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残卷室出来的甬道比之前更狭窄,傍晚的微光仅能透过顶部的裂缝勉强照进半米,剩下的黑暗全靠手电筒的光束劈开。地面的青石板不知被什么东西侵蚀过,边缘布满细碎的裂纹,每走一步都能听到 “咯吱” 的轻响,像是随时会碎裂。林砚走在中间,怀里紧紧护着装影溯录的背包,掌心的张家纹偶尔会泛起微弱的光,像是在预警着什么。
“这甬道怎么越走越窄?” 吴邪举着手电筒照向头顶,光束里满是浮动的尘土,“之前的图纸上没标过有这种窄道啊,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没走错。” 张起灵走在最前,黑金古刀轻敲地面,刀身与石板碰撞的 “叮” 声在甬道里回荡,“这是血门前的‘试炼道’,越靠近血门,路越险,用来筛选‘合格的守护者’。”
话音刚落,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轰隆!” 地面的青石板瞬间裂开一道两米宽的深沟,碎石像瀑布似的往下掉,林砚、吴邪和柯南来不及反应,身体瞬间失重,朝着沟底坠去。
“小心!” 中也的怒吼声从上方传来,他下意识地发动重力场,却只抓住了林砚的背包带,重力拉扯间,背包拉链被扯开,影溯录的残卷差点掉出来。林砚死死攥着残卷,另一只手胡乱抓向沟壁,指尖被碎石划出火辣辣的疼,最终还是 “砰” 的一声,和吴邪、柯南一起摔在沟底。
沟底约五米深,堆满了锋利的碎石,柯南的膝盖被划开道小口子,渗出鲜血;吴邪的手肘磕在石块上,疼得龇牙咧嘴;林砚还好,落地时下意识地蜷缩身体护住背包,只有手背擦破了皮,但手电筒摔在碎石堆里,光束歪向一侧,照亮了沟壁上密密麻麻的裂纹 —— 还在往下掉碎石。
“上面的人听着!别乱动!沟壁还在塌!” 林砚仰头大喊,话音刚落,一块拳头大的碎石就砸在她脚边,溅起细小的石渣。
张起灵己经趴在沟边,黑金古刀稳稳地伸到沟底,刀身泛着冷光,却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抓着刀,我拉你们上来。柯南先,你最轻,沟壁撑得住。”
柯南忍着膝盖的疼,伸手抓住刀身 —— 刀柄处缠着防滑的布条,握起来很稳。张起灵手臂发力,动作流畅地将他拉了上去,中也和太宰在上面赶紧接住,护到安全区域。接着是吴邪,他抓着刀时,沟壁突然掉下来一块更大的碎石,张起灵眼疾手快,另一只手挥出,精准地将碎石拍开,避免砸到吴邪的头。
最后轮到林砚。她将影溯录塞进怀里,双手紧紧抓住刀身,刚往上爬了半米,沟壁突然传来 “咔嚓” 一声脆响 —— 一大片碎石从她头顶掉落,锋利的石棱闪着寒光,眼看就要砸到她的肩膀。
“小心!” 张起灵的声音传来,下一秒,他的左手伸了下来,稳稳地护住林砚的头,碎石砸在他的手臂上,发出沉闷的 “咚” 声,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加重了右手的力气,更快地将林砚拉了上来。
“你没事吧?” 林砚爬上来后,第一时间看向张起灵的手臂 —— 他的袖子被碎石划开道口子,渗出血迹,却只是淡淡摇头:“没事。”
就在这时,林砚突然感觉掌心发烫 —— 她的手还搭在黑金古刀上,手心的张家纹正泛着淡金色的光,而刀身上原本不显眼的纹路,也跟着亮起同样的金光,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像有生命似的,沿着刀身缓慢流动。
“你的刀……” 林砚惊讶地收回手,看着掌心依旧发光的纹路,“也是张家的?”
张起灵低头看了眼刀身,指尖轻轻拂过发光的纹路,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这是‘影溯守护刀’,张家历代传给守护者的刀,用来保护影溯者,避陷阱,挡危险。我从接手这把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使命 —— 守护最后一位影溯者,也就是你。”
“守护者?” 解雨臣凑过来,看着刀身上的纹路,“我爷爷的笔记里提过‘张家双职’,影溯者掌‘知’,守护者掌‘护’,两者相辅相成,才能守住终极秘密。原来你就是守护者。”
吴邪揉着还在疼的手肘,突然想起什么,指着沟底说:“对了!我刚才在沟底时,好像看到碎石堆下面有东西 —— 像是石门的轮廓,被石渣盖着,说不定是个暗入口!”
众人赶紧凑到沟边,手电筒光束集中照向沟底 —— 果然,在右侧的碎石堆下,隐约能看到一块平整的石板,边缘刻着半截张家纹,和血门的纹路很像,显然是个被掩盖的暗入口。
“是血门的暗入口?” 中也皱眉,“为什么会藏在沟底?难道是备用通道?”
张起灵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凝重:“不是备用通道,是‘诅咒通道’。血门的正门需要影溯者血开启,会触发幻象诅咒;而这个暗入口,不用血就能进,但里面的陷阱更危险,是给‘非守护者’准备的死路 —— 琴酒要是找不到正门,很可能会走这里。”
林砚摸了摸怀里的影溯录,又看了眼沟底的暗入口 —— 琴酒有半块钥匙,还知道血门开启的时间,不管走正门还是暗门,他都会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在他前面找到血门正门,拿到血钥,阻止他开启通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沟壁还在塌,待久了危险。” 林砚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石渣,“暗入口的事记下来,要是正门出了问题,说不定能用上。现在,我们继续往血门走。”
张起灵收起黑金古刀,刀身上的光芒己经褪去,但林砚掌心的张家纹依旧微微发烫 —— 她能感觉到,刀上传来的共鸣还在,像是和她建立了某种联系,让她原本紧张的心,多了几分安定。
众人沿着甬道继续往前走,身后的深沟还在往下掉碎石,暗入口的石门被石渣埋得更深,却像个无声的警告 —— 血门越来越近,琴酒的威胁也越来越近,而那场跨越百年的恩怨,很快就要在血门之前,迎来最终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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