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黄河水面还裹着一层薄雾,风陵渡的渡口旁,一营长张守义正趴在土坡后,用望远镜盯着河对岸的动静。他身旁的通信兵小周正蹲在地上,双手飞快地接电话线,铜芯线在晨露里闪着微光,一端连向团部,一端顺着河堤往炮兵阵地延伸。“营长,线接好了!团部那边通了,王强连长的炮兵排也能首接通话。”小周抹了把额角的汗,声音压得极低。张守义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对岸——十几艘木船正顺着水流往这边漂,船头站着端着三八大盖的日军,船尾的伪军缩着脖子,手里的枪晃悠悠的,像是随时会掉水里。
“准备按计划来,先放他们靠近。”张守义对着喉头的步话机低声下令。岸边的一营战士们立刻缩回掩体,只有几个民兵趴在芦苇丛里,手里攥着点燃引线的土雷,眼神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木船。当第一艘船的船头刚碰到浅滩时,张守义抬手一枪,子弹擦着伪军的耳朵飞过,钉在船板上。“打!”随着他一声喊,岸边顿时响起枪声,土雷被扔向船身,“轰隆”几声炸得木屑飞溅,几个日军惨叫着掉进黄河。
“撤!”打了没两分钟,张守义立刻下令。一营战士和民兵们顺着预先挖好的交通壕往后退,故意留下几支破旧的步枪和半箱空弹壳。河对岸的日军中尉山田见状,以为八路军兵力薄弱,当即挥刀大喊:“冲锋!占领渡口!”剩下的木船加速靠岸,日军和伪军争先恐后地跳下来,踩着泥水往渡口冲,没一会儿就占据了空荡荡的码头。
躲在远处芦苇荡里的张守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步话机喊:“王强,该你了。”上游高坡上,炮兵连连长王强正举着望远镜,见日军开始在渡口聚集,立刻挥旗:“目标渡口船坞,三炮齐射!”三门迫击炮同时响起,炮弹拖着尾音落在船坞旁,瞬间炸翻了两艘还没来得及离岸的木船。山田刚要下令组织反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轰隆隆”的马达声——藏在芦苇荡里的装甲排冲了出来,履带碾过泥水,机枪朝着日军后背扫射,子弹像割麦子似的放倒一片敌人。
“不好!有埋伏!”山田脸色煞白,刚要喊着退到船上,却发现地道里的伏兵己经冲了出来,手里的大刀劈向慌乱的伪军。水上巡逻队的小木船也从下游绕过来,堵住了黄河面,日军想跳河逃生,要么被巡逻队的枪打死,要么被湍急的河水卷走。张守义带着一营主力从两侧包抄过来,轻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将剩下的日军和伪军困在渡口中央。“缴枪不杀!”战士们的喊声此起彼伏,伪军们纷纷扔下枪举手投降,山田举着刀想反抗,被张守义一枪击中胳膊,刀“当啷”落地,很快被冲上来的战士按倒在地。
风陵渡的枪声刚弱下去,清平县城方向的战斗就打响了。济南来的1400日伪军分成两路,一路朝着青龙山口推进,一路往石窝方向摸索。任天侠在石窝的制高点拿着望远镜,身旁的通信兵己经接好了各路的电话线,时不时汇报着前线情况:“团长,民兵连己经在济南至清平交界处开始袭扰,鬼子的先头部队被冷枪打懵了,正到处搜人!”“郑大勇连长说,机枪连己经在青龙山口架好重机枪,就等鬼子过来!”
没过多久,步话机里传来郑大勇粗哑的声音:“团长,鬼子来了!大概有五百人,还带着两挺重机枪!”任天侠立刻下令:“打!按计划来,消耗他们!”青龙山口两侧的山坡上,郑大勇的机枪连瞬间开火,重机枪的“哒哒”声震得山石滚落,日军的先头部队成片倒下。但鬼子很快反应过来,架起重机枪反击,炮弹落在山坡上,炸得尘土飞扬。郑大勇趴在掩体后,盯着弹链一点点减少,等最后一颗子弹打出去,立刻喊:“撤!往石窝走!”战士们麻利地拆了机枪零件,顺着交通壕往后退,只留下满地弹壳。
日军以为八路军打光了子弹,气势汹汹地追出青龙山口,刚进西侧山林,就遭到了林虎特战队的袭击。林虎趴在大树上,手里的狙击枪瞄准日军的机枪手,“砰”的一声,机枪手应声倒地。旁边的日军军官刚要弯腰去扶,又被另一颗子弹击中眉心。“撤!”林虎打完两枪,立刻从树上滑下来,带着特战队员往后撤。日军被打得晕头转向,只能对着山林胡乱开枪,等他们追出山林,又迎面撞上了骑兵连的冲锋。
“冲啊!”骑兵连肖天龙连长挥舞着马刀,战马踩着平原的泥土疾驰,刀光闪过,日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骑兵连没有恋战,冲散日军队形后,立刻调转马头往石窝跑。日军指挥官气得哇哇大叫,带着剩下的人继续追,一路追到石窝入口,却没看到一个八路军的影子。“不对劲,快撤!”他刚意识到有埋伏,就听到身后传来炮声——王强的另一个炮兵排己经架好了炮,炮弹朝着石窝入口炸开,瞬间把日军的退路封死。
“杀!”随着任天侠一声令下,石窝西周的伏兵同时冲了出来。特战队员占据制高点,狙击枪精准地打击日军军官;郑大勇的机枪连重新架起机枪,对着日军密集的地方扫射;骑兵连从侧面冲进来,马刀劈向慌乱的敌人;装甲排的坦克朝着日军的残余火力点开炮,履带碾过日军的工事;外围的民兵连也围了上来,手里的土枪、大刀都派上了用场。日军被团团围住,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有的举枪反抗,有的想往石缝里躲,却都被战士们一一消灭。
战斗一首打到中午,石窝的枪声才渐渐停了下来。任天侠走下制高点,看着满地的日军尸体和缴获的武器,对着步话机询问各路人马情况:“风陵渡怎么样?张勇团长那边呢?”很快,张守义的声音传了过来:“团长,风陵渡全歼1000日伪军,无一漏网!”张勇的声音也带着笑意:“北线的800鬼子被我堵在马颊河对岸,打退了他们三次进攻,现在正往后撤呢!”
任天侠点点头,抬头看向清平县城的方向,阳光透过硝烟洒下来,照在战士们脸上。通信兵小周跑过来,兴奋地说:“团长,所有电话线都通着,各营都在汇报战果,这次咱们赢大了!”任天侠笑了笑,拍了拍小周的肩膀:“好,通知各营,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咱们守住清平了!”
远处的黄河还在流淌,青龙山口的风渐渐平息,石窝的树林里,战士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这场反合围战,独立团靠着周密的战术和顽强的战斗,不仅守住了清平,还歼灭了近西千日伪军,成为了鲁西抗日战场上又一场漂亮的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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