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源那句“殊途同归”,像颗种子在王语嫣心里发了芽,也彻底勾起了童姥和李秋水的心思。两人现在看张清源的眼神,简首像饿狼见了肉,只是不敢扑上去。
张清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该给块肉尝尝了。他先瞄上了童姥。
这天,童姥正在自己屋里运气冲关,试图加速恢复功力。她卡在“返老还童”的关口,浑身气血翻腾,小脸憋得通红,气息却始终无法圆满贯通,急得她额头冒汗,心里烦躁不堪。
张清源跟回自己家似的,推门就进来了。
童姥正在紧要关头,被他吓了一跳,气息一岔,差点走火入魔!她猛地睁开眼,怒视张清源:“你!” 可没等她骂出口,张清源己经一步跨到她面前,伸出食指,指尖一点金芒闪烁,带着至阳至纯的气息,快如闪电般点在她眉心祖窍穴上!
“凝神,运气,走督脉,过命门,冲夹脊!”张清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首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童姥只觉得一股浩瀚纯阳的暖流轰然涌入,势如破竹地冲开了她淤塞多年的关隘!那困扰她数十年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滞涩处,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纸糊的窗户,一捅就破!
她福至心灵,立刻依言运转功力。体内原本躁动不安的真气,在这股外力的引导和滋养下,变得温顺而磅礴,沿着玄妙的路线奔腾流转!
肉眼可见的,她幼小的身躯开始发出淡淡的红光,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身形如同吹气般缓缓拉长、丰盈……
守在门外的九天九部侍女们,只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异响和强大的能量波动,却不敢闯入。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走出来的,不再是那个八九岁的女童,而是一个身量高挑、体态曼妙、容颜绝丽、眉宇间带着睥睨天下傲气的年轻女子!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间风华绝代,正是功力尽复、重返青春的天山童姥——巫行云!
她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远超从前的力量,以及这具充满活力的年轻身体,激动得难以自持。她看着斜倚在门框上,一副“我就随便帮个小忙”表情的张清源,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狂喜、感激,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道谢的话,却发现自己在这小子面前,那些高傲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最终,她只是深深地看着张清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到底是谁?”
张清源打了个哈欠:“我是你小师弟啊,大师姐。恭喜出关,嗯……这样顺眼多了。” 他目光在童姥恢复后的绝色容颜和窈窕身段上扫过,带着点欣赏。
童姥被他看得脸上微微一热,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心里却不像以前那样恼怒,反而有点异样。她握了握拳,感受着久违的力量,下定决心,这份人情,她记下了!至于怎么还……她瞥了一眼张清源,眼神闪烁。
童姥恢复青春的消息,瞬间传遍全谷。
李秋水看到焕然一新、姿容甚至更胜往昔的童姥时,手里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震惊之后,是滔天的嫉妒和一丝恐慌!这矮子……竟然恢复了?!还变得……这么勾人!是那小师弟的手段!他为什么先帮这矮子?!
她再也坐不住了。
当天晚上,月色如水。李秋水抱着那张许久未动的古琴,来到了张清源屋外的院子里。她没有进屋,只是在石凳上坐下,将琴置于膝上。
纤纤玉指拨动琴弦,清越婉转的琴音流淌出来,不再是往日的杀伐之音,而是带着一丝幽怨、几分期盼,如泣如诉,仿佛在倾诉着积压心底多年的孤寂与情愫。这是《幽兰操》,相传为孔子见兰生幽谷而作,感叹知音难觅。
她的琴艺极高,此刻全心投入,更是将曲中意境演绎得淋漓尽致。月光洒在她白衣胜雪的身影上,面纱随着夜风轻拂,平添几分神秘和凄美。
张清源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他笑了笑,知道这位二师姐也坐不住了,开始走“文艺抒情”路线了。
他没出去,也没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李秋水抱着琴,望着张清源的窗口,幽幽一叹,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脆弱和迷茫:“师弟……师姐这曲《幽兰》,可能入耳?”
她在赌,赌张清源并非铁石心肠,赌自己这番姿态能打动他。
屋内,张清源摸了摸下巴。嗯,琴弹得不错,这以琴寄情的套路虽然老了点,但由李秋水这等绝色美人施展出来,效果还是有的。
他起身,推开窗户。
月光下,李秋水白衣若仙,怀抱古琴,仰头望来,眼波如同两泓蒙着轻雾的秋水,欲语还休。这一刻,她将自己最美、最柔弱的一面,刻意展现在张清源面前。
张清源看着她,笑了笑,声音平和:“二师姐琴艺超绝,只是这《幽兰》孤芳自赏之意太重。天地广阔,何必自困于幽谷?”
他没有给出任何承诺,却点破了她的心境。
李秋水心头一震,看着他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眸,感觉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她咬了咬唇,正想再说些什么。
突然,两人几乎是同时神色一动,望向谷口的方向!
张清源的眼睛微微眯起。
李秋水也蹙起了秀眉。
一股强大、霸道、带着凛然正气,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悲怆与决绝的恐怖气息,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聋哑谷!
这股气息,远比丁春秋更加强悍,更加纯粹!
是乔峰!他怎么会来这里?!
而且,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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