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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刀劈开生死路,凡粥结下仙神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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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峰小院,静谧如初。

林安提着空空如也的食盒,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院中。送粥一事虽有些波折,但总归是送出去了。至于那个叫洛冰璃的奇怪姑娘,和李玄一那副活见鬼的表情,他懒得多想,世上怪人多矣,想多了徒增烦恼。

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劈柴。

晚饭的米己经下锅,用的是新得的一品仙稻,但烧火的柴却快要见底了。

他熟门熟路地走进柴房,从角落里抱出一截通体漆黑,布满天然雷纹的木头。这木头是前些天李玄一送来的“上好硬木”之一,入手极沉,质地坚硬无比,寻常刀斧难伤分毫。林安之前试过,用尽全力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

但今天,他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他将雷击神木稳稳立在院中的青石上,右手握住了那柄陪伴了他百年的锈铁柴刀。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掌心传来。

往日里,这柄柴刀握在手中,就是一块沉甸甸的、冰冷的废铁。可此刻,林安却分明感觉到,刀柄之中,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正顺着他的掌心,缓缓流淌。

更让他惊奇的是,他感觉自己与这柄刀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种……血脉相连般的微妙联系。

他甚至能“听”到,从刀身深处,传来的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古老沧桑的……叹息。

“果然不是错觉。”林安喃喃自语,眉头微蹙。

这把刀,真的变了。

他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前世看过的武侠片里高手出招的架势,双臂肌肉微微鼓起,将柴刀高高举过头顶。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灵力运转的波澜,只是一个凡人,最朴实无华的,一次奋力挥砍。

他对着那截坚逾金铁的雷击神木,狠狠劈下!

预想中“铛”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并未响起。

预想中刀刃卷口,手臂被震得发麻的感觉,也并未出现。

整个过程,安静得有些诡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

林安的眼中,只看到那道锈迹斑斑的刀锋,在落下的瞬间,周围的光线,似乎都被它吞噬了进去。

它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就好像,它劈开的,不是一截坚硬的木头,而是一块……柔软的豆腐。

“唰。”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响过后,世界恢复了正常。

林安保持着挥刀下劈的姿势,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缓缓低下头,看向眼前的景象,瞳孔,在瞬间,猛地收缩。

只见那截通体漆黑的雷击神木,己经从中间,一分为二,整整齐齐地,倒向了两边。

而那切口处……

光滑如镜!

平整得,甚至能清晰地,倒映出他自己那张,写满了错愕与震惊的脸!

“这……”

林安彻底懵了。

他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伸手在那光滑的切面上摸了摸,那冰冷而又细腻的触感,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截连他用尽全力都无法损伤分毫的“硬木”,就这么被他……轻轻松松地,一刀两断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锈铁柴刀。

刀身,依旧是锈迹斑斑,毫不起眼。

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刀,与它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是我力气变大了?”

林安举起自己的双臂,看了看上面并不算夸张的肌肉线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有可能!我天天在这山上劈柴挑水,干的都是体力活,百年下来,就算是一头猪,也能练成猪刚鬣了吧?嗯,一定是这样!看来,坚持锻炼,果然是有好处的!”

他很快就为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找到了一个自己能够接受的,最合理的解释。

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

他挥舞着柴刀,对着剩下的半截雷击神木,又是“唰唰”几下。

每一次挥砍,都悄无声息,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道光滑如镜的切口。

不过片刻功夫,一堆大小均匀,码放整齐的“高级柴火”,便出现在了院子中央。

“完美!”

林安满意地拍了拍手,将柴刀随手往腰间一别,抱起一捆劈好的木柴,便走向了厨房。

他没有注意到。

就在他刚才挥刀的那一刻。

竹影峰上空,那层隔绝一切探查的“绝对领域”,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万分之一刹那都不到的涟动。

一道无形、无质,却又锋锐到了极致的“刀意”,穿透了领域的壁垒,以一种超越了时空的速度,向着九天十地,扩散而去。

……

中州,万剑冢。

此地是整个玄天大陆,所有剑修心中的圣地。传说,上古时代,曾有剑仙在此悟道,一剑斩落九天星辰,留下了无尽的剑道传承。

万剑冢最深处,一座高达万仞的剑峰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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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着朴素麻衣,须发皆白,气息却渊渟岳峙,仿佛与整座剑冢融为一体的老者,正闭目盘坐。

他己经在此枯坐了三千年,心如止水,不染尘埃。

然而,就在刚才那一刹那。

老者的身体,毫无征兆地,猛地一颤!

他那双紧闭了三千年的眼眸,豁然睁开!

两道仿佛能刺破苍穹的实质剑光,从他眼中爆射而出,瞬间便在虚空中,斩出了两道深不见底的空间裂缝!

“刚才……那是什么?!”

老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骇然与……惊恐之色!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有一道“意”,从遥远的东方,一闪而逝。

那道“意”,不是剑意,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种剑意,都要来得纯粹,来得锋利,来得……恐怖!

在那道“意”的面前,他引以为傲的三千年剑心,渺小得,就如同一粒尘埃!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

如果那道“意”的目标是自己,那么,自己连同这座万剑冢,都会在瞬间,被从“存在”的层面上,彻底……抹去!

“道……是‘道’的锋芒……”

老者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狂热与敬畏。

“东荒……在东荒的方向!!”

他猛地站起身,望向遥远的东方天际,那眼神,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见到了自己心中,唯一的神!

……

与此同时。

北境,万妖窟。

一头身形庞大如山岳,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甲,气息凶戾滔天的上古魔龙,正趴在熔岩湖中,沉沉睡去。

它每一次呼吸,都会掀起滔天的岩浆巨浪。

突然,它的龙躯,猛地一僵!

紧接着,它那比宫殿还要巨大的头颅,惊恐地抬了起来!

它感觉到了!

一股让它灵魂都在战栗的……“终结”之意!

在那股意志面前,它引以为傲的,堪比道器的强横肉身,脆弱得,就如同一张薄纸!

“吼——!”

上古魔龙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恐惧的咆哮,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

南疆,巫神殿。

西漠,大佛寺。

无数个隐藏在玄天大陆各处的,早己不问世事的老怪物们,都在这一刻,从沉睡或闭关中,被惊醒!

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全都露出了与万剑冢老者一般无二的,惊骇与狂热之色!

整个玄天大陆的顶层战力,都因为林安那平平无奇的一记劈柴,而彻底……沸腾了!

他们不知道那道“意”从何而来,为何而起。

但他们都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那个方向——东荒,出现了一位,他们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无上存在!

……

竹影峰,小院内。

林安正哼着小曲,用新劈的柴火,烧着晚饭。

他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柳清颜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正在静心打坐。

忽然,她闻到了一股,与之前那股“大道粥香”截然不同的,清冽的木香。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了厨房门口,那堆码放整齐的柴火上。

只看了一眼,她整个人,便如遭雷击,瞬间呆滞!

“这……这是……”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变得断断续续。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在那堆柴火的每一处切口上,都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又让她神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道韵!

那是一种……纯粹到了极致的,“斩断”与“终结”的道!

仿佛,世间万物,天地法则,因果轮回,在这一道锋芒之下,都将被……一斩而断!

柳清颜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无法想象,究竟是何等恐怖的神通,才能留下如此可怕的痕迹!

前辈……

前辈他,刚才,又做了什么?!

她颤抖着,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到了林安的身边,指着那堆柴火,声音发颤地问道:

“师……师尊……这……这些柴……是……是您劈的?”

林安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火候,闻言,头也不回地,随口答道:“是啊,怎么了?是不是劈得太整齐了?没办法,今天的柴刀,手感特别好,锋利得很。”

锋……锋利得很?!

柳清颜听到这个解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当场一头栽倒在地。

她看着林安那风轻云淡的侧脸,又看了看那堆蕴含着“灭世道韵”的柴火,心中的震撼,己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原来……

原来,在前辈的眼中,这等足以斩断万古的无上神通,仅仅只是……“锋利”而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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