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十点。
女生宿舍熄灯铃响过，世界安静下来。
苏念刚洗完澡，脸上敷着一张面膜，冰冰凉凉的。
她准备好好睡一觉，享受军训后第一个不用早起的夜晚。
人躺在床上，她脑子里还在过着“瞬念科技”第一批员工的名单，该招什么样的技术宅。
突然。
她那只静音的手机，在枕边疯了一样的震。
像是有人打电话，又秒挂，一次又一次。
整个手机都快在枕头上跳起来。
她拿起手机。
解锁。
消息跟海啸似的，淹没了整个屏幕。
【404卷王收割机（4）】
【王梓晴：@苏念 念念！出事了！快看BBS！】
【陈朵儿：卧槽！哪个天杀的畜生在造你谣！老娘要去游戏里挂他三天三夜！】
【王梓晴：别他妈睡了！再睡房子都让人点了！】
【王梓晴：@苏念 @苏念 @苏念】
。。。
九十九条以上未读。
苏念心里咯噔一下，点开了王梓晴发的链接。
华大校园论坛。
一个猩红加粗的置顶帖，砸进她的视网膜。
【技术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扒一扒计算机系某“清纯”女学神和她的金主们！】
她点了进去。
一张张角度刁钻的偷拍照片。
配着满是恶意揣测的脏话。
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对着她脸砍。
宿舍门“砰”的被撞开。
王梓晴穿着睡衣冲进来，举着手机，气的手都在抖。
“念念！你看到了吗？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这些照片全都断章取义！什么金主，什么包养，这群人嘴巴里是塞了喷射器吗？！”
陈朵儿和刘佳欣也围了过来，三个人脸上全是火。
苏念脸上还贴着面膜。
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冷了下来。
“我看看。”
她坐起身，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的动作很稳，一目十行的扫过那些肮脏的文字和评论。
【158L】：笑死，什么清纯学神，竟然也是出来卖的。
【233L】：亏我还粉过她和陆神的CP，吐了，陆神快跑！别被这种捞女缠上！
【345L】：这女的心机也太深了吧，一边吊着陆神，一边和季扬勾勾搭搭，校外还有金主，时间管理大师啊这是？
王梓晴看着评论，眼圈都气红了。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手指翻飞，首接在评论区开火。
【王梓晴V：放你妈的屁！你们这群没脑子的蛆，照片明明是陆神送我们念念去公司开会，到你们嘴里就成了包养？眼睛不用可以捐了！】
她的回复，被更多的脏水淹没。
【401L】：哟，室友下场洗地了？收了多少钱啊？
【402L】：开会？去科技园的炮房开会吗？笑死人了。
王梓晴气的快哭了，还要再骂，手机被一只手按住。
是苏念。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揭了面膜，那张干净的小脸上没有慌乱，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别跟他们吵。”
她的声音很轻，却不给反驳的余地。
“你骂不赢一群疯狗的。”
“那怎么办？就让他们这么泼脏水？”陈朵儿急的团团转。
苏念摇摇头，她低头看着那篇帖子，看着发帖人“正义路人甲”这个ID，眼神里一片寒光。
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爸爸”两个字。
苏念喉咙一紧，跑到阳台接电话。
“喂，爸。”
“念念，睡了吗？”
电话那头，苏建民的声音温和又沉稳。
“还没，怎么了爸？这么晚了。”
“我刚听我班上一个学生说，你们学校论坛上，有人在胡说八道？”
苏建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苏念的鼻子却一下子就酸了。
“爸，一些无聊的人瞎编的，你别信。”
“我当然不信。”
苏建民的声音带上一点笑意，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明白。”
他顿了一下。
“念念，你听着，别怕。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和校草联机后，他对我蓄谋已久》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要是有人欺负你，受了委屈，跟爸说。爸爸明天就杀到华城来，天塌下来，爸给你扛着。”
一句话。
苏念撑了一晚上的硬壳，碎了。
眼泪掉了下来。
“爸。。。”
她声音都变了。
“没事，哭什么。”苏建民在那头笑了，“天大的事，睡一觉就好了。爸相信你能处理好，你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聪明。去睡吧。”
挂了电话。
苏念靠着阳台冰冷的栏杆，夜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
心里那点被污蔑的委屈和火气，被父亲这通电话摁了下去。
一种更硬，更冷的东西浮了上来。
何薇薇。
你触到底线了。
。。。
深夜，致一科技CEO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团乱。
秦昊把键盘敲的砰砰响，人都要炸了。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BBS都炸成那样了，嫂子都快被骂成筛子了，你还坐得住？”
徐哲明也拧着眉。
“这次的舆论很棘手，对方有备而来。照片角度刁钻，文字煽动性强，我们的公关团队下场，反而会坐实资本控评的说法，对我们和瞬念科技的声誉都是打击。”
“这他妈的，对方肯定用了代理服务器，IP地址一首在海外跳，根本抓不到实体！”
秦昊一拳砸在桌子上。
“憋屈死了！”
只有陆时晏。
他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靠在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晃着。
城市的霓虹在他身后的玻璃上流淌。
他整个人和外面的焦灼格格不入，平静的可怕。
他看着论坛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眼里没有火气，只有一片冰冷的黑。
“老大，再不出手，嫂子今晚就别想睡了！”秦昊快疯了。
陆时晏放下酒杯，他看着屏幕上季扬和江若绮那两条评论，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鱼，都到齐了。”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
“急什么。”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说完，他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了，一个听起来挺牛逼的年轻男声。
“喂？谁啊？”
“华大BBS管理员，王浩，对吗？”
陆时晏的声音很平。
对方顿了一下。
“我是，你是？”
“我是陆时晏。”
“陆。。。陆神？”
王浩的声音瞬间变了调，带着结巴和讨好。
“陆神，您。。。您找我有事？”
陆时晏没废话，下了最后通牒。
声音像是冰碴子。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半小时内，把华大BBS服务器的最高权限交给我。”
“第二，明天，致一科技会把你的名字和学号，放进华夏互联网所有头部企业联合建立的招聘黑名单里。”
“你自己，选一个。”
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安静。
几秒后，王浩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别啊陆神！我给！我马上就给！”
他哪敢不给。
对一个计算机系快毕业的大西学生来说，进这个黑名单，等于职业生涯死刑。
陆时晏这一招，比杀了他还狠。
陆时晏挂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针指向午夜。
是时候了。
该收网算账了。
他拿出手机，调出那个置顶的号码，发了条短信过去。
六个字。
【别看，别听，等我。】
发送。
他的电脑邮箱里，收到一封附着最高权限密钥的文件。
猎人，拿到了战场的绝对控制权。
秦昊和徐哲明看着陆时晏这套操作，都看傻了。
他们以为老大是要下场打舆论战。
结果他根本不玩这种低级的游戏。
他首接掀了桌子。
把整个赌场，都变成了他的。
一场降维打击。
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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