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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火中的血色军魂

小说: 北斗七行,长夜星辉   作者:刘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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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的春寒还未褪尽,鲁南戴家庄的小教堂里,晨雾透过彩绘玻璃,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戴晏舟跪在冰凉的木质祷告椅前,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额头抵着粗糙的椅面,声音沙哑却坚定,混着窗外早鸟的啼鸣,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

“天父,求你指引我。”他的声音带着未散的疲惫,眼底还残留着昨夜整理情报时的红血丝,“武义的百姓还在受疫病折磨,那些藏在山林里的细菌战营地,像毒瘤一样吞噬着生命。我知道自己渺小,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同胞死去。求你显明道路,让我找到那些罪恶的据点,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为他们劈开一条生路。”

祷告声落下,教堂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戴晏舟抬起头,望着祭坛上悬挂的十字架,晨光恰好落在耶稣受难像的手上,仿佛一道微弱却温暖的光,轻轻覆在他的肩头。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时,原本沉重的脚步竟多了几分笃定——他知道,自己必须去浙江,去武义,去那些被疫病笼罩的土地上,和同胞们站在一起。

收拾行囊时,他只打了一个小小的粗布包袱,里面装着两件换洗衣物、一把磨得锋利的短刀、一本翻得卷边的《圣经》,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地图。地图是之前从一位受伤的国军士兵手里接过的,上面用红笔标注着武义周边的村落,那些画着小圆圈的地方,都是传闻中疫病肆虐最严重的区域。

他没有选择走大路——此时的鲁南到浙江,沿途多有日军据点,盘查严密,稍有不慎就会暴露。他跟着村里的药农学过辨识山路,便一头扎进了连绵的群山里,沿着崎岖的山道往南走。白天,他靠野果和杂粮饼充饥,渴了就喝山涧里的泉水;夜晚,他找个避风的山洞,裹着单薄的衣物,借着月光翻看地图,心里一遍遍默念着那些村落的名字:水韩上村、堰下村、柳城……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无数等待救援的生命。

这天午后,戴晏舟走到一个名叫“石埠头”的村子外,远远就看见村口的老槐树下围着几个人,个个面色蜡黄,衣衫褴褛,正蹲在地上低声啜泣。他快步走过去,才发现树下躺着一个老婆婆,气息微弱,嘴唇干裂,双手紧紧抓着一个破碗,碗里空荡荡的,只有几粒泥土。

“老乡,这是怎么了?”戴晏舟蹲下身,从包袱里掏出水壶,小心翼翼地给老婆婆喂了几口水。

旁边一个年轻汉子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先生,您是外来的吧?别靠近,这村子里闹瘟疫,染上就活不成了!”他说着,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既恐惧又无助,“这位婆婆是村里的张奶奶,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就上吐下泻,浑身发烫,村里的郎中早就走了,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

戴晏舟的心猛地一沉,他摸了摸老婆婆的额头,滚烫得吓人,这症状和之前听说的细菌战疫病一模一样。他立刻从包袱里拿出母亲给的草药,分成几份,对那汉子说:“你找个陶罐,把这草药煮了,给张奶奶喝,还有村里其他生病的人,也都试试。这药不能根治,但能缓解症状,撑到找到更好的办法。”

汉子半信半疑,却还是照着做了。戴晏舟则跟着他走进村子,眼前的景象比村口更令人揪心:不少房屋的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破旧的衣物和碗筷,仿佛主人只是临时离开,却再也没能回来;有的家门口挂着草绳,那是村里人约定的“疫区标记”,提醒外人不要靠近。走到村中心的晒谷场,他看见几个村民正用木板抬着一具尸体,准备埋到村后的乱葬岗——那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小脸蜡黄,双手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让人看了心口发疼。

“先生,您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汉子煮好药,端着陶罐过来,看见戴晏舟站在晒谷场发呆,忍不住催促道,“前几天有个过路人,好心帮我们埋死人,结果自己也染上了病,没两天就没了……”

戴晏舟接过陶罐,走到张奶奶身边,一勺一勺地喂她喝药。他回头看着那汉子,眼神坚定:“我不走。你们需要帮忙,这些生病的人更需要帮忙。”

接下来的几天,戴晏舟就在石埠头村住了下来。他帮着村民照顾病人,教他们用生石灰消毒房屋和水井,还带着几个身体还算硬朗的汉子,到山上去采草药。白天,他忙着奔波,累得倒头就能睡着;夜晚,他就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借着月光祷告,求上帝保佑这些可怜的百姓,也求上帝让他快点找到细菌战基地的线索。

这天傍晚,他正在给一个生病的孩子喂药,村里的老支书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老支书姓周,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却眼神清明。他坐在戴晏舟身边,叹了口气:“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可这瘟疫不是普通的病啊。前阵子,我偷偷去过柳城,那里的日军据点里,经常有穿着白大褂的人进进出出,还看见他们往河里倒东西,后来柳城就开始闹瘟疫,和我们村一模一样。”

戴晏舟的心猛地一跳——白大褂、倒东西、瘟疫,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极有可能和细菌战基地有关。他立刻追问:“周支书,您还记得那个据点的位置吗?里面有多少日军?那些白大褂的人,都在做什么?”

周支书皱着眉,仔细回忆着:“据点在柳城西边的山坳里,周围拉着铁丝网,还有日军站岗,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我远远看着,里面有几间小平房,白大褂的人进进出出,有时候还会抬着黑色的箱子,至于里面有多少日军,我就不清楚了,只看见门口有两个哨兵,山坳里应该还有不少。”

戴晏舟立刻拿出地图,让周支书在上面标注出据点的位置。看着地图上那个小小的红点,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极有可能就是一个隐藏的细菌战据点,那些白大褂的人,说不定就是在制造和散播病菌。他知道,自己不能仅凭猜测就贸然行动,必须先摸清据点的情况,再想办法摧毁它。

第二天一早,戴晏舟告别了石埠头村的村民,带着周支书给他画的简易路线图,往柳城方向走去。为了不被日军发现,他特意换上了一身破旧的农夫衣裳,脸上抹了些泥土,装作是赶路的樵夫。走到柳城西边的山坳附近,他找了个隐蔽的山洞,藏好包袱,然后借着树木的掩护,悄悄靠近据点。

1944年暮春,浙西的风里还裹着草药与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戴晏舟踩着泥泞的山路往武义县城方向赶,沿途的景象比石埠头村更令人心头发颤——原本该是油菜花开得金灿灿的田野,此刻荒草没过脚踝,偶尔能看见散落的军帽和绑腿,有的还沾着发黑的血迹,风一吹,就像褪色的旗帜在草丛里摇晃。

他是在前一天从游击队口中得知国民军伤亡消息的。当时赵队长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是从一个牺牲的国军通讯兵身上找到的,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武义城郊阵地,疫疾蔓延,将士染病者过半,日伪军趁机反扑,防线岌岌可危……”字迹越往后越潦草,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写作者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戴晏舟攥着纸条,指腹着那些模糊的字迹,忽然想起祷告时心里闪过的那句“要看见同胞的苦难”。他原本计划去柳城周边探查下一个细菌战据点,此刻却立刻改了方向——那些在阵地上挣扎的士兵,和村里染病的百姓一样,都是等着被拯救的人。

往县城走的第二天午后,他遇到了一支正在撤退的国军残部。二十几个人的队伍,个个衣衫褴褛,有的拄着步枪当拐杖,有的被同伴搀扶着,脸色蜡黄得像深秋的枯叶,走几步就忍不住弯腰呕吐。队伍末尾,一个年轻的士兵背着伤员,脚步虚浮,眼看就要摔倒,戴晏舟快步上前扶住了他。

“谢谢……谢谢先生。”士兵喘着粗气,声音沙哑,“我们是暂编第三师的,原本守在城郊的高地,前几天阵地附近的水源被日军投了毒,兄弟们喝了水就开始上吐下泻,有的还发高烧,根本拿不动枪。日军知道我们没力气抵抗,昨天凌晨就发起了进攻,我们守不住了……”

他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们连的一百多号人,现在就剩下这二十几个了,连长也染了病,还在后面躺着呢……”

戴晏舟跟着队伍走到一处废弃的山神庙,里面挤满了伤员,地上铺着干草,不少人蜷缩在上面呻吟。庙中央的供桌上,躺着一个穿着军官服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正是士兵口中的连长周卫国。他身边的卫生员正急得团团转,手里的药箱空荡荡的,只剩下几包过期的退烧药。

“卫生员同志,我这里有草药。”戴晏舟立刻打开包袱,拿出母亲给的草药,还有这几天在山里采的金银花、蒲公英,“这些草药煮水喝,能缓解呕吐和发烧,你赶紧找个陶罐煮了。”

卫生员叫小苏,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脸上沾着泥土,眼睛红红的:“先生,这草药真的有用吗?之前我们也试过采草药,可有的兄弟喝了反而更严重……”

“你放心,这些草药我认识,是专门治肠胃湿热的,和这次疫病的症状对得上。”戴晏舟一边帮她生火,一边解释,“日军投的是病菌,虽然不能根治,但先稳住症状,才能让兄弟们有力气抵抗。”

小苏半信半疑地煮好了草药,戴晏舟先舀了一勺,自己喝了下去——他知道,这种时候,必须用行动让士兵们放心。见他没事,小苏才敢给伤员们喂药。周卫国喝了药,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竟慢慢睁开了眼睛,虽然还是虚弱,却能说话了:“多谢先生……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戴晏舟,就是个普通人,来帮忙的。”戴晏舟扶他坐起来,“周连长,现在阵地上还有多少兄弟?日军的据点离阵地多远?”

周卫国叹了口气,北斗七行,长夜星辉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北斗七行,长夜星辉最新章节随便看!眼神里满是愧疚:“原本我们营有一千两百多人,守在城郊的三道防线,现在第一道和第二道己经丢了,第三道防线就剩下三百多人,还大半都染了病。日军的据点在阵地西边的狮子山,里面不仅有步兵,还有穿着白大褂的‘防疫班’,就是他们往我们的水源里投毒的。前几天我们派了一个排去偷袭据点,想毁掉他们的毒源,结果全折在里面了……”

戴晏舟的心一沉——狮子山据点,和他之前探查的柳城据点不一样,这里不仅有细菌战设施,还有正规的作战部队,想要摧毁它,比之前难得多。可他看着山神庙里那些痛苦呻吟的士兵,看着周卫国眼里的绝望,心里的念头越发坚定:必须毁掉狮子山据点,不仅要救这些士兵,还要阻止日军继续用病菌残害更多人。

“周连长,我知道狮子山据点的情况,之前我探查过类似的据点。”戴晏舟拿出地图,铺在供桌上,“我们不能硬拼,得先摸清据点里的布防,找到他们存放病菌的地方,还有水源的源头,只要毁掉病菌,切断毒源,兄弟们的病就能慢慢好转,到时候再和日军正面抗衡。”

周卫国眼睛一亮,挣扎着坐首身体:“戴先生,你愿意帮我们?只要能毁掉那个据点,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不是你一个人拼,是我们一起。”戴晏舟指着地图,“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几个身体还硬朗的士兵,跟着我去探查据点的布防,另外,还要让小苏同志教兄弟们用生石灰消毒,把喝的水都烧开,避免更多人染病。”

周卫国立刻叫来三个身体还算结实的士兵,都是和他一起从阵地撤下来的老兵。当天傍晚,戴晏舟就带着他们往狮子山方向去了。为了不被日军发现,他们绕到山后,借着树林的掩护,一点点往据点靠近。

狮子山据点比柳城的据点大得多,山脚下拉着三层铁丝网,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岗楼,上面架着机枪,日军的哨兵来回巡逻,警惕性极高。据点中间有几排平房,其中一间的窗户上装着铁栏杆,里面隐约能看见白大褂的身影,应该就是存放病菌的地方。据点东侧有一条小溪,溪水顺着山势流下去,正好经过国军的阵地——那就是阵地的水源源头,日军就是从这里投毒的。

“戴先生,你看岗楼之间的空隙,我们要是趁着夜色,能不能从铁丝网下面钻过去?”一个叫李大山的老兵低声问。

戴晏舟摇了摇头:“不行,铁丝网下面埋了地雷,而且岗楼里的探照灯每隔十分钟就会扫一次,根本躲不过去。”他观察着据点的布局,忽然注意到据点西侧有一条运粮的小路,偶尔有日军推着小车往据点里送物资,“我们可以装成送粮的民夫,混进去。”

可怎么拿到送粮的通行证?几个人正发愁,就看见远处来了一辆马车,上面装着粮食,赶车的是个老汉,旁边跟着两个日军士兵押车。戴晏舟眼睛一转,对身边的老兵说:“等下马车经过前面的弯道,我们就动手,把日军解决掉,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跟着老汉混进据点。”

几个人立刻埋伏在弯道旁边的草丛里。马车刚拐过弯,戴晏舟就率先冲了出去,手里的短刀精准地刺中了一个日军的后背,另一个日军刚要掏枪,就被李大山用步枪托砸晕了。赶车的老汉吓得浑身发抖,戴晏舟赶紧解释:“老乡,我们是国军的人,要去据点里毁掉日军的毒源,你别害怕,只要你配合我们,事后我们一定送你安全离开。”

老汉愣了愣,忽然红了眼:“先生,你们可要替我报仇啊!我儿子就是守阵地的士兵,前几天染了病,没了……”原来老汉的儿子就是暂编第三师的士兵,牺牲后,日军抓了他来送粮。得知戴晏舟他们的计划,老汉立刻点头:“我帮你们!我知道据点里的粮仓在哪里,还能帮你们引开哨兵!”

有了老汉的帮忙,几个人顺利换上日军的衣服,推着马车往据点走去。哨兵检查了通行证,没发现异常,就放他们进去了。进了据点,戴晏舟借着送粮的机会,悄悄观察着里面的布防:粮仓在据点北侧,离存放病菌的平房不远;据点里大约有两百多名日军,其中五十多人是“防疫班”的,都穿着白大褂;岗楼里的机枪手每小时换一次岗,换岗时会有五分钟的空档

他们把粮食送到粮仓后,老汉借着和哨兵闲聊的机会,把据点西侧的哨兵引开了。戴晏舟则带着三个老兵,悄悄摸到存放病菌的平房外。平房门口有两个日军守卫,李大山和另一个老兵假装路过,趁守卫不注意,从背后捂住他们的嘴,一刀解决了他们。

戴晏舟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他怒火中烧——几十排架子上摆满了玻璃瓶,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液体,有的瓶子里还泡着老鼠和跳蚤;地上散落着实验报告,上面用日文写着“霍乱弧菌”“伤寒杆菌”,还有武义周边村落的名字,显然,日军早就计划好了要在这些地方散播病菌。

“快,把这些瓶子都砸了!”戴晏舟一边说,一边拿起架子上的玻璃瓶,往地上摔。老兵们也跟着动手,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日军的叫喊声——原来有个巡逻的日军发现了门口的尸体,立刻吹响了警报。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戴晏舟立刻招呼老兵们往外跑,“你们先去水源源头,把日军投毒的设备毁掉,我去引开日军!”

说完,他拿起一把日军的步枪,朝着据点东侧的岗楼开枪。枪声一响,据点里的日军立刻朝着他的方向涌来。戴晏舟一边开枪,一边往据点门口跑,他知道,只要能吸引住日军的注意力,老兵们就能顺利毁掉毒源。

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肩膀被擦伤,鲜血染红了衣服,可他不敢停下。就在他快要冲到门口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是老兵们炸掉了日军投毒的设备!他心里一喜,刚要转身,就被一个日军军官用枪顶住了后背。

“放下枪!”军官用生硬的中文喊道。戴晏舟慢慢放下枪,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脱身。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枪声和呐喊声——是周卫国带着山神庙里的士兵赶来了!原来周卫国担心戴晏舟的安全,等他们出发后,就带着能行动的士兵跟了过来,正好赶上日军围堵戴晏舟。

日军没想到国军会突然发起进攻,一时乱了阵脚。戴晏舟趁机转身,一拳打在军官的脸上,夺过他的枪,朝着日军开枪。李大山也带着老兵们冲了过来,和戴晏舟一起并肩作战。

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国军士兵们虽然还没完全康复,可想到牺牲的战友,想到被病菌残害的百姓,个个都拼尽了全力。周卫国身先士卒,拿着大刀冲向日军,一刀砍倒了一个日军士兵。小苏则跟在队伍后面,一边给伤员包扎,一边捡起地上的步枪射击。

戴晏舟跟着士兵们冲到存放病菌的平房,看着地上碎裂的玻璃瓶,又看了看被炸毁的投毒设备,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他发现平房的角落里还有一个隐藏的铁柜,里面装着更多的病菌样本。他立刻叫来了几个士兵,把铁柜抬到院子里,浇上煤油,一把火点燃。

熊熊烈火中,那些罪恶的病菌被彻底烧毁。戴晏舟站在火边,看着跳跃的火苗,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是周卫国被日军的子弹击中了胸口。他立刻冲过去,抱住周卫国:“周连长!你撑住!”

周卫国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戴先生……据点……毁掉了吗?”

“毁掉了!都毁掉了!”戴晏舟用力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就好……”周卫国喘了口气,眼神望向远方,“我终于……对得起牺牲的兄弟们了……”说完,他的头歪了下去,手无力地垂落。

戴晏舟抱着周卫国的尸体,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抬头看着战场,国军士兵们还在和日军战斗,鲜血染红了据点的土地,可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坚定。他知道,周卫国虽然牺牲了,可还有无数像周卫国一样的士兵,在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而战斗。

这场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日军赶出了狮子山据点。清点人数时,国军士兵又牺牲了五十多人,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戴晏舟和士兵们一起,把牺牲的战友埋在据点后面的山坡上,每个人的坟前都插着一根步枪,枪上挂着他们的军帽。

“兄弟们,安息吧。”戴晏舟对着坟墓深深鞠了一躬,“我们会守住这片土地,会把日军赶出中国,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的。”

接下来的几天,戴晏舟留在了国军的临时驻地,帮着小苏照顾伤员,教士兵们用草药缓解病情,还带着他们用生石灰消毒驻地。士兵们都很尊敬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先问问他的意见。

这天傍晚,戴晏舟坐在山坡上,看着夕阳下的阵地,心里默默祷告:“天父,谢谢你保佑我们毁掉了据点,可还有很多士兵牺牲了,还有很多百姓在受苦。求你继续指引我,让我能为他们做更多的事。”

祷告结束后,他起身往驻地走去,心里己经有了新的计划——他要去武义周边的其他村落,寻找更多的细菌战据点线索,还要联系附近的游击队,和国军联手,彻底清除武义境内的日军势力。

走到驻地门口,小苏拿着一张纸条跑了过来:“戴先生,这是从周连长的口袋里找到的,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好像是他之前联系的一支游击队的驻地。”

戴晏舟接过纸条,上面写着“武义南部,清风岭游击队”。他眼睛一亮——这正是赵队长的游击队!他知道,只要和国军、游击队联手,就能发挥更大的力量,摧毁更多的细菌战据点,拯救更多的百姓。

他握紧纸条,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在这片饱经苦难的土地上,刻下了一道永不退缩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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