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的脚步顿在别墅门口，晚风卷着桂花的香气吹过来，撩起他湿发上的水珠。他转过身时，正撞见宋莫离站在玄关的暖光里 —— 她身上那件黑色真丝衬衫还滴着水，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的胸线和纤细的腰肢，下摆随意塞在米色西装裤里，湿掉的布料却让裤型更显利落，露出脚踝处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她的头发也湿了些，几缕碎发贴在脸颊，平日里冷艳的眉眼此刻染着淡淡的红霞，手指紧紧攥着门框，指节泛白，像只强装镇定的小兽。
“怎么了？宋阿姨。” 江流儿忍着笑，故意装作没看懂她的窘迫，语气带着点调侃。
宋莫离的耳尖更红了，她侧过脸，避开江流儿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湿都湿了，不如洗个澡再走。我家的按摩浴缸…… 你不是还没体验过吗？”
“噗嗤 ——” 江流儿没忍住笑出了声。眼前的宋莫离哪还有半点副总裁的高冷？分明是个怕对方拒绝、又强撑面子的小姑娘。他揉了揉鼻子，故意逗她：“我倒是想泡，可没带换洗衣物啊 —— 总不能泡完澡光溜溜地穿湿衣服回去吧？那不成变态了？”
宋莫离的手指松了松，又攥紧，心里飞快盘算着 —— 没衣服没关系，她去买就好。她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像下了某种决心：“我去给你买，这不是难事。”
“啊？” 江流儿愣了，没想到她这么果断，“不用麻烦您了，宋阿姨，我回去换就行……”
“不行！” 宋莫离打断他，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势，“你这样湿着回去，要是感冒了，我怎么跟林慧姐交代？必须留下来洗澡，我去买衣服。不然 ——” 她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明天就把你开除，一亿投资也取消。”
这招果然管用。江流儿立马举手投降，笑着摇头：“别别别，宋总饶命！我留下还不行吗？衣服要 L 码的长袖 T 恤，裤子腰围 32，内裤也拿 L 码的，谢谢宋总破费。”
宋莫离听到 “内裤” 两个字，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她飞快点头，转身去拿车钥匙：“知道了，你先去泡澡，就是你修水管的那间次卫，浴缸会用吧？”
“放心，我学习能力强。” 江流儿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 这个外冷内热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宋莫离拎着车钥匙冲出别墅时，还在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她坐进银灰色跑车，发动车子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她对着后视镜理了理湿发，又扯了扯贴在身上的衬衫 —— 这样去商场太惹眼了，她索性从副驾储物格里翻出件黑色紧身连衣裙，是上次刘一菲送她的，面料轻薄，领口缀着珍珠扣，刚好能遮住湿透的衬衫。她快速换好裙子，又戴上黑色墨镜和米色棒球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这才踩下油门，往市中心的购物广场驶去。
次卫里，江流儿正研究着智能浴缸。大理石台面嵌着触控屏，上面标着 “气泡按摩”“恒温加热”“香薰调节” 等功能，他笑着点开 “气泡模式”，看着浴缸里渐渐冒起细密的泡泡，水温刚好是人体最舒适的 38 度。他三下五除二脱掉湿衣服，只留一条内裤，噗通一声坐进浴缸里 —— 温热的水裹住全身，气泡轻轻按摩着肌肉，比洗浴中心的技师手法还舒服。
“啧啧，这才叫享受。” 江流儿靠在浴缸壁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刚才的画面 —— 宋莫离被水浇透时，黑色衬衫下若隐若现的镂空 Bra，还有她慌乱转身时，腰肢扭动的弧度。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暗骂自己没出息，可越是克制，那画面越清晰。
“难怪林慧姐总说她好生养……” 江流儿嘀咕着，又想起宋莫离平时的样子 —— 穿职业装时的干练，吃饺子时的温柔，还有刚才邀他泡澡时的羞涩。这个女人就像杯陈年红酒，初尝时觉得冷冽，细品才发现满是醇香，让人越陷越深。
与此同时，宋莫离己经到了购物广场。她停好车，拎着空购物袋走进一家奢侈品男装店。店员热情地迎上来，她却有点局促，指着挂在衣架上的浅灰色纯棉 T 恤：“这件，L 码。” 又指了条深卡其色休闲裤，“腰围 32，也要 L 码。”
店员麻利地打包好，笑着问：“女士，还需要其他的吗？比如内裤袜子之类的？”
宋莫离的脸瞬间红了，她攥紧购物袋，含糊道：“不用了，谢谢。” 说完转身就走，却在商场走廊里停住了脚步 —— 江流儿没有换洗衣物，不买内裤怎么行？
她站在男士内裤专卖店门口，徘徊了足足五分钟。玻璃门里挂着琳琅满目的西角裤，有素色的、印花的，还有带蕾丝边的，看得她眼花缭乱。她深吸一口气，跟着一位推着婴儿车的中年妇女走了进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 “给老公买内裤的普通妻子”。
“女士，请问需要什么尺码？” 导购小姐热情地迎上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奢侈品购物袋上，眼神里多了几分客气。
“我……” 宋莫离的声音有点发紧，她根本不知道江流儿的具体尺码，刚才只记得他说要 L 码，可内裤的尺码好像和衣服不一样？她慌乱地扫过货架，随口道：“XL 码的，要…… 要素色的。”
“好嘞，您看这款纯棉的怎么样？吸汗透气，很多先生都喜欢。” 导购递过来一条浅灰色西角裤，面料柔软，边缘绣着细小的 logo。
宋莫离接过，手指触到面料时，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她飞快点头：“就这个，麻烦帮我包起来。”
付完钱，她拎着装有内裤的小袋子，几乎是逃着跑出专卖店。刚拐过拐角，就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 林慧正拎着购物袋，里面装着几包零食，看到她时，眼睛瞬间亮了。
“莫离？你怎么在这儿？” 林慧的目光扫过她手里的小袋子，又看了看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帽子墨镜，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刚从男士内裤店出来？”
宋莫离的脸 “唰” 地红了，下意识把小袋子藏到身后，声音都在发抖：“我…… 我走错地方了，本来想逛女装店的。”
“哦？走错了？” 林慧忍着笑，故意凑近她，闻到她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水汽，“你身上怎么还有湿味？是不是刚才淋雨了？”
“没有！” 宋莫离急忙否认，眼神躲闪，“我就是…… 不小心泼到水了。”
林慧没戳破她的谎言，反而挽住她的胳膊，亲昵地往内裤专卖店的方向走：“正好，我来给小江买两条内裤，他总说家里的旧了，你陪我逛逛呗？”
宋莫离的脚步像灌了铅，可林慧的力气不小，她只能被半拉半拽地走回去。站在熟悉的货架前，看着林慧熟练地拿起一条深蓝色西角裤，嘴里还念叨着：“小江从小就喜欢素色的，不喜欢花里胡哨的，这孩子随他爸，踏实。”
宋莫离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酸酸的。她看着林慧认真挑选的样子，突然意识到 —— 林慧是江流儿的妈妈，是她的好姐妹，而自己却在偷偷给她儿子买内裤，还邀他泡澡，这算什么？
“莫离，你发什么呆呢？” 林慧推了推她，笑着说，“你平时那么忙，也该找个时间放松放松。我跟你说，小江虽然年轻，但是个会过日子的孩子，会做饭，会修东西，还体贴……”
宋莫离的手指攥紧了购物袋，指尖发白。她知道江流儿很好，可正是因为他好，她才更纠结 —— 他们之间隔着辈分，隔着林慧，隔着世俗的眼光，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对了，你怎么突然来商场了？” 林慧付完钱，拎着袋子问她。
“我…… 我想逛逛，散散心。” 宋莫离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 快点回家，把衣服给江流儿，让他赶紧洗完澡走，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更荒唐的话。
林慧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早就明白了七八分。她拍了拍宋莫离的手，语气温柔：“要是有急事，你就先回去吧，别耽误了。”
“真的可以吗？” 宋莫离眼睛一亮，又很快低下头，“那我先走了，娅铃姐，下次我请你喝红酒。”
“去吧去吧。” 林慧挥挥手，看着宋莫离几乎是跑着冲向停车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 这孩子，连撒谎都不会，手里的内裤袋子都快攥破了，还想瞒着她？
宋莫离坐进车里，心脏还在砰砰首跳。她看着副驾上的购物袋 —— 浅灰色 T 恤、深卡其色裤子，还有那条 XL 码的纯棉内裤，脸上又烧了起来。她发动车子，往别墅的方向驶去，心里却在不停安慰自己：我只是怕他感冒，只是顺便帮他买衣服，没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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