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寺的院子里，晨露还沾在青砖缝的杂草上，累蹲在殿门左侧，指尖银亮的蜘蛛丝正织成一张半人高的网 —— 按李摸鱼的吩咐，要在寺内关键角落织上 “防御网”，既能挡野兽，也能预警陌生人靠近。
他织得很认真，细丝在指尖绕出均匀的圈，网眼大小刚好能卡住箭枝，边缘还特意缠了圈粗丝，增强韧性。旁边摆着个陶碗，里面盛着清水，是用来沾湿指尖、让丝更顺滑的，这是他昨天跟李摸鱼学的 “人类织补小技巧”。
“哼，躲在这织破网，也配当下弦？”
冷嗤声突然从身后传来，累的手猛地一顿，指尖的丝断了半截，飘落在地。他回头一看，只见个穿墨色和服的鬼站在院门口，和服领口绣着黑色鸟羽纹，腰间挂着把弯刀，刀鞘上刻着展翅的乌鸦 —— 是下弦肆，人称 “鸟鬼” 的风间。
风间是昨天被李摸鱼叫到极乐寺的，理由是 “帮忙守山门”，可他自恃速度快、刀法狠，打心底看不起只会织丝的累，觉得对方 “没点鬼的样子，只会躲躲藏藏”。
“风间大人……” 累赶紧站起来，攥着衣角往后退了退，指尖残留的丝还在微微发抖 —— 他打不过风间，之前在无限城碰面时，风间就曾嘲笑他的丝 “软得像棉线”。
风间两步走到陶碗旁，抬脚就把碗踢翻了。清水洒在青砖上，溅湿了累的裤脚，陶碗在地上滚了两圈，磕出个小缺口。
“织这破网有什么用？” 风间用刀鞘戳了戳刚织好的蛛网，网眼被戳得变形，却没破，他更不耐烦了，“鬼杀队来了，你这破网能挡日轮刀？废物一个，只会浪费时间！”
累的眼圈瞬间红了，指尖的丝无意识地缠紧了衣角，却不敢反驳 —— 他知道自己弱，除了织丝，什么都不会，之前在蜘蛛山要是没有大人帮忙，早就死在鬼杀队手里了。
“怎么了？这么吵。”
李摸鱼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他刚跟珠世确认完惰性剂的调整方案，手里还拿着张写满配方的兽皮。走到门口一看，就见累红着眼站在那，地上翻着陶碗，风间正用刀鞘顶着蛛网，一脸傲慢。
“大人！” 累看见李摸鱼，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却赶紧低下头，“我、我没事……” 他怕李摸鱼觉得自己没用，连织网都能惹麻烦。
风间收起刀鞘，转身对着李摸鱼抱了抱拳，语气却没多少恭敬：“大人，属下只是觉得，让这废物织网纯属浪费时间 —— 有这功夫，不如让他去后山挖藏身处，也比在这摆弄破丝强。”
李摸鱼没看风间，反而走到累身边，蹲下来捡起地上的陶碗，擦了擦碗沿的灰，又看向被戳变形的蛛网 —— 网眼虽歪，却没断，边缘的粗丝还牢牢绷着，可见累织得很结实。
他咳嗽一声，慢悠悠地开口：“累，你这网，能挡日轮刀吗？”
累愣了愣，抬头看着李摸鱼，红着眼圈点了点头：“能、能挡普通的刀…… 要是柱级的日轮刀，可能会破，但至少能延缓一下，让大人有时间躲。” 他昨天偷偷用风间落在院子里的弯刀试过，刀刃砍在网上，只划开个小口子，没完全斩断。
“哦？这么厉害？” 李摸鱼挑了挑眉，转头看向风间，嘴角勾起点似笑非笑的弧度，“风间，你不是觉得这网没用吗？正好，你试试 —— 用你的弯刀砍这网，要是能砍破，我就答应你，下次有上弦空位，优先考虑你；要是砍不破，你就留下来，给累当助手，帮他递丝、撑网，怎么样？”
作者“袁老头”推荐阅读《鬼灭：保命要紧，我才不接剧情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风间愣住了，随即脸色涨红 —— 他怎么可能砍不破一张破蛛网？这简首是羞辱！“大人，您别开玩笑了！属下的刀能劈断树干，这破网……”
“没开玩笑。” 李摸鱼打断他，指了指那张蛛网，“就砍刚才你戳的地方，用尽全力，别留手。要是砍不破，就按我说的做 —— 别跟我讨价还价，下弦的位置，可不是靠嘴硬就能保住的。”
最后一句话带着点冷意，风间心里一紧，不敢再反驳。他拔出弯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对着蛛网的中心位置，猛地挥了过去 —— 他用了七分力，足够劈断碗口粗的树，不信砍不破一张丝织的网。
“唰！”
刀刃砍在蛛网上，发出清脆的 “绷” 声。风间只觉得手上一震，刀刃像是砍在了绷紧的牛皮上，不仅没砍破，反而被蛛网弹得往上偏了偏，只在网眼上划开个极小的口子，瞬间就被累指尖飘来的细丝补好了。
风间傻眼了，盯着完好无损的蛛网，又看了看自己的刀，满脸不敢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李摸鱼站起身，拍了拍累的肩膀，“累心思细，织网时加了三层丝，外层粗丝挡力，中层细丝缓冲，内层软丝补漏 —— 比你那只会劈砍的刀，实用多了。”
累的脸瞬间红了，不是委屈的红，是激动的 —— 这是第一次有人夸他的丝 “实用”，不是嘲笑他 “废物”。他偷偷拉了拉李摸鱼的衣角，小声说：“谢谢大人……”
李摸鱼摆摆手，语气平淡：“谢什么？你有用，能织出挡刀的网，我才帮你 —— 要是你这网真没用，我也不会浪费时间。” 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累的网能当防御，留着有用，自然要护着。
风间站在旁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反驳 —— 他确实没砍破网，按约定，得给累当助手。他咬了咬牙，把刀插回鞘里，闷声道：“属下…… 知道了。”
李摸鱼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累说：“接下来让风间帮你 —— 他速度快，能帮你把丝送到高处，织大点的网。” 又对风间补充，“要是敢欺负累，或者偷懒，你就去跟下弦贰一起挖一百个藏身处，挖不完别想吃饭。”
风间心里憋屈，却只能应下来：“属下遵命。”
等李摸鱼转身回殿内，风间才不情不愿地走到累身边，没好气地问：“要我做什么？”
累小声说：“帮我把丝拉到房梁上…… 谢谢风间大人。”
风间哼了一声，却还是跳上房梁，接过累递上来的丝 —— 他虽然傲慢，却不敢违抗李摸鱼的命令，尤其是想到下弦贰在后山挖洞的惨样，更不敢偷懒。
而殿内的李摸鱼，摸出怀里的 “摸鱼手册”，用炭灰在第⑩条后面加了行字：“累的蛛网防御：能挡普通日轮刀，重点培养，可织‘殿内防御网’，增强极乐寺安全性。”
写完，他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累和风间一起织网的样子，心里嘀咕：多个人手帮忙织防御，总比让他们内斗强 —— 安全第一，省事第二，这才是苟活的真谛。
偏殿的珠世透过窗缝，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手里的药杵顿了顿 —— 她实在想不通，这个会护着弱小、让下弦当助手织网的 “无惨”，怎么会是传说中残暴嗜杀的鬼舞辻无惨？
而躲在走廊柱子后的愈史郎，也偷偷看着这一切，小声嘀咕：“这个大人好奇怪…… 不仅不杀鬼，还帮弱者撑腰，跟珠世大人说的‘恶鬼’完全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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