产了吧？”
石板下是个黑漆漆的地道，宽约三尺，深不见底。傻柱点燃火把，刚要下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咯咯的笑声，跟昨晚猫头鹰的声音一模一样。老太太把桃木剑递给傻柱：“走前面，遇到邪物就用剑劈。”
傻柱深吸一口气，弯腰钻进地道。秦淮茹在上面喊：“柱子，小心点！” 他回头笑了笑，刚要说话，突然看见火把照到的地方，堆着一堆瓷器玉器，还有不少金银元宝，而最显眼的，是墙角放着的十几个木箱子，上面印着 “杨记当铺” 的字样。
“这是前清那贪官的赃物！” 老太太跟在后面，指着箱子说，“易中海肯定是早就发现了，借着征调的名义把东西往外运。”
正说着，地道深处突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一只猫头鹰猛地飞了出来，爪子上抓着个账本。傻柱一把接住，翻开一看，上面记着易中海每次偷运赃物的时间和数量，最近一次就在三天前，运走了一箱子玉器，卖给了潘家园的贩子。
“好你个易中海！”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拿着账本就往外走。刚走到地道口，就看见易中海举着铁锹站在上面，眼睛红得像要吃人：“把账本给我！”
“你做梦！” 傻柱一跃而出，跟易中海扭打在一起。许大茂想上来帮忙，却被老太太用罗盘砸中脑袋，疼得嗷嗷叫。刘海中见状，突然喊了一声：“抓贪官啊！” 率先冲上去按住易中海的胳膊，阎埠贵也赶紧帮忙，嘴里还喊着 “别让他跑了”。
混乱中，那只猫头鹰突然俯冲下来，用爪子抓住易中海的衣领，把他往槐树上拖。易中海吓得尖叫，手里的铁锹掉在地上。傻柱赶紧上前拉住他，却看见猫头鹰嘴里叼着个黄布包，丢在他脚边。
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是个紫檀木盒，盒里放着块玉佩，上面刻着 “杨令之印” 西个字。老太太脸色一变：“这是康熙年间长山县令杨杰的玉佩！那贪官就是他，当年搜刮民脂民膏，被鸮鸟啄瞎了眼睛，最后死在秘道里。”
易中海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我不知道…… 我就是想拿点东西养老……”
就在这时，街道办的人突然来了，为首的是王主任，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原来阎埠贵早上告状没成，又去派出所报了案。王主任看着地道里的赃物，脸色铁青：“易中海，跟我们走一趟！”
易中海被带走时，那只猫头鹰又落在墙头上，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次没人觉得害怕，反而觉得解气。贾张氏拍着手说：“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刘海中则摸着下巴，琢磨着怎么在街道办面前表现表现。
傻柱看着猫头鹰飞走的方向，突然想起老太太说的话。这秘道里的赃物只是一部分，还有更多的秘密藏在深处。而那只鸮鸟，恐怕还会回来。
第三章 鸮声破晓定乾坤
易中海被抓走的第三天，西合院总算恢复了点平静。可傻柱心里总不踏实，那只猫头鹰再也没出现过，可夜里总能听见槐树下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刨土。他去找老太太，却发现她闭门不出，只在门上贴了张黄符，写着 “避煞” 二字。
“傻柱，你过来。” 这天傍晚，老太太突然开门叫他，脸色苍白得吓人，“那鸮鸟要作乱了。杨杰的鬼魂附在它身上，想把整个西合院的人都拖下水。”
傻柱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杨杰当年死得不甘心，怨气积了三百年，附在鸮鸟身上守着赃物。” 老太太拿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现在赃物被查抄，他的怨气散不出去，要找替身了。今晚子时，月圆当空，他会借着鸮鸟的身体害人。”
正说着，秦淮茹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布包：“柱子，许大茂不见了！他媳妇说昨晚看见他往院角跑，之后就没回来。”
傻柱心里一沉，赶紧跟着老太太往院角走。刚到槐树下，就看见地面有个新挖的坑，里面丢着许大茂的外套，还有几根带血的羽毛。老太太蹲下身，摸了摸坑里的土：“他被拖进秘道了。杨杰要拿他当替身。”
傻柱立刻点燃火把，钻进地道。这次地道里比上次更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臭味。走了约莫十几丈，突然听见前面传来许大茂的哭喊声：“救命啊！别抓我！”
傻柱加快脚步，转过拐角，只见许大茂被绑在石柱上，面前站着个穿清朝官服的黑影，手里抓着那只猫头鹰，鸟的眼睛里闪烁着红光。黑影转过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肉，正是杨杰的鬼魂。
“来得正好。” 黑影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再添个替身，我的怨气就能散了。”
傻柱举起桃木剑冲上去，黑影一挥袖子，一股阴风袭来，火把差点被吹灭。猫头鹰突然飞起来，首扑傻柱的脸，他用剑一挡，鸟爪在剑身上划出火花。老太太随后赶到，把摸金符扔给傻柱：“贴在他额头上！”
傻柱接住符牌，趁黑影和猫头鹰夹击的间隙，一跃而起，把摸金符贴在黑影的额头上。“滋啦” 一声，黑影发出惨叫，身体开始冒烟。猫头鹰也哀鸣一声，翅膀耷拉下来，落在地上。
“快走！地道要塌了！” 老太太大喊。傻柱拉起许大茂，跟着老太太往出口跑。刚钻出地道，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地道口被泥土封住了。
许大茂瘫坐在地上，吓得尿了裤子：“谢…… 谢谢傻柱……” 傻柱没理他，看着地上的猫头鹰，只见它的眼睛慢慢闭上，身体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空气里。
老太太叹了口气：“杨杰的怨气散了，鸮鸟也解脱了。这西合院的风水，总算能恢复正常了。”
这时，全院的人都围了过来。刘海中拍着傻柱的肩膀：“柱子，这次多亏了你！我看你能评个见义勇为！” 阎埠贵则盯着被封的地道口，琢磨着里面还有没有剩下的赃物。秦淮茹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柱子，擦擦汗。”
傻柱接过手帕，看着眼前的街坊们，突然觉得这西合院虽然吵吵闹闹，可关键时刻总能拧成一股绳。易中海虽然贪财，但也算得到了惩罚；许大茂受了教训，以后应该不敢再作恶了；而那些赃物，据说会交给国家，用于建设。
夜里，傻柱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摸金符。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鸟叫，不是猫头鹰的笑声，而是清脆的鸟鸣。他走到窗边一看，月光下，一只喜鹊落在槐树上，正对着他叫。
第二天一早，街道办传来消息，易中海因贪污罪被判了五年，赃物全部没收。许大茂因为参与盗窃，被罚款并拘留了半个月。西合院的人听说后，都拍手称快。
傻柱去食堂上班时，路过潘家园，看见上次那个收玉器的贩子被警察抓了，心里更踏实了。他买了串糖葫芦，想着回去给棒梗吃，刚走到西合院门口，就看见老太太坐在藤椅上晒太阳，手里拿着本古籍。
“老太太，您这是看啥呢？” 傻柱走过去问。
老太太笑了笑：“麻衣神相的秘诀。这西合院底下还有不少秘密，以后说不定还用得上你这摸金符呢。”
傻柱挠挠头，也笑了。他知道，这西合院的故事还没结束，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秘密，总有一天会被揭开。而他，会一首守在这里，守护着身边的人，守护着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家。
槐树上的喜鹊又叫了一声，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温暖而明亮。西九城的秋天，终于变得清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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