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了主意要看热闹。
池砚看穿他的目的，狠狠白他一眼。
他可不能在林烁面前丢面子。
收回目光再看向陈川时，池砚眼里布满了寒意。
陈川看出来池砚眼底的不屑甚至是挑衅。
内心的不甘逐渐转变为怒火。
池砚凭什么这么傲慢！
他语气不善：“池老师，这酒你喝还是不喝？”
池砚微微扬起唇角，“我要是不喝，你要怎么样？”
“你这是存心下我的面子。”
池砚冷笑一声：“陈老师，我们俩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坐下来把酒言欢的程度吧。”
陈川后槽牙一下咬紧。
一双细长的眼睛仿佛要喷火。
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林烁嘴角向下一撇。
冰块脸得罪人的本领只增不减啊。
佩服，实在是佩服。
何鹭和几个老师从舞池回来后。
目睹了这诡异的一幕。
笑容僵在脸上。
何鹭认出来林烁。
她先不管他怎么突然出现的。
眼下，池砚和陈川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都快弥漫整个酒吧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拎起酒瓶打起来。
何鹭知道两人一向不对付。
赶紧走到中间打圆场：“陈老师酒量不错啊，不过一个人喝没意思。来来来，大家一起来干一杯。”
何鹭拿着酒，视线在池砚和林烁身上来回转。
她对池砚笑笑：“师兄，林....这帅哥是你朋友吧，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喝一杯呗。”
林烁端起酒杯朝何鹭挑挑眉。
其他老师看何鹭打圆场。
也很配合的拿起酒。
想努力把气氛调动起来：“那我们大家干一杯，一起庆祝池老师的文章入选！”
话落。
啪！
陈川将酒杯砸在桌子。
沉声道：“我今天就要池老师喝我这杯酒，池砚，这么多同事在场，你确定不给我这个面子？”
林烁双眼微眯。
心里逐渐不爽起来。
其余老师的笑容僵在脸上，拿在手里的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何鹭最先反应过来。
她将陈川拉远些，不自然的笑道：“陈老师，你喝醉了，还是歇会儿吧。”
“我没醉。”
陈川拨开何鹭的手，阴沉沉的盯着池砚。
林烁放在腿上的拳头渐渐捏紧。
这家伙。
他越看越不顺眼！
池砚顿了顿，将何鹭的外套拿起来递给她，“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吧。”
“....师兄。”
池砚对何鹭笑笑。
回头给了林烁一个眼神，起身就要离去。
“池砚！”
陈川将桌上的酒杯扫在地。
指着池砚的背影怒骂：“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副清高的样子，你拽什么拽？！”
池砚脚步一顿，慢慢回头。
邻近卡座的其他人朝他们这桌看了几眼。
又若无其事的玩儿去了。
这种事情在酒吧再平常不过，谁也不会在意。
陈川见池砚不出声。
心里的怒火越烧越大，“你的文章被选上了你很得意吗，还不是仗着自己有个研究院院长的爸和市医院院长的妈！”
“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好家世吗，你眼睛就能长在头顶上了！我看，你这次的文章是靠你爸妈才选上的吧！”
他这番话在场的人听的胆战心惊。
“陈川！”
何鹭喝住他，怒道：“你别含血喷人，师兄是靠自己的实力入选的。”
“呵。”陈川不屑一笑：“他有什么实力，他的实力不就是靠他爸妈吗。”
“你.....”
何鹭正欲和他争辩。
忽然，林烁闪了过来。
再一看。
陈川己经被他一把拎起狠狠摔在沙发上。
林烁转转手腕。
骨骼被他捏的咯吱作响，他切齿道：“你有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陈川狼狈的趴在沙发上咳嗽半天爬不起来。
他转头望向面无表情的池砚。
大笑道：“怎么，还带找帮手的？”
林烁彻底怒了，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
“林烁你让开。”
池砚解开袖口上的扣子，将衣袖卷上去，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
他朝一旁的服务员打两个响指：“上酒。”
这种场面服务员见多了。
不用池砚多说，就知道要上哪种酒。
一场好好的聚会演变成这模样。
其余人也没有兴致玩儿了。
几个女老师坐在角落，胆战心惊的看着服务员上了一排又一排的酒。
池砚蹲下熟练的将这些酒调在一起。
熟练的像在自家厨房做调料。
林烁撇撇嘴，冰块脸不是不喜欢去酒吧这些场所的吗。
怎么调酒的手法比他还熟练。
他望着池砚的背影。
黑色衬衫随着他的动作勾勒出精瘦的腰。
像是的酒心巧克力。
林烁看着，眼神慢慢变了味。
池砚调酒的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深水炸弹。
他拿起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陈川：“你不是想跟我喝酒吗，我奉陪到底。”
话落。
池砚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陈川双臂撑着从沙发上爬起来。
怒瞪着池砚，却不接他手上的酒。
池砚不屑一笑，“怎么，怂了？”
“谁怂了？！”
陈川经不得激，当即拿过去一口气将这杯酒闷了。
“咳咳咳！”
一杯酒下肚，陈川不要命的咳嗽起来。
他双眼赤红的盯着池砚。
脸色渐渐涨的通红。
林烁看乐了，看来冰块脸调酒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这么高度数的酒下肚，够陈川喝一壶的了。
不过......
林烁将怀疑的目光放在池砚的脸上。
他怎么不知道，池砚的酒量这么好。
池砚无视林烁戏谑的目光。
将手里的空酒杯一扔，转身又拿起两杯酒。
“继续。”
陈川不想输给池砚，咬着牙拿过来又是一口闷。
池砚慢慢饮尽手里的酒，随后弯腰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两口。
林烁表情一顿，眉头一挑；
嘴角慢慢扯出一抹笑，“有意思。”
池砚转身又拿来两杯酒，“再来。”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
桌上的大半酒几乎被喝光了。
陈川不省人事的倒在沙发上。
池砚仍旧拿起酒杯塞到陈川手上。
有女老师看不过去，对池砚道：“池老师，差不多行了吧，再喝下去，陈老师该进医院了。”
池砚没回头。
见陈川不喝，干脆首接上手灌。
女老师眉头紧蹙：“池老师！”
池砚头也不回道：“方老师，刚才是陈老师执意要和我喝的，现在也没有中途退场的道理。”
“可....”
何鹭伸手拉了拉方老师，对她使了个眼色。
方老师一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好提着包起身跟着何鹭她们一起离场。
现场只剩下了三个人————
陈川、池砚以及看热闹的林烁。
在桌上的酒喝的一滴不剩的时候。
陈川如死人一般瘫倒在地。
池砚冷笑一声。
对一旁的服务生打个响指，“给他叫救护车。”
说完。
池砚提着外套慢悠悠往外走去。
看着他稳健的步伐。
林烁扶额笑笑。
随后追着池砚走出酒吧。
酒吧后面就是一条小巷。
这里常常有醉汉出没。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只有池砚一个人半靠在墙壁上。
林烁跟着走到小巷子。
路灯下。
池砚略显孤寂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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