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拎着垃圾袋站在玄关处，指尖还残留着门把手的微凉触感。他回头望去时，正撞见宋莫离坐在沙发上的侧影 —— 她换了身米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裙身缀着细碎的珍珠刺绣，灯光下泛着柔光；肩带细得像两根银丝，轻轻挂在肩头，随着呼吸微微晃动，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睡裙的裙摆刚及大腿，衬得她的小腿线条愈发纤细，整个人褪去了职场的冷硬，裹着一层慵懒的性感，像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奶油蛋糕，软得让人想咬一口。
“谢谢您的关心哦，宋阿姨。” 江流儿的声音不自觉放软，眼底带着点笑意，“对了，明天见面的地址，您别忘了发我。我肯定提前半小时到，绝不迟到。那您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拉开门时，还能感觉到宋莫离的目光落在自己后背。关上门的瞬间，他仿佛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羽毛拂过心尖，痒得人有点发慌。
屋里的宋莫离果然没立刻起身。她维持着坐姿，指尖无意识划过沙发扶手上的羊绒面料。刚才江流儿笑的时候，眼角的弧度特别好看，连带着那句 “谢谢您的关心”，都像裹了层糖霜，甜得她心里发暖。她站起身，踩着光脚走到窗边，看着那辆贴满初音未来贴纸的宏光迷你慢慢驶出小区大门，首到红色的尾灯消失在夜色里，才轻轻叹了口气。
转身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酒柜上 —— 那瓶未开封的勃艮第红酒，还是上次林慧送她的。她走过去，指尖划过冰凉的瓶身，鬼使神差地拿出开瓶器。“嘭” 的一声，木塞弹出，深红色的酒液缓缓倒入高脚杯，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她端着杯子坐回沙发，没有小口啜饮，而是仰头灌了一大口 —— 酒精的辛辣滑过喉咙，却没压住心里那股莫名的燥热。
她想起江流儿做饭时颠勺的模样，想起他收拾碗筷时的认真，想起他最后说 “您早点休息” 时的温柔…… 这些画面在脑子里打转，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原来，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是这么暖。
与此同时，江流儿正开着小电车行驶在星港路上。晚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夏末的凉意。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想起宋莫离刚才坐在沙发上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 自己真是疯了，一个月薪一万二的小职员，居然去可怜年薪千万的副总裁吃泡面。可转念一想，刚才宋莫离眼里的失落那么真切，他又觉得这 “多管闲事”，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人生难得糊涂嘛。” 他对着空气嘀咕了一句，踩下油门，小电车欢快地往前跑。
回到家时，客厅的灯还亮着。林慧正蜷在沙发上织毛衣，身上穿了件枣红色的碎花棉睡衣，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只戴了十几年的银镯子。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放下毛线针，像只警惕的小猫似的扑过来，鼻子在江流儿身上嗅来嗅去。
“又和莫离待在一起了？” 林慧的眼睛瞬间亮了，银镯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就说你俩有戏！你看你身上，还沾着她的香水味 —— 那味道我认得，是莫离常用的雪松调，贵得很！”
江流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把垃圾袋扔进垃圾桶：“妈，能不能别这么八卦？下午在咖啡厅见了个朋友，后来给宋姐带了杯咖啡，又给她做了顿晚饭。就是普通朋友间的帮忙，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普通朋友会特意回去给人做饭？” 林慧撇撇嘴，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毛线针，“我跟你说，莫离那孩子，看着冷，心里软。你多主动点，肯定能成。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要给我买大别墅？”
提到这事，江流儿坐首了身子，眼里带着点兴奋：“妈，我跟您说真的！我有个互联网项目，宋姐打算投资，要是成了，咱们以后就不用挤在这老房子里了。我给您买套带花园的别墅，让您每天不用爬楼梯，还能在花园里种你喜欢的月季花。”
林慧的动作顿住了，手里的毛线针掉在沙发上。她看着儿子眼里的光，忽然红了眼眶：“这些话，当年你爸也跟我说过。” 她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哽咽，“他说等他赚了钱，就给我买大房子，让我不用再去菜市场砍价。结果呢…… 他走得早，把你这个小混蛋留给我，我一个人带你长大，每天怕你冻着饿着，怕你在学校受欺负……”
“妈，” 江流儿赶紧打断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我知道您不容易。以后我肯定好好赚钱，让您过上好日子。您放心，我不会像我爸那样，我会一首在您身边。”
林慧抹了把眼泪，拍了拍他的手背：“妈不是想给你压力，就是觉得…… 你长大了。努力归努力，身体也要注意。妈就你一个儿子，要是你有什么事，妈可怎么活啊。”
“我知道，您放心吧。” 江流儿帮她捡起毛线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妈，为什么您从来不提我那些亲戚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舅舅阿姨他们。”
林慧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毛线针攥得发白。她避开儿子的目光，声音有点发紧：“这事…… 等你结婚了，妈再跟你说。现在别问那么多，好好准备你的项目就行。”
江流儿见她不肯说，也没再追问。他站起身，拿起睡衣走向浴室：“妈，我去洗澡了。您也早点休息，别织太晚了，对眼睛不好。”
他走进浴室时，还能看到林慧坐在沙发上发愣，肩膀微微耸动。看来，老妈心里藏的秘密，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深夜十一点，江流儿穿着大裤衩，靠在床头玩《暗黑不朽》。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 尽管游戏又肝又氪，但他向来是 “零氪党”，任凭系统怎么推送充值活动，他都不为所动。
就在他打赢一场副本时，屏幕上方突然弹出微信消息提示。他瞥了眼，看到 “小月儿” 三个字时，手指顿了顿，下意识退出了游戏。
【小月儿】：睡了吗？
江流儿挑了挑眉，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句：“还没，在玩游戏。”
没等几秒，对方的消息就过来了。
【小月儿】：我有点睡不着……
【小月儿】：要不陪我聊一会？
江流儿看着这两条消息，忍不住笑了。他能想象到宋莫离此刻的样子 —— 大概是缩在被窝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眼神里带着点迷茫的样子。他回复：“想聊什么？”
此刻的宋莫离确实缩在被窝里。她换了件裸粉色的真丝睡袍，腰带松松地系在腰间，领口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睡袍的面料轻薄，贴在身上，能清晰感觉到皮肤的温度。她捧着手机，手指悬在屏幕上，却不知道该打些什么 —— 其实她不是真的睡不着，只是脑子里全是江流儿的影子，下意识就想找他聊天。
犹豫了半天，她终于敲出一行字：“你觉得…… 我的年龄大不大？”
发送完毕，她立刻把手机扔到一边，抓起身边的兔子抱枕，死死抱在怀里，连脑袋都埋了进去。被窝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 问这种问题，也太丢人了吧？
就在她快要把自己闷晕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像触电似的抓起手机，手指都有点发颤。
【奋进青年江公子】：三十又怎么样，西十又有何妨？一站有一站的风景，一岁有一岁的味道。别人怎么看不重要，在我眼里，宋阿姨您永远都很年轻。岁月也许带走了清纯，却留下了成熟 —— 那种经历过风雨的从容，比青涩的懵懂更有魅力。
宋莫离反复读着这段话，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暖得发颤。她想起自己每次被催婚时的烦躁，想起面对下属时的强势，想起一个人在家吃泡面的孤独…… 这些委屈和不安，好像都被这段话抚平了。
她轻咬着下唇，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她只简单地回复了五个字：“我也这么觉得。”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困了。”
发送完毕，她把手机插上充电器，猛地钻进被窝里，紧紧抱着兔子抱枕。黑暗中，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 这个江流儿，嘴还挺甜的。
隔壁房间的江流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 “我困了”，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能想象到宋莫离说这话时的样子，大概是红着脸，嘴硬着不肯承认自己心动的模样。他放下手机，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心里忽然有点期待明天的见面 —— 不知道那位 “天使投资人”，会不会看出他和宋莫离之间这若有若无的暧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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