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的小木屋飘着淡淡的墨香,她趴在木桌上,爪子握着炭笔在树皮纸上写得认真 —— 纸上是《勇敢的棉花羊》的新情节,刚写到 “戴围巾的小羊陪棉花羊找彩虹草,路过山谷时突然响起雷声”,就听见门外传来 “噔噔噔” 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时,沸羊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绒毛走进来,手里还攥着根没吃完的青草。他本是来问暖羊羊 “今天练不练拳”,一进门就瞥见桌上的故事稿,凑过去扫了两眼,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
“‘戴围巾的小羊吓得往棉花羊身后躲’?” 沸羊羊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重重拍在石桌上,震得桌上的炭笔都滚了一圈,“英雄怎么能怕打雷!要我说,应该让他冲上去把乌云打散,再喊一句‘有我在,别怕’!”
林念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炭笔停在半空。坐在旁边整理花瓣的暖羊羊也抬起头,手里的干花瓣差点撒落在地。
“沸羊羊,你小声点,会吵到邻居的。” 暖羊羊小声提醒,把花瓣轻轻放进竹篮里。
可沸羊羊根本没听,眼睛还盯着故事稿,语气带着点不服气:“你看那些厉害的英雄,哪个会怕打雷?像我,上次暴雨天还帮美羊羊抢回了吹走的画具,雷声再大我都没躲一下!” 他说着还挺了挺胸,绒毛都透着股骄傲的劲儿。
林念初放下炭笔,把故事稿往他面前推了推,声音放得温和:“英雄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呀。” 她指着 “戴围巾的小羊” 那行字,“你想,要是他不怕打雷,却看着棉花羊发抖不管,那算什么英雄?可他虽然怕,却还是会陪着棉花羊,等雨停了再继续走,这才是勇敢啊。”
“我才不信!” 沸羊羊梗着脖子,可眼神却有点晃 —— 他想起上次打雷,自己虽然没躲,却也悄悄把吓得缩成一团的小山羊护在了身后。
两人正争着,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 “轰隆” 一声雷响,豆大的雨点 “噼里啪啦” 砸在屋顶的茅草上。木屋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林念初下意识往暖羊羊身边靠了靠。
就在这时,沸羊羊突然伸手,一把把桌上的故事稿往怀里抱 —— 他的动作有点急,边角都折了个印,却紧紧护在胸前,像抱着什么宝贝。“雨会漏进来,把稿子弄湿就没法讲了。” 他嘟囔着,眼神却避开林念初的目光,耳尖悄悄泛了点红。
暖羊羊见状,赶紧起身把窗边的竹帘拉上:“我也怕打雷,但是每次看到小羊羊躲在我身后,我就会把他们护好。” 她走到沸羊羊身边,轻声说,“你看,怕打雷不丢人,只要还想着保护别人,就是勇敢呀。”
沸羊羊的肩膀动了动,低头看着怀里的故事稿,上面 “戴围巾的小羊” 的字迹还带着炭笔的温度。他沉默了几秒,声音比刚才低了不少,还带着点别扭:“那…… 也不是不行。” 他用爪子戳了戳稿子上 “躲起来” 的字眼,“可以让他怕打雷,但最后得挡在棉花羊前面,说‘我陪着你’,这样才像话。”
林念初忍不住笑了,拿起炭笔在 “躲起来” 旁边添了句 “可他很快站稳,把棉花羊护在身后:‘别怕,雷声会走的,我陪着你’”。写完后把稿子递给他:“这样行吗?”
沸羊羊凑过去看了看,嘴角偷偷往上扬了点,却还是板着脸:“勉强…… 还行。” 他把稿子放回桌上,目光扫到窗边 —— 林念初的马克笔放在窗台上,被溅进来的雨水打湿了笔尾,彩虹纹都沾了点水珠。
他没说话,走过去拿起马克笔,用袖口仔细擦着上面的水珠。他的动作不算轻柔,却很认真,连笔缝里的水渍都擦得干干净净。“这笔看着挺重要的,别弄坏了。” 他把笔放在林念初手边,声音闷闷的,说完就转身往门口走,“我去搬块石头挡着窗户,免得雨再漏进来。”
门关上时,暖羊羊对着林念初眨了眨眼,小声说:“沸羊羊其实人很好,就是嘴硬。”
林念初看着桌上被擦得发亮的马克笔,心里暖暖的 —— 原来在这个小小的木屋里,连争论都带着温柔的温度。
而此刻,木屋外的老槐树下,喜羊羊正靠在树干上,耳朵竖得笔首。刚才屋里的争论声、雷声、暖羊羊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害怕不是错,保护想保护的人才是勇敢。” 这句话像根小羽毛,轻轻挠在他的心上。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浅蓝围巾,指尖触到熟悉的布料,突然想起小时候的雨天 —— 妈妈会把他抱在怀里,用围巾裹住他的耳朵,轻声说 “雷声是云朵在唱歌,不用怕,妈妈陪着你”。
风带着雨丝吹过,喜羊羊的耳朵悄悄红了。他抬头望向木屋的窗户,里面透着暖黄的光,像妈妈以前讲完故事后,床头那盏亮着的小灯。他攥了攥手心,转身往巡逻的方向走,脚步却比刚才慢了些 —— 原来林念初写的故事,藏着他没说出口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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