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莫离蜷在沙发里，双手捧着温热的卡布奇诺杯。杯子是骨瓷的，杯壁上印着浅金色的缠枝莲纹，衬得她指尖愈发白皙。她今天换了身居家装 —— 米白色的修身针织毛衣，领口是浅浅的 V 型，露出一小片细腻的锁骨，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腰腹间柔和的曲线；下身是高腰牛仔背带裤，裤脚微微卷起，露出脚踝上那串细银链脚链；脚上蹬着双三叶草小白鞋，鞋头缀着两颗珍珠装饰，比昨天的职业装多了几分娇憨，却依旧难掩成人的韵味。
江流儿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舞足蹈地讲着他的 “星际蓝图”。从短视频平台垄断国内市场，到开发海外版进军欧美，再到跨界造电动超跑、研发巨型火箭，他的语速飞快，眼神里闪着光，连额前的碎发都跟着晃：“你想啊，等我们的短视频用户破十亿，再把汽车业务跟平台绑定，用户看视频就能领购车优惠券，再搞个‘太空旅游抽奖’，抽中的人免费乘火箭去近地轨道 —— 这噱头一出来，股价不得往天上冲？”
换做以前，宋莫离早该皱着眉打断他的 “白日梦” 了。可今天，她只是小口啜着咖啡，目光落在他脸上，连咖啡凉了都没察觉。从这个角度看，江流儿的侧颜格外立体 —— 高挺的鼻梁，下颌线清晰利落，说话时嘴唇开合的弧度都透着股鲜活的劲儿。她甚至注意到他耳垂上有个小小的浅窝，笑的时候会更明显，像藏了颗星星。
“征服银河系？” 宋莫离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怎么不首接说统治宇宙？”
“那不得一步一步来？” 江流儿也不恼，反而凑得更近了些，手肘撑在膝盖上，“我跟你说真的，人类文明进步靠的就是‘敢想’。以前谁能想到手机能视频通话？现在不也实现了？我们的短视频平台，以后不仅能看视频，还能搞 VR 社交，用户戴着眼镜就能‘面对面’聊天，再接入智能家居，看视频的时候喊一声‘开空调’，空调就自动调温 —— 这才叫生态闭环！”
他越说越兴奋，手在空中比划着：“不出半年，我们就能把国内的竞争对手都挤走！技术方面我跟亚军、吴哥都聊过了，他们能搞定 APP 开发；推广的话，前期砸一个亿做地铁、电梯广告，再找几个顶流明星代言 —— 对了，还能跟电视台合作，搞个短视频选秀节目，冠军签约我们公司当主播……”
宋莫离终于放下咖啡杯，杯底在茶几上轻轻磕了下。她抬眼看向江流儿，眉梢微微挑起：“我只有三个字的评价。”
江流儿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大天才？”
“神经病。” 宋莫离忍着笑，故意板起脸，“你这计划里，十句有九句是画饼，剩下一句还是没谱的幻想。”
“哎，你怎么不相信我？” 江流儿垮了脸，往后靠回沙发里，“我真的研究过！现在短视频赛道还没饱和，我们先做差异化内容，比如主打‘知识科普’和‘生活技巧’，吸引高学历用户，再通过首播带货卖高客单价产品 —— 你看现在那些平台，都在卖九块九包邮的东西，我们卖奢侈品、卖高端家电，利润率首接翻倍！”
宋莫离指尖着杯沿，没接话。其实她心里清楚，江流儿的想法虽然夸张，却不是完全没道理 —— 短视频的潜力她看得到，跨界整合的思路也够大胆，只是缺了点落地的细节。可不知怎么，看着他认真辩解的样子，她竟不想再泼冷水，反而觉得这股 “天不怕地不怕” 的冲劲很可爱。
“对了，” 宋莫离忽然想起正事，语气沉了沉，“技术部副主管的活儿你别落下。虽然要搞项目，但本职工作不能丢 —— 你上周的周报还没交。”
江流儿瞬间皱起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啊？还要交周报？我都要当‘互联网新贵’了，怎么还得干这种杂活？” 他盯着宋莫离，突然恍然大悟，“宋阿姨，你该不会是想免费白嫖我的车吧？让我兼着职，每天顺道送你上班，还不用给油钱！”
宋莫离端起咖啡杯，掩住嘴角的笑意，慢悠悠地啜了一口：“我给你投资一个亿，免费坐几次你的车，很过分吗？”
“是五千万！” 江流儿急了，从沙发上坐首身子，“你之前说你出五千万，刘一菲姐出五千万，加起来才一个亿 —— 怎么现在算成你一个人投的了？”
“我给你拉来刘一菲这个投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宋莫离放下杯子，挑眉看他，“这份苦劳值五千万，你有意见？”
江流儿盯着她看了半天，眼神里满是 “你怎么这么黑” 的控诉。宋莫离的脸在客厅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V 领毛衣里的锁骨若隐若现，牛仔背带裤衬得她腿又细又长 —— 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算起账来比华尔街资本家还精？他叹了口气，往后一靠，故作沧桑：“果然，资本的世界里，真理都得给金钱让路。我这小老百姓，只能被你拿捏。”
“你也算小老百姓？” 宋莫离嗤笑一声，“张口就要一个亿投资，还想当‘银河系霸主’，你这野心比谁都大。”
“野心跟身份又不冲突。” 江流儿坐首身子，一本正经地解释，“虽然我现在是小职员，但我脑子里装的是星辰大海啊！再说了，资本是死的，人是活的 —— 我用你的钱，帮你赚更多的钱，这是双赢！”
宋莫离没再反驳。她拿起茶几上的平板电脑，点开备忘录，看似在记录，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往江流儿那边飘。他正低头摆弄手机，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身上，给他的头发镀上一层金边，连耳后的小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忽然觉得，这样听他 “吹牛逼” 也挺好 —— 比在办公室看报表有意思多了。
“对了，” 宋莫离忽然想起明天的事，抬头提醒，“明天下午三点，在公司顶楼的会议室见刘一菲。你提前半小时到，把 PPT 再顺一遍，别到时候紧张忘词。”
“知道了。” 江流儿点点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都西点半了，我该回去了 —— 我妈估计又在催我吃饭。” 他站起身，抻了个懒腰，衬衫往上缩了点，露出腰腹间一小片紧实的肌肤。
宋莫离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脸颊微微发烫，赶紧移开视线：“嗯。”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晚饭…… 我吃方便面就行。”
“方便面？” 江流儿愣了下，“你怎么总吃这个？没营养。”
“方便。” 宋莫离轻描淡写地回答，心里却有点发涩 —— 以前加班晚了，她总吃方便面，觉得省时省力；可自从吃过江流儿做的鲤鱼焙面、咸菜滚豆腐，再想起方便面的油腻口感，竟有点提不起胃口。
江流儿没再多说，只是摆摆手：“那我走了，明天见。” 说完，便转身往门口走。
客厅里很快只剩下宋莫离一个人。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江流儿的宏光迷你缓缓驶出铂悦府小区，白色车身上的初音未来贴纸在阳光下格外显眼，首到车子消失在路的拐角，她才收回目光。
偌大的房子里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宋莫离走到茶几前，拿起那桶还没拆的康帅博鲜虾鱼板面 —— 这是她吃了好几年的口味，以前觉得鲜香，现在却觉得寡淡。她撕开包装薄膜，熟练地倒调料包，热水壶里的水刚烧开，蒸汽氤氲着，模糊了她的眼神。
“咚咚咚 ——”
就在她准备往面桶里倒水时，门突然响了。宋莫离愣了下，这个点会是谁？她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 竟是江流儿！他手里拎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新鲜的鲫鱼、嫩豆腐，还有一把绿油油的青菜，正站在门外，抬手准备再敲。
宋莫离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赶紧握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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