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城的通道里飘着淡淡的草木香 —— 是累昨天从后山采的干艾草，挂在入口处驱虫，还能掩盖鬼的气息。猗窝座正在通道中央练拳，掌心淡红色的光忽明忽暗，每一次出拳都带着轻微的吸力，把空气中残留的瘴气碎片吸得干干净净；累则蹲在角落，给刚织好的过滤网缝上细丝带，银亮的丝在他指尖绕成小蝴蝶结，说是 “这样看起来不吓人，信徒回来也不怕”。
李摸鱼靠在石桌上，手里翻着 “摸鱼手册”，正琢磨着要不要让下弦多巡逻两个村庄，突然听见头顶传来 “嘎嘎” 的叫声 —— 一只黑羽乌鸦扑棱着翅膀，落在石桌边缘，嘴里还叼着个卷成筒的信纸，脚上绑着 “产屋敷” 家特有的红色绳结。
“又是产屋敷的信？” 李摸鱼的手顿了顿，上次烧信的场景还在眼前，当时觉得是陷阱，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 有愈史郎能看 “危险预兆”，还有珠世能辨毒，没必要像上次那样首接烧了。
乌鸦把信纸放在石桌上，歪着脑袋盯着李摸鱼，像是在等他拆信。猗窝座也停了练拳，皱着眉走过来：“大人，别信他们！鬼杀队的话没一句真的，说不定信里藏着毒粉！”
“先别急，让愈史郎看看。” 李摸鱼把信纸推到偏殿门口，愈史郎刚喝完补血的药，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听见叫他，赶紧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放在信纸上。
他闭着眼睛，眉头轻轻皱起，过了一会儿，睁开眼摇摇头：“信里没有毒，也没有陷阱 —— 只有‘想合作’的念头，很淡，但很真诚，不像假的。”
李摸鱼这才放心，拆开信纸 —— 纸上的字迹娟秀，墨水是淡黑色的，带着点草木的清香，显然是用植物染料写的，怕普通墨水有问题。信上写着：“闻君近期约束手下，未伤普通村民，更有‘过滤瘴气’之能。吾愿以‘紫藤花解药配方’相赠，换君立誓：此后不再令鬼害人性命。若君应允，可回信告知，吾当约束鬼杀队，暂不扰君居所。”
“紫藤花解药配方？” 珠世刚好从实验室出来，看见信上的字，眼睛亮了，“之前的惰性剂能抗瘴气，却没解药 —— 要是拿到配方，就算不小心吸入高浓度瘴气，也能救回来！”
猗窝座还是不放心，攥着拳头：“可产屋敷是鬼杀队的首领，他怎么会突然想合作？会不会是缓兵之计，想骗我们放松警惕，再派柱来偷袭？”
李摸鱼没说话，手指在信纸上轻轻敲着 —— 他心里清楚，产屋敷愿意合作，大概率是因为 “瘴气”。上次的紫藤花瘴气不仅针对他，说不定也影响了人类村庄，产屋敷拿不出应对办法，才会来找他这个 “能过滤瘴气的鬼” 谈条件。而且他本就不杀普通人，这条件对他来说几乎没损失，还能换个 “不被鬼杀队骚扰” 的安稳环境，太划算了。
“回信。” 李摸鱼抬头，对珠世说，“你帮我写 —— 就说‘吾本无意令鬼伤民，此前约束手下，亦是为此。紫藤花解药配方可赠，然需君立誓：鬼杀队不得主动踏足极乐寺及无限城周边十里，若君违约，合作即刻终止’。”
珠世点点头，从实验室里拿出纸和植物染料，很快就写好了回信。李摸鱼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卷成筒，绑在乌鸦脚上。
乌鸦扑棱着翅膀，正要飞走，突然在半空中晃了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李摸鱼心里一紧，赶紧抬头看 —— 只见乌鸦脚上的信纸突然泛起淡紫色的光，纸上的字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原本清晰的 “不得主动踏足极乐寺” 几个字，竟淡得快要看不见了！
“不好！” 李摸鱼伸手想抓，可乌鸦己经飞远了，只留下一道淡紫色的残影，和刚才瘴气的颜色一模一样。
“是世界意志！” 珠世的脸色瞬间变了，“它在干扰信件！产屋敷那边收到信，说不定只能看到‘可赠配方’，却看不到‘不扰居所’的条件！”
李摸鱼皱紧眉头，心里又气又无奈 —— 这意志是真跟他杠上了！之前搞瘴气、搞幻觉，现在连一封普通的合作信都要改，就是不想让他安安稳稳合作，非要逼他跟鬼杀队打架！
“大人，那现在怎么办？” 累也停了织网，担忧地看着李摸鱼，“要是产屋敷没看到条件，真派鬼杀队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等消息。” 李摸鱼揉了揉太阳穴，把 “摸鱼手册” 掏出来，在第?条下面加了一行，“? 产屋敷合作：信被意志篡改，需警惕鬼杀队误判，加强无限城防御，下弦多盯周边动向”。
他顿了顿，又补充：“珠世，你加快完善惰性剂，顺便研究下能不能做‘防篡改的墨水’—— 下次再写信，别让意志有机会改字；猗窝座，你多练吸收瘴气的血鬼术，要是鬼杀队真来，你先挡着，能不打就不打，先讲道理；累，你在无限城外围再织两层过滤网，把艾草挂得密点，就算鬼杀队来，也能先拖延点时间。”
“是！” 几个人同时应下来，原本轻松的氛围又变得紧张起来。
愈史郎坐在门槛上，小声说：“我刚才看了一眼未来…… 产屋敷那边收到信后，好像有点犹豫，没立刻派队来，可能…… 可能还有机会解释？”
李摸鱼心里稍微松了点 —— 只要产屋敷没立刻动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他走到通道口，看着乌鸦飞走的方向，心里嘀咕：“世界意志啊世界意志，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苟活几天吗？合作比打架省事多了，你怎么就不懂呢？”
风从通道口吹进来，带着后山的草木香，却吹不散李摸鱼心里的烦躁。他摸了摸怀里的手册，又想起信上淡去的字迹，突然觉得 —— 就算这次合作成不了，他也得想办法跟产屋敷再谈一次，毕竟，能不打就不打，能苟就苟，才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宗旨。
偏殿里，珠世正在调配新的墨水，把惰性剂的粉末加了进去，小声嘀咕：“这样应该能抵抗点修正力…… 希望产屋敷那边能明白我们的意思，别真的打起来。”
猗窝座又开始练拳，掌心的吸力比刚才更强了，他心里想着：“要是真来打架，我就先吸光他们的瘴气，再跟他们讲道理 —— 大人不想打，我就帮他挡着。”
累则抱着丝，往通道外围走，心里盘算着：“再织三层网，挂更多艾草，一定能保护好大人和无限城……”
夕阳的光从通道口照进来，把几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虽然世界意志还在搞事，但这一次，李摸鱼不再是一个人应对 —— 有珠世帮他研究，有猗窝座帮他挡险，有累帮他防御，还有愈史郎帮他看未来。或许，就算信被篡改，他们也能找到办法，避开这场本可以避免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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