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林烁双手戴着银手铐。
悄悄用余光去看池砚。
好家伙！
那浑身上下冒出来的杀气都快把他隔空凌迟了。
林烁敢打赌。
此时此刻要不是在公安局。
池砚能当场让他去见他太爷爷。
“咳咳，那个.....”
林烁挠挠手又摸摸鼻子。
假装忙碌半天。
最后小声对池砚解释：“你...你别这么看我，我真没给你家小果下毒，我只是想喂他吃的。”
池砚冷冷道：“你在监控里鬼鬼祟祟的样子，可不像是单纯的给小果喂狗粮。”
“我....我那是.....”
林烁结结巴巴半天讲不出一个所以然。
原本谎话连篇的他此刻对着池砚一个字也编不出来。
这样子落在池砚眼里就是做贼心虚。
池砚气的胸口不上下起伏。
他双手放在桌上，身体往前倾，“我告诉你二流子，我家小果要是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我就把你扔到梨园河去喂鱼。”
“喂，你要不要这么狠！”
林烁也急了：“我又没对你家小果怎么样，你至于这么夸张吗？”
“小果是我的家人，对于你来说他受点儿伤无所谓，但我不同，谁都不能伤害他。”
池砚顿了顿，眼尾渐渐染上了一抹红。
脸上除了气愤的神色，还藏了些委屈。
林烁看他这样，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嘴巴一闭，低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不一会儿。
刚才的警察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
他先是瞪了林烁一眼才将手里的纸质资料递给池砚。
“池先生，那份狗粮里确实没有药物痕迹，只是发现了些纸屑。”
池砚看完资料后朝警察点头致谢。
随后望向林烁，“你在狗粮里加了些什么？”
林烁心虚的摸摸鼻子，“就是些普通的纸屑，小果又没吃下多少。”
池砚双眼一眯。
啪的把资料砸在桌上。
林烁不由的一抖。
察觉氛围不对劲，一旁的警察赶紧站出来调解。
他对池砚温声道：“池先生，既然查明了林先生没有对您的狗投毒，那您可以带着狗离开了。”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当然，我们后续肯定会密切关注林先生的行踪。”
话落。
他又回头对林烁厉声道：“鉴于你在监控里不正常的行为，我们的同事会时刻关注你。”
林烁不解，“干嘛要关注我的行踪？！”
啪。
警察又用了拍桌子，严肃道：“你今天的行为很可疑，谁能保证你后续还会不会做出其他事情！”
“我.....！”
林烁有口难辩。
看着面前的警察。
浅浅对比一下对他和池砚的态度。
好一场大型的双标行为！
林烁暗暗在心里骂娘。
表面一副好公民的样子，“我知道了。”
池砚白了林烁一眼。
他不想在局子里闹的太难看。
只能忍下心里的怒火签完字带着小果离开了。
见池砚离开。
警察用钢笔敲着桌面。
不咸不淡道：“林先生，找个人把你保释出去吧。”
林烁抬头莫名道：“我为什么需要人保释才能出去？池砚都能自己签字离开。”
警察不耐烦挥挥手，“你是作为嫌犯被抓进来的，必须有人签字保释，再说了，要不是知道你和池先生从小认识，你今天还不一定能出去呢。”
紧接着他说了一大箩筐话教育人的话。
林烁也没想到自己都大学毕业了还能被拎到警局被一个同龄人教育。
这警察分明就是看他不顺眼故意为难他！
林烁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发信息给方博闻让他来接人。
信息发完后林烁靠在椅子上发呆。
自动摒除耳边的聒噪。
安心等着方博闻来接他。
他这哥们儿别的事儿不靠谱，来局子接人倒是轻车熟路。
当然了。
这还得感谢上学的时候林烁三天两头打架进局子的经历。
让方博闻练就了进局子就如同进自己客厅家一样熟练的本领。
一小时后。
林烁等方博闻签完字，两人并肩走出公安局。
外面下着大雨。
方博闻拍了拍裤腿上的泥点子。
一脸嫌弃的把手里的口罩和棒球帽扔给林烁。
“你说你干嘛呀，我要不是知道监控里的人是你，我也以为是哪里来的变态呢。”
方博闻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戳了戳林烁的肩膀。
“你要干嘛啊，斗不过池砚，打算对他的狗下手啊？”
林烁啧啧两声，反驳道：“我有那么畜生吗？”
方博闻上下扫视他一圈，“目前来看，是挺畜生的。”
林烁烦躁的把帽子口罩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抬腿踹方博闻一脚，“咱不讨论畜不畜生的话题，先离开这里行不。”
林烁说着回头望一眼面前的玻璃门。
门上倒映出他狼狈的模样。
他不禁回想起池砚刚才在里面的脸色。
林烁有些发怵。
也不知道这个冰块脸后续会怎么报复他。
这下可真完蛋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警察局对面的吴记火锅挤满了人。
林烁嫌里面闷，干脆让老板把桌椅搬到外面来。
他一边倒茶一边皱眉看方博闻拿纸巾把桌子椅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我说。”林烁翻一个白眼，“差不多得了，你这是多金贵的屁股啊。”
“你懂什么？”
方博闻重新换一张纸巾擦面前的桌子。
一边擦一边振振有词：“我是新买的衣服，这桌子椅子油腻腻的，我多少有点儿洁癖，也就你心安理得的坐下。”
“你给我打住。”
林烁一副十分头疼的模样，“你别在我面前搞洁癖这套，难不成被池砚那傻逼传染了？”
方博闻停下手里的动作，“说起池砚，你得真要给我点交代。”
两眼放光的望着林烁，“说说看，我出差这段时间，你和池砚发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发展到哪一步了！”
林烁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没看到都闹到警察局了吗？”
“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方博闻双手抱在胸前，“你和池砚之前虽说不对付，但也从来没有闹到局里。”
他想到什么，满脸幸灾乐祸道：“我看，这次多半也是你的问题。”
林烁不服气，大声嚷道：“怎么就是我的问题了？”
来吃火锅的人不少。
一听这大嗓门纷纷回头望向林烁。
方博闻觉得丢脸。
赶紧把手边的茶水倒进碗里假装清洗碗筷。
他压低声音切齿：“你丫的给我小声点儿！”
林烁无所谓的往嘴里扔几颗豆子。
嘎嘣脆的嚼起来。
服务员端来火锅，两人等菜上完又继续聊———
林烁将牛肉下进锅里，道：“从头到尾给我交代一遍吧，你和池砚怎么回事。”
池砚迟疑一下。
不自觉着水杯的边缘，“这该怎么说呢......”
他思索再三，慢慢交代了出来。
红滚滚的汤底不停的冒着泡。
热气升腾上来模糊了两人的面孔。
林烁伸手在方博闻面前晃了晃，“喂，傻了？”
方博闻回神晃了晃脑袋。
他长长呼一口气，起身坐到林烁身旁。
一脸如临大敌的开口：“哥们儿，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别结结巴巴的。”林烁甩开方博闻的手臂，撇嘴道：“有话就首说。”
方博闻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看向林烁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
他郑重地拍了拍林烁的肩膀。
沉声道：“林子，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改天带你去看看。”
林烁莫名其妙道：“干嘛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方博闻安抚林烁：“你别激动，我觉着你这情况有点儿严重，都出现幻觉了还不去看医生啊？”
林烁眼睛瞪大了一圈。
指着自己提高声音：“你说我穿到小果身上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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