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弗兰德。
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玉小刚，满脸怒容地对着审判台上的胡列娜呵斥道。
“黄口小儿，休得胡言！”
弗兰德的声音雄浑有力，他拍着胸脯，一脸的义正词严。
“我弗兰德与小刚相识数十年，他是什么人品，我最清楚！”
“他为人正直，治学严谨，为了他的理论研究，付出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头，你们根本不知道！”
“说他偷窃？说他出卖朋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是谣言，是诽谤！”
“……”
弗兰德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拔高。
“我弗兰德，今天就在这里，用我们黄金铁三角的名誉保证！”
“小刚，绝不是那样的人！”
他自以为对玉小刚了如指掌，却不知，他所认识的，不过是被命运捉弄后，那个落魄、偏执的玉小刚罢了。
当“黄金铁三角”这五个字从弗兰德口中铿锵有力地砸出时。
审判台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比比东，忽然动了。
“噗……”
一声轻笑，从她那殷红的唇间溢出。
起初还只是压抑的轻笑，但很快，就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畅快淋漓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比比东笑得花枝乱颤，娇躯微抖，那清越动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广场上空。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位高贵、威严的女教皇，竟然……笑了？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场合下，笑得如此开怀。
阳光洒落，映照在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泪珠从眼角滑落。
不知是笑出来的，还是别的什么。那一瞬间的风情，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站在她身旁的宁林，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由衷地轻声赞叹了一句。
“风华不减当年。”
比比东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侧过头，白了宁林一眼，那一眼之中，风情万种，却又迅速被一片肃然所取代。
她重新板起脸，目光落在弗兰德身上，那眼神，让后者心头一突。
“黄金铁三角？”
比比东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好，很好。”
“既然你用这个名头来担保，那本皇，今天就跟你好好聊聊当年的事情。”
“……”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面如死灰的玉小刚。
“玉小刚，你说，还是我说？”
玉小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愈发难看。
聊当年的事？
当着比比东的面，聊他们三个人的事？
那不就是自取其辱吗！
可眼下，万众瞩目，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撑起一丝“大师”的架子，梗着脖子，试图为自己辩解。
“哼！当年的事，有何不可聊？”
玉小刚的声音干涩而嘶哑，他避开比比东的目光，对着广场上的民众高声说道。
“我玉小刚，虽然魂力低微，一生止步于二十九级，但这并不妨碍我成为一名伟大的学者！”
“我的‘武魂十大核心竞争力’，为多少迷茫的魂师指明了方向！”
“我教导出了唐三这样震古烁今的绝世天才！”
“我更是天斗帝国的帝师，受万民敬仰！”
他越说越激动。
“我玉小刚一生，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们这些宵小污蔑！”
玉小刚一番慷慨陈词，说得自己都快信了。
然而，他吹嘘的话音刚落。
一道清冷的女声，如同一盆兜头的雪水，将他所有的虚火，浇得一干二净。
是胡列娜。
她双手环抱胸前，嘴角噙着一抹讥诮，淡淡地开口，只问了一句。
“你除了唐三，还有拿得出手的弟子吗？”
玉小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嘴唇哆嗦着，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是啊。
除了唐三，他还教出过谁？
一个都没有。
他所有的光环，所有的荣耀，都系于唐三一人之身。
一旦将唐三这个孤例剥离，他玉小刚，还剩下什么？
他不敢想。
看着玉小刚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唐三再次上前一步，试图为老师挽回颜面。
然而，玉小刚却抢先一步。
“这……这与当年的事，有何关系？”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试图将话题强行拉回原来的轨道。
胡列娜闻言，唇角扬起讥讽。
“关系？”
“关系可太大了。”
“玉小刚，你所谓的‘武魂十大核心竞争力’，我拜读过。”
“听上去头头是道，实则空洞无物，华而不实。”
“你的理论，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
胡列娜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史莱克众人的方向。
“那就是，它只适用于那些百年难遇的顶级天才，对于占了魂师界九成九的普通人而言，你的理论，就是一堆废纸！”
此言一出，广场上那些出身平平的魂师们，眼中顿时闪烁起思索的光芒。
他们很多人都曾将大师的理论奉为圭臬，可修炼起来，却处处碰壁，收效甚微。
以往，他们只以为是自己天赋不够，资质愚钝。
今日被胡列娜一点，顿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原来……原来不是我的问题？”
“大师的理论，根本就不适合我们普通人？”
玉小刚脸色煞白，还想辩驳。
“你胡说！我的理论是普世的……”
“普世？”
胡列娜轻笑一声，打断了他。
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利箭，射向了史莱克七怪的阵中。
“邪眸白虎戴沐白，星罗帝国皇子，武魂本就顶尖，走的也是家族传承的强攻之路，与你的理论何干？”
戴沐白眼神闪躲，表情有些不自然。
“香肠专卖奥斯卡，先天满魂力食物系魂师，他的修炼方向，是成为封号斗罗都抢着要的辅助，你教了他什么？”
奥斯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言不发。
“七宝琉璃宁荣荣，天下第一辅助器武魂，她有宗门最顶级的资源与传承，需要你一个连魂环最佳配比都搞不明白的人来指点？”
宁荣荣更是下意识地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小脸微红。
“还有你，马红俊。”
胡列娜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胖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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