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山洞的石板上还留着昨晚惰性剂爆炸的黑印，李摸鱼蹲在洞口，看着外面刚放晴的天，手指无意识地着怀里的 “摸鱼手册”—— 第⑨条 “惰性剂赶旺季” 的炭灰字还没干，他却突然觉得这临时山洞有点坐不住了。
昨天看低级鬼被紫藤花融成灰的场景还在眼前晃，今早捣紫藤花泥时，指尖残留的刺痒感也没散。他摸了摸手背上刚结痂的水泡，心里嘀咕：“惰性剂一时半会成不了，这山洞就一层破石头，真来了鬼杀队或者紫藤花旺季，躲都没处躲……”
视线扫过洞外的山道，突然想起原著里的 “无限城”—— 那可是无惨的移动堡垒，能随便改空间，躲在里面不比这山洞安全一百倍？
“对呀！怎么把这茬忘了！” 李摸鱼猛地拍了下大腿，手背上的痂被碰得有点疼，他却不管不顾，转身往洞里走，“有无限城在，别说鬼杀队，就算缘一真追来，我躲进空间缝里，他也找不着！”
猗窝座正靠在洞壁上擦拳头上的灰 —— 今早他去山下小镇转了圈，把漏网的两个恶霸收拾了，刚回来没一会儿。见李摸鱼急急忙忙的样子，他抬头问：“大人，怎么了？”
“猗窝座，你去趟西边的废墟，把鸣女找来。” 李摸鱼一边说，一边在石板上摊开一张新的兽皮，摸出炭块开始画，“就说我有活找她，不白干，有好处。”
猗窝座皱了皱眉：“鸣女？她性子孤僻，之前大人找她，她也不太愿来……”
“这次不一样。” 李摸鱼头也不抬，炭块在兽皮上划出 “唰唰” 的声，“你跟她说，我能帮她缓解头痛 —— 她不是总捂着头吗？我有办法。”
他记得原著里鸣女总被头痛折磨，要是能用这个当筹码，比硬命令管用多了。毕竟现在他不是原著里那个杀疯了的无惨，硬逼只会适得其反，还得靠 “交易” 才省心。
猗窝座愣了愣，想起之前李摸鱼帮村民处理伤口、给累改织法的样子，点了点头：“好，我去。” 说完，脚步轻快地出了洞，比平时去打恶霸时还利落 —— 他现在觉得，跟着这个 “不一样的大人”，比单纯找强者打架有意思多了。
猗窝座走后，李摸鱼趴在石板上，专心画 “无限城改造草图”。炭块在兽皮上涂涂画画，很快画出几个歪歪扭扭的方块，旁边用小字标注：
“入口：至少留 3 个，全藏在瀑布 / 悬崖后面，鬼杀队找不到；”
“隔音层：用厚石头砌，外面再裹藤蔓，里面说话外面听不见；”
“岔路：多搞点死胡同，进来就绕晕，找不到核心；”
他一边画一边念叨：“最好再弄个‘紧急逃生缝’，一有危险就钻进去，保准安全……” 画到一半，想起之前被世界意志搞出来的瘴气和假缘一，又在角落加了句 “空间稳定器？试试能不能搞，别到时候塌了”。
正画得入神，洞外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一阵轻微的、压抑的闷哼。
李摸鱼抬头一看，猗窝座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个穿紫色和服的女人 —— 头发挽成发髻，脸上蒙着薄纱，一只手正死死捂着太阳穴，脸色发白，脚步都有些虚浮，正是鸣女。
“大人，鸣女带来了。” 猗窝座站在旁边，看鸣女难受的样子，又补充了句，“路上她头痛了好几次，走得慢。”
鸣女的目光落在李摸鱼身上，带着警惕，声音因为头痛有些发颤：“无惨大人…… 找我做什么？” 她以前见无惨，要么是命令她移动无限城，要么是问责，从没有过 “找她帮忙” 的说法。
李摸鱼没急着说无限城的事，而是从兽皮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野果干 —— 是之前在山洞角落发现的野果，晒成干后酸甜可口，他留了点当零食。他把果干递过去：“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缓解下头痛。”
鸣女愣住了，捂着太阳穴的手顿了顿，没接：“大人…… 这是？”
“别紧张，不是毒。” 李摸鱼把果干放在她面前的石头上，“我知道你总头痛，之前研究血鬼术时，发现能调一种‘缓痛血’—— 虽然不能根治，但能让你疼得轻点儿。”
他顿了顿，指了指石板上的草图：“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改造无限城 —— 按我画的来，加几个隐蔽入口，弄层隔音层，再搞点岔路。事成之后，我每天给你调‘缓痛血’，怎么样？”
鸣女看着石头上的野果干，又看了看石板上的草图 —— 那些歪歪扭扭的标注，全是 “躲”“藏”“防找” 的意思，跟她印象里 “想统治世界” 的无惨完全不一样。她犹豫了片刻，手慢慢从太阳穴上放下来，拿起那包野果干，咬了一小口 —— 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头痛带来的烦躁感竟真的轻了点。
“我…… 答应你。” 鸣女抬起头，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些，“但无限城的空间不好改，需要我先试控。”
“行，你尽管试，需要什么帮忙就说。” 李摸鱼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顺利 —— 早知道用 “缓痛血” 当筹码这么管用，之前就该找她了。
鸣女走到山洞中央，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她的指尖泛起淡紫色的光，空气中慢慢浮现出几道透明的空间裂缝，裂缝里能隐约看到无限城的石墙 —— 那是她在连接无限城的空间通道。
就在空间裂缝快要完全展开时，山洞突然晃了一下。
石缝里的土簌簌往下掉，李摸鱼放在石板上的炭块 “咕噜噜” 滚到地上，鸣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猛地攥紧，空间裂缝 “唰” 地一下缩了回去。
“怎、怎么了？” 李摸鱼赶紧走过去，见鸣女额头上全是冷汗，捂着太阳穴的手又按了上去，比刚才还用力。
鸣女喘着气，声音发颤：“空间…… 有东西在阻我。” 她抬头看着李摸鱼，眼神里带着恐惧，“我连接无限城时，感觉有股力量在扯我的空间通道，像是要把它撕碎…… 这不是普通的阻碍，是活的，在盯着我。”
李摸鱼心里 “咯噔” 一下，瞬间想起之前在蜘蛛山遇到的诡异暴雨，还有烧信时飘向奇怪方向的灰烬 —— 是世界意志！
连空间都能影响？
他之前以为世界意志顶多搞搞 “假缘一”“瘴气”，没想到连鸣的空间能力都能干扰。要是连无限城都被这意志盯上，那他还能躲去哪？
“妈的。” 李摸鱼低骂了一句，看着鸣女惨白的脸，又看了看地上滚远的炭块，心里沉到了谷底，“这意志还真能赶尽杀绝，连个躲的地方都不给我留……”
鸣女靠在洞壁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 还能再试一次，但可能撑不了多久。”
李摸鱼摇摇头，捡起地上的炭块：“先别试了，你先歇着。” 他得好好想想 —— 连无限城都不安全，除了搞出惰性剂，还得再想个备用方案，不然迟早得栽在这意志手里。
他走到石板前，拿起 “摸鱼手册”，用炭灰在第⑨条下面又加了一行：
⑩ 无限城：世界意志能干扰，需备用躲处。
写完，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半天，只觉得头比鸣女还疼 —— 苟活这条路，怎么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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