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云水谣”项目那位热情似火、志在必得的王总，林凡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硬仗，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里，那份烫手的意向书被他随手丢在布满灰尘的办公桌上，仿佛是什么洪水猛兽。
脑海中的系统光幕，此刻正闪烁着刺目的红光，一行警告文字不断滚动：
【警告！检测到高概率盈利性商业合约！系统评估：若签约，宿主将在45天内实现持续性净利润，任务失败风险高达92%！请宿主立即采取规避措施！重复，请立即采取规避措施！】
失败风险92%！
林凡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窒息。任务失败的后果——系统解除绑定，收回强化，抹除记忆——他根本无法承受！
他之前所有的谋划，补发工资、翻倍薪资、天价环保改造……这一切都是为了亏损，为了变强！可现在，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好名声”和这该死的订单，他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甚至被打回原形，比之前更加凄惨！
“不行！绝对不行！”林凡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那意向书跳了一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在强化后的智力加持下飞速运转。
首接拒绝？不行。“云水谣”项目是本地重点文旅工程，背景深厚。自己毫无正当理由地拒绝这样一笔送上门来的、条件优厚的订单，不仅会得罪对方，更会引来无数猜测和深究。万一被人发现他“刻意亏损”的意图，后果不堪设想。系统虽然没明说暴露的惩罚，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不会轻松。
那么，拖延？以设备改造、产能不足为由拖延交货？这只能缓一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方明确表示可以等，这订单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必须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一个能合情合理地、彻底打消对方合作念头，甚至让所有潜在客户都望而却步的办法！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份意向书，扫过办公室窗外正在安装的、价值不菲的环保设备，扫过账面上不断流出的系统资金……
“盈利……盈利……”林凡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既然怕盈利，那就制造一个更大的、绝对无法盈利的‘窟窿’，把可能产生的利润，提前、超额地消耗掉！”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他的思绪。
他想起了前几天在网上闲逛时，偶然点进的一个极其简陋、充斥着各种伪科学和民科理论的网站。其中一个被置顶的、号称能颠覆世界能源格局的“伟大项目”，当时只让他嗤之以鼻，觉得是骗子无疑。
项目名称叫做——“常温常压水基燃料母液催化反应项目”。
通俗点说，就是……“水变油”！
一个被主流科学界无数次证伪，被无数骗子拿来敛财的，堪称“智商检验器”的经典伪科学项目！
投资它！
林凡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发现了绝世珍宝！
还有比这更完美的“亏损”项目吗？
投入巨大，绝对没有任何产出的可能！名声臭不可闻，一旦沾上，立刻会被贴上“傻X”、“骗子”的标签，足以劝退所有正常的商业伙伴！而且，这同样是“经营性投资”，完全符合系统规则！
用“水变油”这个惊天巨坑，来对冲砖瓦厂可能产生的盈利风险！
妙啊！
林凡激动得几乎要拍案叫绝。他立刻打开电脑，搜索那个项目的联系方式。果然，网站留了一个邮箱和一个手机号码，联系人自称“陈博士”。
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略显警惕的中年男声：“喂？哪位？”
“是陈博士吗？”林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诚意”和“渴望”，“我在网上看到了您的‘水基燃料’项目，非常震撼！我认为这是足以改变人类未来的伟大发明！我想投资您的项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知音”给整不会了。以往他主动联系别人，十有八九被当成骗子首接挂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说要投资。
“你……你说什么？你要投资？”陈博士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千真万确！”林凡语气笃定，“我对您的项目前景非常看好！我愿意提供资金支持您的研究！我们可以见面详谈吗？”
“可……可以！当然可以！”陈博士的声音瞬间激动起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在城西的老工业区有个实验室，你随时可以过来！”
挂断电话，林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的大石被搬开了一半。
他看了一眼系统光幕，那个刺眼的红色警告依然存在，但在他心中，己经找到了解决之道。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打给财务李主管。
“李主管，立刻停止支付所有设备尾款和后续采购款项。”林凡的声音冷静而果决。
“啊？老板，这……供应商那边催得很急啊，而且合同……”李主管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错愕。
“照我说的做！”林凡不容置疑地命令，“另外，准备一笔资金，大约……五十万。我有新的重要投资方向。”
“五……五十万？”李主管的声音都变调了，“老板，我们账上的系统资金虽然还有，但支付完设备款就所剩无几了，这五十万……”
“设备款暂缓！优先保证我这笔新投资！”林凡打断他，“立刻去办！”
放下电话，林凡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些因为“良心老板”名声而对他感恩戴德的工人们，眼神复杂。
对不起了，各位。你们以为我是来拯救厂子的，殊不知，我真正的目标，是把它，连同可能赚到的每一分钱，都一起拖入“水变油”这个无底深渊。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为了强化点，为了超凡之路，这个“恶人”，他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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