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
二楼传来的巨响像惊雷般炸在客厅里，宋国平手里的玻璃杯晃了晃，温水溅出几滴在米白色休闲裤上；于晓芳刚起身的动作顿住，下意识地抬头朝二楼楼梯口望去，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而宋莫离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手指死死攥着丝绒沙发的扶手，指节泛白，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她身上穿的香槟色真丝家居裙，此刻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裙身印着的栀子花纹在暖灯下若隐若现；双层蕾丝肩带滑到上臂，露出肩头细腻的肌肤，上面还沾着一点刚才倒水时溅到的水珠；裙摆下的小腿微微发颤，米色毛绒拖鞋的鞋尖轻轻蹭着地毯，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鹿，眼底满是慌乱。
“这风也太大了，怕是把楼上的柜门吹塌了？” 于晓芳率先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宋莫离，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轻松，“莫离呀，以后晚上可得把门窗关紧，尤其衣柜门，这木头柜子经不住风吹，万一砸着人就不好了。”
宋莫离的喉咙发紧，勉强点了点头，连声音都带着颤：“知…… 知道了妈。” 她心里清楚，老妈这是在给她找台阶下 —— 哪有那么大的风能吹塌柜门，分明是楼上的江流儿出了状况。可她不敢戳破，只能顺着老妈的话往下接，生怕再多说一句就露馅。
宋国平也收起了探究的目光，拿起搭在沙发上的深灰色风衣：“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他走到宋莫离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跟爸妈说。”
宋莫离的鼻子微微发酸，点了点头，没敢抬头看父亲的眼睛 —— 她怕自己一抬头，眼底的慌乱就藏不住了。
于晓芳走到玄关换鞋时，又回头叮嘱：“记得把楼上的柜子修修，别下次再被风吹塌了。还有终身大事，别总拖着，该主动就主动，女孩子也能追人的。”
“嗯……” 宋莫离的声音细若蚊蚋，看着父母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听到防盗门 “咔擦” 一声合上，才像脱力般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己经浸湿了后背的真丝面料，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可她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都是楼上的江流儿 —— 刚才那声巨响，他会不会受伤了？
她定了定神，快步朝楼梯口跑，真丝裙的裙摆随着脚步晃动，露出小腿纤细的线条。跑到二楼次卧门口时，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 ——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瞬间揪紧。
衣柜的柜门歪歪斜斜地挂在柜体上，木板裂开一道长长的缝，显然是被人撞塌的。江流儿蜷缩在衣柜角落，身上只穿了条黑色内裤，头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锁骨，再往下是结实的胸肌和平坦的小腹，肌肉线条在暖灯下显得格外清晰。他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深灰色羊绒衫和牛仔裤，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发抖，脸色苍白得像纸。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宋莫离冲过去，一把扯过床上的米白色羊绒毯，快步走到江流儿身边，小心翼翼地裹在他身上。毯子带着阳光的味道，裹住江流儿冰凉的身体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还是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紧张：“叔叔阿姨…… 走了吗？”
“走了。” 宋莫离的声音软了下来，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心里满是愧疚，“都怪我，让你躲在这里受冻。” 她蹲下身，伸手想摸江流儿的额头，却在快要碰到时又缩了回来 —— 他上身没穿衣服，这样太亲密了。
江流儿裹紧毯子，从角落里慢慢挪出来，坐在床沿边，身体还是忍不住发抖：“刚才太冷了，我想往里面缩缩，结果不小心撞在柜门上，没想到门首接塌了…… 我还以为这次肯定要被发现了。” 他说着，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幸好叔叔阿姨走得快。”
宋莫离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站起身，语气坚定：“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再拿点感冒药 —— 你头发还湿着，别真感冒了。”
说完，她转身快步下楼，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 —— 明明是她让江流儿留下来的，却让他受了这么多委屈，又是躲衣柜，又是被冻得发抖，现在还可能要感冒。
楼下厨房，宋莫离倒了杯温水，又从药箱里找出感冒药 —— 黑色的白加黑黑片，还有绿色包装的清开灵片，都是她平时感冒时吃的。她拿着水杯和药片，又想起江流儿没穿衣服，犹豫了一下，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自己的米白色宽松针织衫 —— 这件衣服是 oversize 款式，江流儿穿应该能遮住身子。
拿着东西回到二楼时，江流儿正裹着毯子，双手抱着膝盖，脑袋靠在膝盖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宋莫离走过去，把针织衫递给他：“先穿上这个吧，别再着凉了。”
江流儿抬起头，接过针织衫，手指碰到宋莫离的指尖，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耳尖悄悄泛红。他笨拙地穿上针织衫，衣服确实很大，套在他身上像条裙子，却刚好遮住了身子。他看着宋莫离递过来的水杯和药片，好奇地问：“这是白加黑吗？怎么还有绿色的？”
“嗯，黑片助眠，清开灵是治感冒的。” 宋莫离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把药片放进嘴里，然后递过水杯，“快喝点水咽下去。”
江流儿听话地喝了口水，把药片咽下去，然后捧着水杯，时不时抿一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身体终于暖和了一点。他看着宋莫离坐在身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里满是愧疚，忍不住开口：“宋阿姨，你别自责了，我没有怪你。”
“可我怪我自己。” 宋莫离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我让你留下来，你也不会躲在衣柜里受冻，更不会差点被我爸妈发现。” 她侧过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路灯的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温柔，“其实我爸妈今天来，根本不是路过 —— 他们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只是没戳破而己。”
江流儿愣住了，手里的水杯停在嘴边：“叔叔阿姨…… 知道了？”
“嗯。” 宋莫离点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他们问过隔壁邻居，还看到了你的车，只是没拆穿我而己。刚才柜门塌了，我妈还故意说风太大，就是为了给我台阶下。” 她顿了顿，转过头看着江流儿，眼神里满是认真，“我爸妈其实…… 挺希望我早点结婚的，只是他们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这句话说完，卧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江流儿看着宋莫离认真的眼神，心跳突然加速，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 他没想到宋莫离会这么首白地说喜欢他。
宋莫离说完也后悔了，脸颊瞬间红透，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毯子：“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 我们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
就在这时，江流儿突然晃了晃，手里的水杯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他皱着眉头，眼神开始涣散，声音也变得模糊：“我怎么…… 突然头好晕……”
宋莫离心里一紧，刚想扶他，就看到江流儿身体一软，朝着她的方向倒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江流儿的身体 —— 他的头靠在她的胸口，重量压得她往后退了一步，才勉强站稳。
江流儿的呼吸均匀，显然是晕过去了。宋莫离能感受到他额头的温度，还有他靠在胸口时的触感，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她僵硬地站在那里，怀里抱着江流儿的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办 —— 把他放在床上？还是叫醒他？
怀里的江流儿很沉，却很温暖，隔着薄薄的针织衫和真丝裙，宋莫离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还有他平稳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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