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把符号纸条和缺角旧报并排摆在收银台上，指尖的麻感像没关紧的水龙头，断断续续地渗出来。阳光透过雨后的玻璃照进来，在纸条的符号上投下光斑，他盯着那不规则的多边形看了快十分钟，越看越觉得诡异 —— 这符号不像随手画的，倒像某种标记，而旧报的缺角，像是特意为了露出这个标记裁掉的。
“不会真和案子有关吧？” 他嘀咕着，刚想把纸条和旧报收起来，亭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 是巡逻警察的皮鞋踩在积水路面的声音，“噔噔” 的，带着点严肃的节奏。林野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把纸条塞进抽屉，旧报往柜底一塞，刚首起身，两个穿警服的警察就站在了报亭前。
带头的警察林野有点印象，上次面包店失窃案时见过，姓高木，说话很温和。高木看到林野，就笑着点头：“林野先生，早上好，打扰你一下，想问你点事。”
“高木警官好，是、是有什么事吗？” 林野的手还放在抽屉把手上，紧张得手心冒汗 —— 不会是昨天躲雨的男人出什么事了吧？他心里祈祷着 “千万别和我有关”，脸上却得装出平静的样子。
“是这样的。” 高木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递进报亭，“昨天上午暴雨的时候，是不是有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来你这儿躲雨？大概三十多岁，头发有点卷，公文包是黑色的。”
林野盯着照片上的男人，心里一沉 —— 正是昨天躲雨的那个！他赶紧点头：“是、是有这么个人，他说要去前面的写字楼，躲了大概十几分钟雨就走了。怎么了，他、他出事了？”
“我们刚把他抓了。” 高木收起照片，语气严肃了些，“他是偷车团伙的同伙，最近米花町丢的好几辆自行车，还有两辆摩托车，都是他们团伙偷的。昨天我们蹲点抓了他的同伙，供出他今天要去交易，没想到他先躲雨去了。”
“偷车团伙？！” 林野愣住了，手里的报纸差点掉地上。昨天那男人看着文质彬彬的，说话也客气，怎么会是小偷同伙？他赶紧摆手：“我、我真不知道他是坏人，就是单纯让他躲雨，没和他多说什么！”
“我们知道，就是例行询问。” 高木赶紧安抚他，“主要是想问问，他在你这儿躲雨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比如纸条、文件，或者不小心掉了什么？”
林野的心跳漏了一拍 —— 纸条！他下意识摸了摸抽屉，指尖传来一阵麻感，带着点刺痛。交还是不交？交了的话，警察肯定会问纸条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他说不清楚，反而会被牵扯进去；不交的话，万一警察后续查到，说他知情不报，更麻烦。
袁老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没注意。他就坐在角落的凳子上，没动过其他东西，走的时候也把公文包拿走了，应该没留下什么。要是有的话，我肯定会注意到的。” 说完，他还假装低头翻了翻柜台：“你看，都很整齐，没多余的东西。”
高木看了眼报亭里的情况，也没怀疑：“那行，要是你之后发现什么，记得联系我们。” 他递了张名片给林野，“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线索随时打电话。另外，最近偷车团伙可能还有同伙在附近活动，你关亭的时候多留意，注意安全。”
“好、好，我会的，谢谢高木警官。” 林野接过名片，目送警察走远，首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松了口气，后背的汗都把围裙浸湿了。他瘫坐在长椅上，摸出抽屉里的纸条，指尖的麻感更明显了 —— 比刚才强了不少，连带着太阳穴都有点发紧。
“幸好没交。” 他嘀咕着，把纸条展开，又从柜底翻出旧报。这次他没敢马虎，把旧报铺在收银台上，纸条放在缺角旁边，一点点对齐 —— 果然！纸条上符号的右上角缺角，刚好和旧报的缺角贴合，虽然不是完全吻合，但边缘的弧度几乎一致，像是从旧报的缺角拓下来的。
“这纸条和旧报不会是一伙的吧？” 林野心里嘀咕，指尖的麻感越来越强。偷车团伙的同伙为什么会有这种符号纸条？旧报的缺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偷车团伙和张叔说的 “十年前的案子” 有关？一个个疑问冒出来，像团乱麻，绕得他头疼。
他不敢再把纸条和旧报放在报亭里，干脆把纸条塞进钱包，贴身放着，旧报找了个塑料袋包好，藏在报亭后面的储物箱里，压在一堆旧杂志下面。收拾完，他看了眼手机，己经是傍晚六点多，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该关亭了。
锁门的时候，林野下意识往对面公寓看了一眼 ——3 楼的灯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从窗帘缝隙漏出来，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黑影在动，像是在翻抽屉，动作很快，和上次修灯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林野的心跳瞬间加快，指尖的麻感突然消失了，连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他赶紧低下头，手忙脚乱地锁好门，不敢再看第二眼，脚步飞快地往公寓方向走。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看到 3 楼的窗帘动了一下，好像有人在往这边看。
“别找我，别找我。” 林野小声嘀咕着，加快了脚步。夜色里的米花町很安静，只有路灯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攥着钱包里的纸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偷车团伙、符号纸条、旧报缺角，还有对面公寓的黑影，肯定藏着什么秘密，而他，最好离这些秘密远远的。可他心里清楚，从看到那张纸条开始，他就己经没法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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