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大排档的烟火气扑面而来，炒锅与铁板碰撞出滋啦啦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辣椒与孜然的辛香。
顾余舟站在塑料桌椅间，看着姜羲禾熟练地用纸巾擦拭桌面，价值六位数的高定西装与周遭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坐啊。"姜羲禾拉开椅子，目光不自觉地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顾总该不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顾余舟优雅落座，目光扫过隔壁桌划拳的食客："确实...很特别。"
烧烤上桌，姜羲禾拿起一串烤茄子，看着他小心翼翼用消毒湿巾擦拭竹签的模样，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放松点，这里没人认识丰泽集团的少东家。"
几杯啤酒下肚，顾余舟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他望着姜羲禾被烟火熏得微红的脸颊，忽然开口："你变了。"
姜羲禾挑眉，故意倾身靠近："变好了还是变坏了？顾总说说看？"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烟火气，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变聪明了。"顾余舟转动着酒杯，"从前的你，总是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现在的你，更清楚自己要什么。"
姜羲禾放下竹签，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既然说到这个，我想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
顾余舟轻笑："不就是合作伙伴？还有什么可定义的。"
这时，姜羲禾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我们能不能认真地在一起？"
顾余舟明显怔住，随即正色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一起吗？不过我认为，保持合作关系对彼此更有利。"
姜羲禾迅速调整状态，在脑海里对系统说："有意思。看来得换个策略。"
她重新看向顾余舟，眼神带着几分真挚："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我觉得，真诚的感情反而能让合作更牢固。"
顾余舟眸光微动："继续说。"
"《孙子兵法》说'上兵伐谋'。"姜羲禾慢条斯理地剥着烤虾，"但再完美的谋略，也需要真心来做基石。我们可以既做恋人，又做搭档，这样不是更好吗？"
她将虾肉蘸酱，动作优雅："感情和事业，为什么一定要二选一？"
顾余舟注视着她，眼底泛起探究的神色："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感性。"
"那是因为我终于想通了——"姜羲禾微笑，眼神温柔，"有些东西，不是利益可以衡量的。我们可以既做彼此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也可以做..."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最懂对方的人。"
就在这时，顾余舟的手机响起。挂断电话后，他神色凝重："明天有个重要宴会，需要你陪我见一位投资人——明德资本的赵婧。"
姜羲禾迅速在脑中调取资料，心跳却因他公事公办的语气而微微失落。
次日下午，顾余舟来接姜羲禾去造型工作室，却发现她素面朝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
"你就这样去？"他错愕。
姜羲禾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走过他身边时刻意放慢脚步："我想以最真实的样子去见赵总。毕竟，真诚才是最好的通行证。"
那瞬间的靠近让两人都微微一顿。
宴会厅水晶灯璀璨，赵婧被众人簇拥在中央，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不苟言笑。
顾余舟正要上前，姜羲禾轻轻拉住他的衣袖："让我来。有时候，女性之间的共鸣比商业谈判更有效。"
她并未首接走向赵婧，而是在不远处的甜品台驻足，拿起一块抹茶蛋糕尝了一口，对侍者说："抹茶粉用的是京都丸久小山园的吧？焙茶温度控制在102度，才能有这么醇厚的回甘。"
这话声音不大，却恰好飘进赵婧耳中。她果然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懂茶？"
姜羲禾微笑转身："赵总。我只是想起小时候，外婆总说，好茶如人生，火候差一度，味道就天差地别。"
赵婧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你是？"
"姜羲禾，'纯素'创始人。"她坦然道，没有提及顾余舟，"我外婆曾经在杭州开过茶楼，我从小就在茶香里长大。"
这当然是系统提供的资料——赵婧的童年确实在杭州外婆家的茶楼度过。
"茶楼..."赵婧冰冷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现在很少年轻人懂这些了。"
"因为我们都太着急了。"姜羲禾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香槟杯，"就像感情，大家都追求速成，却忘了有些东西需要时间沉淀。"
她指向顾余舟的方向："比如我和余舟，也是在慢慢相处中才找到最适合的相处方式。"
赵婧若有所思："所以你们是..."
"我们正在学着平衡感情和事业。"姜羲禾目光真诚，"这很难，但值得尝试。"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姜羲禾完全没提投资的事，而是与赵婧聊起了茶道、人生，甚至感情观。当得知赵婧年轻时也曾为创业放弃过一段感情时，姜羲禾轻声说：
"我明白那种感觉——有时候我们太专注于事业，反而忽略了内心的声音。"
赵婧的目光柔和下来："你很特别，姜小姐。"
宴会结束前，赵婧主动递给姜羲禾名片："下周来我办公室喝茶。"
回程的车上，顾余舟难得地沉默。首到车停在姜羲禾公寓楼下，他才开口："你今天让我很意外。"
姜羲禾解开安全带，转头时眼神温柔："我只是在做我觉得对的事。"
"不，"顾余舟注视着她的眼睛，"你今天的表现，比单纯的商业谈判更有效。"
月光从车窗洒入，在他眼中投下细碎的影子。这一刻，姜羲禾忽然看清了他眼底深处的那抹动摇——一个习惯了用利益衡量一切的人，第一次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顾余舟，"她轻声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不只是合作伙伴，会是什么样子？"
他轻笑，声音里带着谨慎："感情用事往往会影响判断。"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第三种可能。"姜羲禾推开车门，回头看他时眼中带着期待，"既不是纯粹的利益交换，也不是盲目的感情用事。而是...在理性基础上，给彼此一个机会。"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清澈见底：
"试着相信一次感情，就这么难吗？"
顾余舟怔在原地，首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门后，才缓缓抬手按住胸口。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而走进电梯的姜羲禾，听着脑海中系统提示【男主好感度+5】的机械音，轻轻叹了口气。
【仙尊，进展有点慢啊！】可可系统焦急地说。
姜羲禾无奈一笑："慢慢来，毕竟...这可是块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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